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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荆州的铺子叫‘天羽’。”苏以倾胆战心惊地回应着，伴君如伴虎，这句话她下午的时候才跟刘灏明说过，现在看来，得用在她自己身上了。
“嗯。你很有才能，不过，女子无才便是德，你懂吗？”
他的话突然转锋，苏以倾反而不知所措起来。什么意思？无德？有才？稍皱了皱眉头，她低头想了一会儿，至于为什么不抬头……就算抬了头又能看见什么？身为帝王，他掩藏的能力比任何人都强，她如果想从他的脸上看出点什么，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了。既然无用，她就没必要去自己麻烦自己。
“皇上与民女都应该是聪明人，不过，民女不懂皇上这话到底指的是什么，还请皇上明示。”稍稍抬起头，与他平视起来，苏以倾胆战心惊地说着。
沈曜盯了她好半晌，突然笑出了声：“好，好胆识。也不愧是能让楚记起死回生的人。”
“让楚记起死回生的人不是民女，是皇上。”苏以倾似乎是看见他眼底闪过什么，但是太快，她抓不住。
他转过身走过了大半个御花园，她在后面跟着，直到李公公回来告知，苒?倜家丫?????抑苯痈系匠?衬抢锶ナ保??挪痪跛闪丝谄?Ｕ娴模??游聪牍?虑榛嵴饷醇虻ゾ徒崾?Ｖ辽伲??挥腥魏蔚竽眩?盟?械胶苁遣镆臁Ｏ惹也凰担??吃谒?闹械牡匚坏降资窃跹?模?ゴ铀?讲耪攵运就侥弦魉档哪欠?袄纯矗?桥??募嘎实故歉?笠恍┌桑
“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沈曜侧过身，如是问着。
“谢皇上。”微微福身，苏以倾应了一句。
原以为这样就能了结自己心惊肉跳的生活，可没成想，沈曜却叫李公公也远离了他们，一时间，似乎，很多事情都不一样了。苏以倾站在原地不动，她明白，现在这个时候，恐怕他是要说点“正事”了。先前所做的一切，不过是让她放心罢了。
“要不要猜猜看，朕想问你什么。”沈曜突然开口，轻轻地笑了起来。
苏以倾一愣，皱了皱柳眉，而后深吸了口气，回答道：“关于医馆的另一个人吧？”
“很聪明。”
“皇上过奖了。”她的眼帘垂下，更加不知所措起来，他这样的回应无疑让她确定，杜芸和皇宫，和他，是有关系的。否则，他不会平白无故下了那样的旨意，又处处维护楚记。想来，这次能把苒?倜冀薪??锢矗?菜闶嵌跑康墓?土税桑
沈曜负手转身，许久才问出一句：“她过得还好吗？”
女子猛地抬头，目光触及他微有些苍凉估计的身影，有些发懵：“皇上是问，芸儿吗？”
“嗯。”
“她过得还不错，在医馆里，虽然每天都很忙碌，但是每天都很开心。偶尔到处串串门，朋友之间也很好。她很少会表现出闷闷不乐的时候，几乎都是淡淡地笑着，可是，就像一层面具一样，看不清她到底在想什么。有的时候，觉得她很开心，但一转眼，她眼里就可以落下泪来。”苏以倾慢慢地叙述着，想起某一次与杜芸的会面，愣了一愣，又道，“我曾经，见过，她看着皇宫的方向落泪……”
话音落下，她明显看到他的身体颤了一下。是因为杜芸吗？到底，他们是什么关系？
“她，真的哭过？”沈曜袖中的手紧紧握了一下，很是不确定地说着。
“哭过。”苏以倾应声，禁不住好奇心的诱惑，低低地扯了扯嘴角，“皇上，民女能否过问一句，您和芸儿是……”
沈曜没有回答，他的内心深深压抑着，女子在身后等着，等了很长时间，长的，让她以为他不会才回应了。就当她快要放弃的时候，一个淡淡的声音，却飘到了耳畔：“她是公主，是朕的，女儿。”
“什么？”苏以倾诧异地惊呼出声，分贝高的，连远处的李公公似乎都听到了，不停地朝着这边张望。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连忙收敛起来，咽了咽口水，心中不能平静。芸儿，竟然是公主？她的脑子被那两个字填满，想的都是与杜芸相处的点点滴滴，还有这些日子来发生的事情。难怪，她是公主，难怪，她可以改变眼前人的想法。
“她从来没有说过她的爹娘是什么样的人吧。”沈曜像是在自言自语，末了，不由轻叹了口气。
听到他的叹息，苏以倾的神经也紧绷了起来，知道的越多，也就越危险。现在，他告诉她这么多，她不得不提高警惕了。这些秘密，如果真的是秘密，就不应该有人知道。不是吗？
“她是朕的亲生女儿，但是朕却没有尽过什么责任。她自小就很淘，朕给她所有物质上能给予的，但从来没有发现过她的孤单。等朕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她选择离开皇宫，远远地躲开。朕派了很多人去找，怎么都没有她的消息。”沈曜转过身来，眼中透露着一些失落，“如果不是楚记出事，或许她就不会回宫，也不会来见朕，更不会跪在朕的面前苦苦哀求。她以前很高傲，一身的傲气无人能够磨灭。她的脾气很倔，连她的母妃也没有办法。她是在皇后身边长大的，饶是如此，她却深深爱着她的母妃。可惜……”
苏以倾看他摇头，以为是杜芸，不，杜芸的母亲不幸离世。可下一刻，她便清楚，她错了，错的离谱。
“严格说来，逼走她的人，除了她的母妃，还有朕。很可笑啊，是不是？”
她看着他，抿了抿唇瓣，难堪地回应道：“皇上想得太多了，芸儿没有怪罪过你们。她，只是一时想不开罢了。”
“不用安慰朕了。其实，朕应该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她也不会回来。”
“皇上言重了。”苏以倾连忙说着，其实，只是这寥寥几句，她也能感受到沈曜对女儿的思念，就像当时，她在杜芸身上看到的哀愁一样。
“后宫里，很多事情都是你不能理解的。爱一个人，不是要陪伴在她的身边，而是保她周全。”沈曜说着，看到她的诧异，无奈苦笑，“朕也恨生在这无情帝王家，但是，命运选择了朕，朕便无力改变。能做的，只是成为一代明君，如是而已。倾儿，是吧？好好照顾你三姐，朕知道，她也不易。”
他从身侧走过去，准备离开，苏以倾不知道哪根神经又搭错了，直截了当地出声唤住他：“皇上，如果民女能够改变现状，是不是，皇上可以考虑多陪陪三姐？”
“后宫，不是你说能改变就能改变的。”
“至少可以试试，至少，可以把皇上不想看见的人驱逐出去。至少，可以让它更清明一点。对不对……”
她的话里，暗含着些祈求的意味。沈曜背对着她，明显感觉到她的渴望。
他耸了耸肩膀：“你悠着点，别太过了。出了事，朕可不会帮你顶着。”
就是说，赢了算他的，输了算自己的吗？苏以倾眯了眯眼睛，楚钩嫣然一笑的模样定格在眼前，一狠心，她咬了牙便应声下来。说到底，就是赌这一条命而已，她苏以倾的命不值钱的，反正这么多事情都化险为夷了，她还就不信，自己连个女人都斗不过。怎么说，自己也先进一点呀。
达成协议，两个人之间也就什么都不说了。他去过他的幸福生活，她则回去照顾她的三姐。
知道楚钩已经回到了漪兰殿，她也就直接原路回去，没有多绕。本来么，现在这种时候，她还到处晃悠什么，反正要算的账总是会有结果，她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的。
“小姐。”远远看到她的影子，初淮立刻就上了前，拽着她眼泪汪汪地，“娘娘在里面没个动静，苒姑娘也不让人进去，奴婢快担心死了。”
“没事的，没事的，?倜嫉囊绞跄愦罂梢苑判摹＞退悖?⒆邮钦娴谋２蛔×耍??愕纳??膊换岜晃＜啊？銮遥??阍诠?姓饷炊嗄甓济挥惺拢?獯我欢ǹ梢园舶踩??裙?摹！彼找郧惆哺ё潘??叩揭徊啵?熳×伺?樱?澳钅睿?挛绲氖焙蛭矣械愠宥??愕Ｐ牧税桑俊
“才没有呢。”苏以念笑着转过身来，一双眼睛笑得，如月牙般的弯着，“因为我知道，姐姐不打没有把握的仗，姐姐那么能干，肯定不会有事的。”
“少跟我来这套，你如果没担心，这个是怎么回事？”苏以倾的指尖落在她的眼眶处，心疼地扯起唇畔。都是她的不好，要是她离开的时候不那么，像去拼命一样，念念也不会哭了……
苏以念不知怎的，突然之间默不出声，身子却靠了上来，紧紧抱着眼前的女子，不一会儿，苏以倾便觉得，肩膀上的布料湿了一片。伸出手回抱着她，苏以倾又低低地出声安慰，好一会儿，苏以念才缓了过来。
“我出去以后，殿里没出什么事情吧？”在她耳侧轻轻问着，苏以倾的目光自然而然，便落在了某些人身上。
其实，她并不清楚，这里谁是谁的眼线，或者说，她不明白，这里到底有没有其他人布置下的圈套。但不管怎样，既然进了这个地方，她既然决定了要清理门户，就不会让这群混蛋好过。谁知道她们曾经做过什么，有没有伤害过三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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