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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若可卿与霓裳商量之后的结果。反正她也要禀报董鄂裘她今日的动向,不过是舍去了一些中间的部分,留下一个框架罢了。
若可卿抬起头,见到尘土满面的他,皱了皱眉头,“怎么弄成这样回来,不是说去马场赛马么,倒真真是想从泥潭里滚过一圈儿的泥人儿。”淡漠的语气,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哪怕站得近,疏远的隔阂永远在中间无形地隔了一层。
董鄂裘是何人,怎么会听不出她话中的疏离,“怎么了,可是不高兴了?”他眼神闪了闪,若可卿捕捉到他的不悦,当下心道不好。她做得太过了,这样若是惹怒了他,迁怒到那瑜妃,自己是肯定不能接触到她了。
先下自己还不能放过这个取回记忆的好途径,而且那瑜妃对自己了解似乎很深,一定会有什么突破。
当下,一改之前冷漠的冰雪语气,放柔了声音,温温软软,悄悄低了头为瑜妃说好话道,“没有……挺高兴的。瑜妃告诉我,你……”她红了脸,声音也低了下去,略带几分娇羞地接着道,“很喜欢我。”
“哦?哈哈哈!”董鄂裘如狼一般的眼神贪婪地看着若可卿这样软糯脸红的小女儿情态,一下子便恨不得想要把眼前即使怀孕的女人给吃干抹净,心头也顿时软了,或许他应该感谢若可瑜,“瑜妃是这样说的?”
“是……是的……”若可卿察觉到了他眼中不加掩饰的欲望,往后头缩了缩,很不习惯他的靠近,轻轻用手推了他一下,谁知这样反而更加激起了董鄂裘的兴趣。他的眸光幽深而又闪动着什么,在他的眼里,这欲拒还迎的样子,就是变相地在邀请。
若可卿当即吐了吐舌头,暗道不好,岔开话题,“我还能再去拜访瑜妃姐姐吗?”她澄澈的目光紧紧地盯着他眼里神情的每一丝变化,近乎恳求地问道,“我很喜欢和瑜妃待在一起聊天,也好解闷。”
被她这样的目光盯着,董鄂裘自然是觉得了那种作为丈夫与男人应该有的自尊和满足感,“你怎么喜欢便怎么来。”也把所有的事情抛到了脑后,她开心就好,反正愣是那若可瑜也掀不出什么风浪来,还能帮他说好话,何乐而不为。
不知为何,他的脑海忽然闪过御奉青那心痛至极的脸,他的影子与欣喜地欢呼雀跃的若可卿重叠,心情顿时大好,眼睛里那抹压抑着的疯狂跳动的光芒也愈来愈放肆,抓过身边她娇小的肩膀便俯身压了下去,狠狠地吻住她的唇,大手开始不安分地在她身上……
若可卿惊呼一声,尖叫道,“孩子……放开我!你放开我!”她被吻得说话含糊不清,脑子却是一片清明,手使劲拍打着身上压着他的男人,“滚!放开我!”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已然被身体所掌控的董鄂裘此刻眼里全是不再苦苦压抑的欲望和报复欲,在他看来,只有……才是解决的方法,又怎么会因为她的尖叫和一个她和其他男人的孬种而善罢甘休!
若可卿的尖叫一声高过一声,她自己心知肚明,再这样下去,孩子肯定有危险。强烈的保护欲告诉她迷糊变热的头脑,要做些什么,可是已经软下来的迷蒙双眼和虚软无力的身子,让她无法反抗,只能轻颤着落泪,“不——不要碰我——!”
身上的男人依旧无动于衷,依旧吻在她的面上,吻过她的耳垂,沙哑的低喘着,根本没有反应。
不行——
孩子!她的孩子——
心底的声音大声呼喊着!
他直起身片刻的间隙,若可卿找准机会,拼尽全身力气,一巴掌甩了过去!
“啪——”
那样清脆的声音,和手掌火辣辣的疼痛,让混沌不清的二人的大脑瞬间清醒!“不要……让我讨厌……你!”若可卿缩在墙角,用被褥遮住自己还在颤抖的身体,恨恨地望着一旁还在呆愣状态的董鄂裘。
董鄂裘的脸上也是火辣辣的刺疼,他又何尝会想到处于盛怒中的若可卿手劲如此大,被一个女人扇了耳光,男人的尊严都被踩在脚下,他又怎么会不愤怒,刚想开口破口大骂,便听见她冷冰冰的警告,顿时把满腔的怨念收了回去,一甩袖子转身离去,“你自己看着办!没有本王的宠爱,本王看你怎么活下去!”
“砰”地一声,雕花大门被他重重摔上,若可卿抱着被子在暗色里无声地抽泣,暗自流泪,这就是她的男人?这真的是她的男人?她腹中孩子的父亲?不要也罢!如此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不要,只想要寻欢作乐的男人?不要也罢!
她当真,是瞎了眼了吧……
越想越觉得这事情愈发蹊跷,恍惚间她迷迷糊糊哭着哭着哭累了,便睡着了,好像,好像,梦里有一只温暖的大手,轻轻拂过她的头,她一伸手,那只大手又消失了……她哭,哭得好伤心,呓语喃喃道,“不要走……青……”
她脱口而出的一声青,沉寂在了这夜色里,没有人听到……甚至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这究竟叫的是何人的名字……
青啊,这个字,很温暖呢……
是不是,曾经有一个叫青的人,很爱很爱她呢……
答案肯定是的吧……
云散天明,或许是老天想要化开她心中不能了的结,第二日的灿烂阳光,一扫前日夜里的阴霾,透过窗纸,照射进来,温暖明媚。
她早早地便起身,无心贪睡,因为一整晚都翻来覆去地在想,果然还是早些去找瑜妃谈谈为好。昨日和董鄂裘闹翻之后,她愈发坚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想,还有自己的决定。
自己梳妆,固执地没有喊霓裳进来服侍,便着了银白色钩蓝线素罗锦长裙,头戴一支通体透明澄澈的木兰簪,松松地挽起长发,一言不发草草用过早膳,如同没事人一般在门前晃悠了几圈儿,便径直朝着瑜妃的飞瑜院走去。
飞瑜院坐落于皇宫的西北角,极为偏远,也难怪说董鄂裘不宠她,还禁了她的足。就是这么一个冷血无情的男人,真的,真的不值得人去爱。
长叹一口气,望向飞瑜院,门前枯枝败叶,门可罗雀,完全不像似一个妃子应该有的院落。明明是春天里,竟然如此一派秋日里的凄凉模样。
真是可悲。
门前扫地的婢女见到她来了,眼神一亮便跪下奉承道,“王后娘娘吉祥,娘娘万福金安!奴婢是飞瑜院的凝霜。”她的眼珠子不住地转悠着,显然是个极其懂得“人情世故”的丫头。
若可卿看不起这种忘恩负义的小人,冷若冰霜的面容不曾因为她的奉承而动摇半分,“起来吧,我是来瞧瑜妃的。”
“是,是,娘娘千金之躯光临飞瑜院这寒舍,是瑜妃的荣幸。奴婢这就带路。”凝霜面上笑容不断,点头哈腰,高兴地领命,这可是如今最得宠的王后娘娘,后宫最尊贵的女人!仿佛看见若可卿光临就是天大的喜事一般。
若可瑜坐在后院的凉亭里,目光呆滞,凝视前方,嘴中仿佛念念有词着什么。桌上还有纸笔,上头是工整娟秀的字体,齐齐排列成一行诗句。宣纸皱褶暗黄,仿佛还有泪水浸湿过的痕迹。
“世情恶衰歇,万事随转烛。”
世事难料,一旦恶极衰败枯竭,所有的事情,都由不得自己了,如同在寒风中抖动的残烛,随时都会熄灭。
若可卿不禁为她感到惋惜,其实,若可瑜真的是典型的大家闺秀,人长得美丽清秀不说,还写得一手好字,如果性情再好些的话,真的可以说是名媛中的顶尖之秀。只可惜,听说她是遥远和亲而来,倾慕董鄂裘许久,不知现在,她是否想念她的家乡,是否……后悔。
“瑜妃?”
她轻轻开口唤道,似是不忍打扰她这份清静。
若可瑜猛地回头,自然是认出了若可卿的声音,双目深深地凹陷进去,憔悴不堪的枯瘦面容,完全没了浑然天成的美感。不过一日未见,竟然成了这个样子?“你来干什么,看我出丑吗?”若可瑜嘲讽地笑,哪怕已经到了这个关头,她还是不肯服软。
“不,我是想来问你一些问题。”若可卿摇头,捏起裙角,随意地在她身后的长椅上坐下。凉亭遮住了阳光,剩下的一片荫蔽,也是极为舒适的。
“问题?”若可瑜嗤笑一声,似是不愿意她看到自己如斯落魄的样子,变扭地转过头去,冷冷道,“你别指望我会告诉你什么答案。”
“姐姐,拜托你了,我想知道。”若可卿察觉到她的软弱,嘴角微微一勾,那样绝美无双的笑容,血红烈艳,如同最美丽的毒药,最妖艳的曼珠沙华,让人看了便会沦陷,“我从来没有想要和你争董鄂裘的意思。”
我从来,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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