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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没……”
荷举连忙否认,她不知道静修到底知道多少,有没有跟她说真话,但是她忽然之间有点不明白状况了。
她还是试探着说下去:“不过,昏迷前我好像看见他了,也有可能是我的幻觉吧。我被灵风童子下了迷药……”
静修似乎是第一次听见这个奇怪的名字:“灵风童子?嗯,这或许应该是你的幻觉。”
光听到这个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货色。
“一开始你失踪了,梦渔就疑心过是燕公子,毕竟在这里你能认识的人就只有他了,而且当时他不也把你留在自己的府上,言行暧昧,似乎还有想带你走的意思。”
“可是,真的不是他……”
“我们知道的。”静修拍拍她的肩膀。
荷举听着静修的话,总是觉着怪怪的,他好像知道了点什么,自己摸不透。而且她发现,自从自己昏迷醒过来,他好像就变了很多,跟以前那个呆呆的小和尚不太一样了。
好像,聪明了很多呢。
“别想了,休息吧。”静修准备离开了。
“那是怎么找到我的?”荷举又问道。
静修微微一笑:“说来这还得谢谢你养的小狗了。”
“复临和梦渔在你失踪之后,派出去很多人暗暗查访,后来知道你去了郊外山上,就想着到处找找看,没想到还真找着你留下来的记号。”
一提起自己养的小狗,荷举就明白了,那狗的爹娘原就是上好的猎狗,只是它倒霉,命不好,刚满月就给了荷举。
荷举平时就拿它试针,索性她平时不对它用药的时候,对它是极好的,拿各种好吃的来喂,倒使它看起来不像是狗,像是只熊了。
于是后来这狗在荷举眼里,倒是有几分像燕绥了,每次扎针的时候都会摆出来一副大义凛然,慷慨就义的表情。
因此也就再也没有当猎狗训练过,身上猎狗的属性都要退化的差不多了。可是就在荷举失踪的那几天里,那狗仿佛就能感应到什么似的,在院子里不安地到处乱跑,还“汪汪”地叫得格外的凄厉。
于是谢梦渔他们心念一动,就把这狗给带上了,一起去寻荷举的下落。
因此当他们进入深山的时候,原本乖乖待着的狗渐渐开始不安躁动,到了树林深处,更是咆哮不已,乱叫乱跳,怎么制止都制止不住。
于是遂令人把它放开,跟在它的后面一路追寻没想到还真找着地方了。
想来这狗虽然不会看家护院,也失去了作为一条猎狗的属性,可是荷举毕竟养了它这么长时间,没想到在关键时候,还能有点作用。
静修说的简略,但是大致经过荷举还是明白了。
可他所说的内容,从头至尾都没有牵扯到燕绥,还是让荷举觉得很奇怪。燕绥突然出现在密室本身就很值得怀疑了,时候还在谢梦渔,崔复临带人找到的情况下,没被任何人撞见然后消失了,就好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那么在这件事里,他燕绥到底是个怎样的角色呢?
还有,最重要的……
他后来到底有没有做欺辱她的事。
荷举还小,也没有人跟她讲过,自己更是没有经历过男女之事,现在这种情况下,她也没有办法向任何人开口打听这种事,她始终是朦朦胧胧,说不清楚。
她醒来的时候,只是感觉到自己身上浑身酸痛,手脚都使不上力,皮肤上有擦伤,还有些青紫色的印记,她不知道,这些是不是可以说明燕绥他已经……
她努力在脑子里回忆当时的情况,但是一想到自己昏过去的前一秒,燕绥突然收紧的手,和意乱情迷的眼神,她就默默地打了个寒噤,不敢再往后想象了。
这时候,静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荷举,你还有别的什么想说的了吗?”
她匆忙地摇摇头:“没,没了。”
她也是下意识地把身体往被子里在缩了缩,不想让静修看见自己皮肤上的痕迹。
静修走之后,她才想到,这些事情谢梦渔和崔复临怎么可能会瞒着他。肯定早就告诉他了吧,再加上他突如其来的态度变得近乎让荷举认不出来他了。
他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才会这样反复地安慰自己,事情都过去了,不要再想了。或许,正是因为其他所有人都在看不起她,他才会这么来安抚自己。
想着静修的秀逸,她忽然之间有说不出的难受,悄悄地又把头埋进了被子里,泪流成河。
他这么美好,这么干净。
而她现在即使被换上了柔软洁白的衣裳,她都觉得现在自己是满身怎么也洗不掉的肮脏,甚至自己再看他一眼,都会玷污这个纯净如玉的少年。
说不出来的滋味,静修并没有问她为什么要去那里,又为什么会那样不堪,心里松了口气,但她知道在别人的眼里,她已然不是纯净无暇的了。
荷举休息了四五天,身体便渐渐恢复了。
静修没有再来看过她,谢梦渔和崔复临两人倒是还来过一次,但是荷举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也就是闭上了眼睛,随意敷衍了几句。
有时候呆在房中,也会听下人们私底下的议论,说是静修生病,身体越来越不好,又说是老爷没求到高人帮助,还有什么夫人也跟着不好了之类的。
荷举听得自然是心惊,她清楚静修的身体,而凭借她浅薄的知识,也是束手无策,无济于事的。
以她现在在众人们心里的形象,能够让她还呆在这里,有一口饭吃都是天大的恩赐了,估计要不是看在静修的面子上,也不会留她到现在。
晚饭之后,她避过众人,偷偷到他的房中探望。
静修醒着的,她进了门什么也没说,就先把自己做的药囊挂在了他的床边上,可以凝神静气,帮他顺顺心神。
做好这一切,她也不知道开口说些什么,倒是静修说话了:“荷举,你别担心,我现在的情况已经比较好了,不碍事的。”
她的眼神中尽是忧心:“我知道的,你放心,我一定找到法子医治你。”
静修摇了摇头:“饶是那么多名医,都没有办法。而且我这病由来已久,没有办法的,这病发起来的时候凶猛,其实我能够撑到现在,也是上天对我的垂爱了。”
一想起来,几天前静修还能来安慰自己,说那些话,现在他又躺倒在了床上,荷举心中涌起无数的怅然。
“不会的,一定有方法的,连你都说我天资聪颖,我一定能找到办法的。”荷举斩钉截铁地说道。
“那药囊是你做的吗?”静修看着挂在床边上的问道。
荷举点点头。
“真好。”
之后,凡是除了吃饭睡觉的时间,荷举做的做多的事情,就是在看书,翻阅所能找到的医术。现在这种样子,让她觉得很惶恐,她觉得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等结果的感觉让她很害怕。
不知道还有什么是自己能够掌握住的,也不知道她和静修还有没有以后。
她不知道,如果就这样下去,静修能不能撑得住,会不会在某一天的某一时刻,他突然就失去了呼吸。
这些以后的事谁都说不清,可是现在她除了这样之外,别无他法。
夜晚,外面明月皎皎,银白色的光从窗户外进来洒进了房间里,使得房间里明亮和黑暗奇妙地融合在了一起,荷举刚刚还是满腔的睡意,现在反倒是辗转反侧,不能成眠了。
又想起来那时候在大悲寺里,和静修一起,那时候的月光,那时候的心境。
既然睡不着了,荷举也不勉强自己,披了件衣服站到了窗口,吹吹夜晚的凉风。
兴许是这一晚的月光和轻风,让她这些天攒了这么久的眼泪,一时间倾塌。
眼前的视线模糊了,直到什么也看不见了,她还是在倔强地抬着头。
她不知道自己还在倔什么,甚至想起来被囚禁时候的事,那个女人说的那些有的没的,甚至好像还想起来锦茵的笑容。
上天对自己不薄了,小和尚其实从一开始就跟自己不是一个世界的,不属于自己的生命,他或许就应该是佛祖台前的一盏清等,一柱清香,是缘分吧,把他越拉越近,拉进了自己的生命里。
她早就看清了自己的心意,小和尚对她怎么样,她自然也是能感觉得到的。或许最初是他的同情,他的善良,他的于心不忍,现在,是什么样,她不敢想。
但她也很满足了,因为小和尚也一点一点走到了自己的身边,甚至主动……
可是为什么要在一切就将圆满的时候,非要出现这种无法掌握的事情?这天大地大,她一个小小的凡人,如何能够左右天意,扭转命运,让不该离去的人留下?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沦陷,如果当初,能够给她一个选择的话,她宁愿从来没有遇到过小和尚。无牵无挂,无所畏惧,还是那个没心没肺,敢做敢当的姜小二。这样或许对他也好,他也能潇洒地走下去,没有任何牵绊。
次日一大早,荷举就在收拾东西,忙碌起来,也不允许任何人进来打扰她。随后,她就悄悄地去谢梦渔说了一声。
“你要去哪儿?”
“大悲寺。”荷举道。
从前,那里是小和尚的家,后来两个人先后离开了那里,如今同样是两个人,回去的却只有荷举一个。
荷举一个人轻装行路,日夜兼程,赶回蒲山镇。毕竟她也是在这里长大的,待了这么多年的地方,一回来一股子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
还是那从前的山,从前的水,说着熟悉口音方言的人们在城中行走生活,没有什么改变。
她一路不停歇,直接上山去找大悲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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