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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小和尚去洗头 > 第一百五十四章:纠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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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耳边似乎有什么动静,急忙回头看,就见一枚暗器被随侍之人磕落在地上,她不自觉地脚下一软,已经跌坐在燕绥的怀里,再也不敢乱动了。

    而那边的厮杀还在继续,荷举看得脸庞发白,侧着头不敢去看那些血肉横飞的场面。

    不止是燕绥他们的官兵,后面对方也来了帮手。

    惨叫连连,兵器相撞的清脆和刀剑入肉的沉闷令人恐惧。燕绥虽然也时不时被人追杀的很是狼狈,但是他追杀起别人来,似乎很是潇洒。

    只是寥寥吩咐几句,极其简单,但是清晰淡定,冷静地令人害怕。

    “那几个人留下活口。”

    “继续监视,如果宗王再派人进宫,一齐拦下。”

    “通知让母后关闭宫门。”

    “即刻封锁九门,全城戒严。”

    说着这些话的时候,燕绥嘴边的笑意更加的放肆,“托他们的福,这片枫林更加肥沃了。”

    荷举黑着脸,“真可怕。”

    燕绥问道:“什么?”

    荷举道:“我费心思才能救活一个人,你却把人命当做肥料!”

    燕绥叹了口气,“你也看到了,是他们先动的手,不把他们当肥料,他们就把我们当肥料。”

    “那也是你引过来的?”

    “也是他们先动了杀机。”

    荷举便不再说话了。

    快到天黑的时候,厮杀声才渐渐止了。

    随侍领了两个人上前相见,一看便是朝中重臣的模样,燕绥此时才放开荷举,起身相迎道:“丞相和将军终于来了,孤来这里上香,不想这皇城脚下,还有人来行刺!”

    两位大臣哪敢多说什么,只道:“万幸是太子武艺高强,总算是安然无恙……”

    燕绥笑笑,“什么武艺高强啊,是高统领追击匪盗恰巧遇见此事,幸亏是天不肯亡我,恰好把我救了下来。”

    二位大臣自然心里清楚哪里有那么多凑巧的事,想必是太子暗中布置,却也只能连声附和,赞太子吉人天相,有神明护佑。

    说话间就见几个被紧紧捆缚住的黑衣人被推搡过来,却已将拉下面罩,露出真容。有人上前指证:“这人,还有这人,都曾经出入宗王府。”

    燕绥道:“嗯?宗王?”

    那人忽然挣扎道:“一人做事一人当!刺杀你的事都是我安排的,与宗王无干!丞相,将军,你们看清楚了,是这个小子使诈,让我们入的圈套!”

    燕绥道:“那这么说来,是我活腻了,派你们来刺杀我自己?”

    那人恨恨道:“谁不知道你要利用我来扳倒宗王?你做梦!”

    他忽然牙关一咬,脸色立刻变了,人就那样直直地倒了下去。

    旁边立刻有人上去检查,燕绥却是云淡风轻,“我还什么话都没说呢,他的话里面做一个宗王,又一个宗王,最后还为了宗王服毒自尽,两位大人,你们怎么看?”

    丞相看着气绝身亡的那人,“此事必须要彻查,彻查!”

    燕绥抿唇一笑,从袖子里抽出来一明黄卷轴,亮在他们面前说道:“父皇还在边关,也听说京中有人图谋不轨,特下旨让我回京监国。”

    二位大臣一看如此,急忙跪倒,领旨之后两人彼此对视一眼,大胆禀道:“太子,既然有了人证,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可遣有司传讯宗王。”

    说话间又有一个黑衣人倒地,原来这些人都在牙关间准备了毒药,其他人见逃不过一死了,竟都打算服毒。

    燕绥眸光一闪,眯着眼忽然高声喝道:“检查一下他的脖子看看有没有几块黑斑,我瞧着这人身形眼熟,在大漠里有此刻扮作狄人刺杀我,好像就有这人!那群人中过荷举姑娘的毒烟,虽然要不了命,但是脖颈后会有明显的黑斑。”

    荷举一听这话微怔,她用的就是普通的迷烟,怎么可能会有黑斑?

    但是高统领亲自上前检查,很快就答道:“回太子,确实有而且很明显!”

    高平又去检查之前的那位,然后又道:“太子,这人也有。”

    顿时一人惊慌地叫起来,“我没有!”燕绥便不由得回头,看那一人。

    旁边的一个黑衣人气得直跺脚,“蠢人啊!人家骗你的!你也信!”

    燕绥笑道:“高统领,你去查查他。”

    那黑衣人仰起头,叫道:“何必这样把人当猴耍!你既然知道,又有什么好隐瞒的。不错,近日是刺杀了你两次,难不成你还能要我两次命?”

    燕绥便转头向着那两个大臣道:“你们都听到了吧?”

    “臣听到了。”

    “宗王密谋刺杀我,是何等机密!若非和狄人早有勾结,怎会立刻知道消息,这么快便能追杀我!”

    燕绥沉声说着,眸光似有若无地从他们的脸上扫过。

    两位大臣沉默片刻,“请太子当机立断,卫我江山!”

    燕绥轻笑随即下令:“丞相和将军亲自见证,宗王通狄人,刺杀太子,图谋不轨,证据确凿!燕绥忝为太子,不敢徇私枉法,来人!立刻兵围宗王府,把卖国贼子宗王捉拿归案,如遇抵抗,格杀勿论!”

    下面的人齐声应下,两位大臣面色发白,好久才擦了擦汗。

    没想到太子直接就下令了,此举无疑是把他们全部捆绑在了一起。如今也是别无选择,只能是死心塌地跟太子一起把宗王搞倒了!

    其实也不出所料,这太子殿下看似不管事,这几年来手段越发的精明厉害,何况又深得国主宠爱,谁知今日之事,到底是燕绥的意思,还是国主的意思……

    而宗王呢?

    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人脉,如今一背上乱臣贼子的罪名,怎么会有人来接近?

    出了这样的事,燕绥自然是清闲不了,想来清闲了这几日,接下来会忙碌大半夜了。自然,今晚也是很多人的不眠之夜吧。

    不过荷举前一晚没睡好,又紧张了一天,被护送到太子府,浑身乏力,沐浴后仍觉得周围有淡淡的血腥味,大概是太过于疲倦了,一倒入软软的被子里,立刻迷糊地睡了过去。

    说实话,一个人风餐露宿惯了,忽然多个燕绥在旁边,心好像也充实了不少。

    只是今晚,怕是难熬,他的对手要是出击,他必定要胜券在握。

    这样想着,荷举睡到凌晨,忽然间便醒来了,之后再辗转许久也睡不着,只得披衣推开窗看着对面的小楼。楼里一片漆黑,大白见她起床,也惊醒了。

    忽然,隐隐听到远处传来巨响,荷举怔了怔,便见远处有火光亮起,她心里一紧,急忙唤来侍女。

    好在燕绥给她的两个侍女反应还不迟钝,这半夜三更被叫唤,居然就很快地应了,急急披了衣服过来侍奉。

    荷举指着火光大起的地方问道:“那是哪里?”

    小侍女辨认片刻,道:“应该是宗王府吧。”

    荷举立刻想起来燕绥说过的要兵围宗王府,道:“难道还没有结束?”

    小侍女以为她是在害怕,道:“姑娘就别担心了,咱们太子厉害得很,以前也听高统领他们底下议论过,这宗王想害太子不是一两年的事了,国主仁厚,每每都不追究,可是这次联合狄人对付太子,国主也不能忍了,所以就索性在边关不回来,京中之事都交给太子处理,便是闹得再大,他回来也只当不知。”

    另一小侍女道:“咱们府外早有官兵护着,府内又有高统领领着人坐镇,再不可能有什么事的,姑娘就放心地睡吧。”

    荷举道:“我有什么不放心的,不过就是问一问。”

    “轰……”

    就听见传来这么一声巨响,即使隔着这么远,似乎也能感受到震动,惊天动地一般。宗王府的火势更盛,“那是什么?”

    小侍女道:“没事,咱们太子有人护着,不会去那些特别危险的地方。”

    这声爆炸实在是太吓人,之间府里许多的楼阁都亮起灯来,纷纷向火光处凝望,议论纷纷。想来宗王被扳倒,那他府上的那些姬妾,恐怕也再无立足之地了。

    第二天说是去祭拜父亲的事当然也就不了了之了。

    荷举本来觉得那些不宜动土不宜祭祀的事情都是燕绥信口胡说的,但现在却觉得他说的对极了。只要这燕绥大煞星说哪天不要外出,那天就肯定不宜外出。

    再好的黄道吉日让他一搅和,都是凶日吧,想来现在京中人家都是各自闭门不出吧。

    但是太子府里的主管倒是搞笑,特意跑过来告诉她,已经有人去修葺荷举的家和父亲的墓地了。

    荷举不解道:“外面都乱成那样了,就再多等几天也没事啊。”

    “那可不行,太子说了,答应姑娘的事一件也不能耽误。既然说了今天去修,就一定要派人去的。”

    “那刀剑无情,万一被人拉过去宰了?”

    “那……那只能给将军殉葬了。”

    荷举顿时脸色就变了,“那……都别去了,还是给我爹爹积点德吧,别再添罪孽了。”

    “是。”

    那总管答应得很快,转头便要出去了。见他答应得这么快,荷举不禁奇怪:“你,难道不用请示一下太子吗?”

    “不用,太子说了,这府里的事,是他和姑娘的事,姑娘说了算。”

    主管便行礼退下,荷举想不明白燕绥这是在干什么,还是等一切都安定之后,就尽快搬出去吧。

    燕绥在这边傍晚的时候回来过一次,随即又匆匆出去,好像都没有坐下,自然也就没有时间过来看看荷举了。

    他和宗王的这场战役,在五天之后才尘埃落定。

    荷举到最后才知道,燕绥在那晚兵围宗王府的时候受了伤,宗王拼死挣扎,将太子府众人都引到后院,点燃了储存的炸药,双方都是伤亡惨重。但是最后还是燕绥棋高一着,当场擒住了宗王,关押起来。

    朝中一下子鸡飞狗跳,一团忙乱,几日后燕寻赶回,燕绥借口伤重,出外寻找名医治伤。燕寻认为皇弟勾结狄人谋害太子,尽管是朝中杀声一片,到底是宅心仁厚,下旨免了宗王的死罪,幽禁终生。

    此后,应国只会有一个继承人,就是太子燕绥,再也不会有人有能耐跟他相竞。

    广陵谢府。

    “少爷,有一位自称是北疆的名医求见。”小久轻声禀报,唯恐惊着了正在沉思的谢家大少爷,谢道源。

    这三年里,他彻底地还俗,也回归了原本的姓名,甚至还会帮着家里打理些生意,自是不可同日而语。

    谢道源扶着额,低低地道:“北疆?”

    心里不禁又是一阵闷闷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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