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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蒋义仍有些呆滞，身上多披了一件外裳，垂着头看着手中晶莹剔透地玉佩，坐在桌旁，直到听到脚步声，她才把头抬起来。
“娘娘。”罗青对着蒋义一拱手，嘴角仍是含着淡淡的笑意。“刚刚醒来，不宜太过于伤神。”
蒋义愣了一愣，不宜太伤神？随之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讽刺的笑意。
疲劳？他早就知道自己会叫他。
不，应该说他早就知道自己醒了，而且，知道自己一定会找他问话。
这里毕竟是王妃的房间，除了侍女外其余的人也不好随便进入。
看来他也是有话想要对自己说，要不然也不会出声提醒自己他的存在。
“罗军师，你食言了。”蒋义垂着头，把玩着手中的玉佩，淡淡地说道。
罗青闻言，苦笑了一下，是啊，他食言了，当初要她留下来的条件就是要力保她于婢女三人。如今……
“在下只能说，此事，在下也是无能为力。”
“她们……”蒋义顿了顿，闭了闭眼睛，低声问道：“她们真的是……是卧底吗？”
“有何差别吗？人都已经死了。如今再来追究这个也是无力回天。”罗青有意撇开话题。
“我只想知道，是，或不是。”不容拒绝的语气。人都死了，这罪名是真是假，她总得了解吧。
“这……”罗青明显感到有些为难。若不是最后小叶的那番话，他大概会全盘托出，可是现在，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个在下也不清楚。娘娘也不用急，烟消云散定有时。时日一久，娘娘便可得知。”只希望你能熬过接下来艰辛的日子。
蒋义自然是听出了他话里的敷衍之意，抿了抿嘴，也不在此事上多纠结。罗青想要守住的秘密，自己再多费功夫也是徒然。
“那……尸体呢？”人救不出来，罪名也不明不白。可尸体总该要好好安葬吧。
“娘娘别在白费心思了，您在军营当过兵，会不知道卧底最终的结果如何？”罗青皱着眉头，看着蒋义。
蒋义随之一愣，眼角的泪水又开始止不住地往下流。
自己怎么可以忘了，卧底的尸体怎么可能让人领回来好好安葬。
她们的尸体在那里？是吊在城门给隐藏在暗处的其他卧底一个警告，还是暴尸在荒郊野外？
“就因为这个玉佩？”蒋义低下头，抚摸着手中的玉佩，低声喃喃道。
罗青没有再说话，久久才吐出一个字。“嗯。”
玉佩不是直接原因，但是，能告诉她的，只能是这个原因。
蒋义闻言，身子一滞，眼角的泪水滴下，一滴滴地滴在手中的玉佩上。晶莹剔透的玉佩上。
握着手中的玉佩，一股莫名的寒意从后背直冒上。她现在就只觉冷，犹如身置寒窑般的冷。
就这样的一个小小的玉佩，决定了两条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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