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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忌应声,说道,“早些时候族长便备了新春贺礼,让属下送给大小姐,后来出了些许变故,便是耽搁了几日,好在终究不负族长所托,赶在除夕前赶到了。”
听着卿忌这番言语,卿戕感兴趣的却并不是卿忌口中的新春贺礼,反而是对于他口中所谓的变故颇有兴趣,暗自点了点头,想着这卿忌来的时刻倒是极好的,能够给她提供些许昭通的消息。
“什么东西?”卿戕说道。
卿忌听言,默默伸出手来,往自己的怀里揣了过去,摸索了两下之后,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碧绿色的玉盒,接着递给了卿戕。
一手接了过来,前一世倒是不存在这一茬,卿戕也没想到卿君笑会突如其来还送她一份新春贺礼,她却是知道,卿君笑绝对不会莫名其妙让卿忌不远千里的来到北疆只为了送她一份新春贺礼,因此,对于这手中不知分量的新春贺礼,卿戕还是蛮有兴趣的。
没有回避卿忌,就那么打开了手中的玉盒。
然而玉盒打开的一瞬间,卿戕整个人却是僵在了原地,这东西,她是识得的,还曾经有过一面之缘,是为驱冼符。
大夫人曾言,驱冼符乃是世间至宝,莫说昭通,便是整个五洲大陆,也不见得有另外一个驱冼符的存在,而驱冼符的作用也不单单是无视世间一切阵法而已,有传言,驱冼符此物,在关键时刻,可以救人一命。
然而,驱冼符此物太过于稀奇,传言也不知是真是假,毕竟世上,也就一个驱冼符而已,而卿戕之所以记得驱冼符,则是因为在浮生日那天,虞阳便是凭着这驱冼符进入阵法之内的,当时,大夫人惊愕不已,这才言出,虞阳所配之物乃是驱冼符。
此刻,看着玉盒里静静躺着的驱冼符,卿戕却是神色莫辨了,这驱冼符是真是假,一眼便是可以看出,便是世间最好的铸造大师,都是没办法伪造一个驱冼符的存在,所以卿戕也从来没有考虑过,手中的这个驱冼符是假的。
静静看了手中的驱冼符好一会儿,卿戕才是慢慢的抬起了头来,却是并不把这驱冼符从玉盒中拿出来,反而是自顾自的看着面前站着的卿忌,开口说了句,“哥哥可有话给我?”
卿忌神色没有什么变化,只在卿戕说完这句话之后淡淡的回了一句,“族长说,大小姐如今远在北疆,危险横生,便刻意寻了这驱冼符,望大小姐贴身携带,必要时可保大小姐性命。”
卿戕闻言,再度低下了头,看向了手中的驱冼符,好半晌,终于是将空余的那只手抬了起来,放在了驱冼符之上,慢慢的将驱冼符放在了自己的手心,从玉盒中拿了出来。
与上次在虞阳身上见到的并无一点儿区别,甚至于,卿戕隐隐都是能从这驱冼符之上,感受到虞阳的气息。
但实际上,这不过是卿戕心理作用罢了,这驱冼符可以消除前任主人所有的存在,卿戕又哪里会感受得到着什么。
只是,这驱冼符握在手中的感觉虽是冰凉的,卿戕却像是握住了什么烫手的东西一般,有种恨不得立即丢掉的念头。
然而不过一瞬而已,卿戕便是恢复了平静,即便是这驱冼符是虞阳的又如何,既是卿君笑送来的,她便不去考虑这东西之前的用处,况且,若是在她狠心与虞阳说了那番话之前,虞阳吃下那药之前把这东西给她,她还能够相信几分。
现在……
并非卿戕薄情,只是她相信天山小红菱那药的作用,因为她曾亲眼见识过它的作用,前世的时候,受人之托,她向天山小红菱求了这药,亲眼看见那人吃了这药之后忘却以往的模样,所以她明白,就算虞阳之前对她的感情再是如何深厚,终究是抵不过药物的作用。
默默的将那驱冼符握紧了几分,看着卿忌,说道,“如今昭通可有什么大事发生?”
卿忌点头,他也明白,他到北疆来的作用,不知只是单单给卿戕送上这么一个所谓的新春贺礼而已。
“前段时间,忠勇侯府虞阳世子接管了釜山大营,暂时保持了京中的平衡。”卿忌说道。
卿戕心头微微点了点头,于季禾已经说过了,她也是有几分明了。
接着,卿忌却是说道,“除此之外,七日之前,禁卫军统领戚横无故身亡,一时间皇城内乱,虞阳世子率领了釜山大营万余将士,平定了内乱,而皇帝心中尚未有明确的新一任禁卫军统领名单,由此,虞阳世子暂时接管禁卫军统领一职。”
只感觉到自己的眉头不受自己控制的皱了一下,所说虞阳只单单控制釜山大营,卿戕还是能够理解的,毕竟若不是他这个完全忠于元烈帝的存在接管了这一职位,怕是无论其他那一方得了这位置,都是得构成昭通城的一番内乱的。
然而,得了釜山大营的军权还不够,他竟是这样接管了禁卫军统领一职。
可是,最让卿戕心悸的是,此时此刻她理应猜测虞阳究竟是怀了什么心思才对,然而现在,她满心想的却是,如今虞阳怕是众矢之的了,怕是朝中的势力均是一边想要拉拢他,一边想要他的命。
虽然知道自己并不该如此操心他,担心他的性命的,可有时候,人的思维往往是不能够受自己的控制的。
猛地一抬头,卿戕看着面前的卿忌,问了句,“哥哥对此事,参与了多少?”
分明昨日于季禾和她分析朝中形势的时候还没有提到这事,这就说明,那个向于季禾传话的人有心不想让她知道这件事,而不想让她知道这件事的人,却也太多了,而且,卿戕并不能够分辨,昨日让于季禾传话的那人,究竟对她是抱了什么心思,究竟是在试探她,还是在筹谋如何要她的命。
卿忌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说道,“此事乃是族长与虞阳世子一同策划,卿将军二十四人全部参与进了这一棋局,也是族长刻意让属下告知大小姐此事,询问大小姐意见。”
猛地闭了闭眼,卿戕终于是猜出来卿君笑的意思了,他在怪她,即便卿戕是他卿君笑的亲生妹子,可虞阳终究也是卿君笑的好友,卿君笑并不知卿戕那般狠辣拒绝虞阳的缘由,只是看着虞阳那般的受苦,总归是有点怪她的。
虽然一心为她着想,并不想她参与到朝中这些杂乱的内斗之中来,可卿君笑偏生要让卿忌问上卿戕一句,她怎么看……
可是,明知卿君笑是在怪她,卿戕却并不能开口去解释什么,她也知道,卿君笑那般疼爱自己,却生出了一丝责怪自己的心思,定然是当初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虞阳承受了什么极大的痛苦或是苦楚,那种痛已经到了卿君笑看不下去的地步,才会使得卿君笑对于自己这个唯一的妹妹产生了一丝责怪的心思。
心里突然悲戚了几分,齿缝中呢喃出几声虞阳,却是突然握紧了自己手上的驱冼符,掐断了自己心中的所有不忍。
终于知道世间那么多东西,为何卿君笑偏生要把这驱冼符作为新春贺礼送来了,一是真心不愿她出了什么变故,想要这东西能在危机的时候保了她的性命,二是让卿戕时时刻刻记得,她亏欠着虞阳。
卿戕惨淡一笑,若是可以的话,我比谁都希望得到虞阳的爱,可是,我不能。
卿戕并不怪卿君笑,甚至一丝一毫的责怪心理都没有,她明白卿君笑所有的想法,他是她最亲的哥哥,她又怎么会猜不到他心中的想法,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他的妹子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人都死过一次了,哪儿还会那么容易心软回头。
只能说,她这辈子是亏欠了虞阳了。
无论前世虞阳是否能够救得将军府一家三十二口的性命,无论他究竟有没有出手相救,卿戕都当做和这一世的情意相抵,两人就如此,互不相欠就好。
只是,手中的驱冼符带了些许棱角,在卿戕死命的握着驱冼符的时候,划破了自己的手心,卿戕才是猛然醒悟,原来,她也是会疼,会流血的。
突然,轻轻的笑了起来,许久之后才是收了笑声,极其淡漠的对着卿忌说了一声,“你便告诉哥哥,京中一切事宜,哥哥做主便是,我并无任何意见。”
卿戕甚至都能够猜的出来卿君笑听到这句话会是什么样的表情,甚至想象的出来,若是虞阳还有对她的记忆,听到这话,又该是怎样想要咬牙切齿的咒骂她没心没肺。
可是,这一世卿戕的命数已定,她再没办法孤注一掷的去拿百姓的性命,国家的存亡去做一次赌博了。
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卿戕,终于也是到了会说害怕的年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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