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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王爷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那么民女先行一步了。”苏以倾毫不忌讳地拉开二人之间的距离，冷哼一声踩着沉重的步子，带着紫贞就走。
刘灏明站在原地轻叹了口气，竟不自觉地跟了上去。罢了罢了，就算当他上辈子欠她的吧，真是的，怎么就不知道让人省心？
于是，某个女子的身影毫无悬念地出现在南书房外面。守在外面的侍卫本来是打算赶人的，但是见到她身后跟着的刘灏明，也就不确定起来。王爷刚和皇上说了事儿出去，这次折返，想必不会是过来“看看”的，而刘灏明在朝中虽然算个闲散王爷，但沈曜对他的信任并不可小觑，很多事情都是由他们和几个重臣商量而决定下来。这么一个皇上眼前的大红人在这儿，侍卫想什么也都是徒劳了。
“去禀报一下，就说本王还有事。”微笑着，刘灏明说罢。
因他这一句话，侍卫不敢怠慢，急忙进去，出来的时候说皇上同意见他，自然，连苏以倾的眼中也染上几分喜色。本来嘛，继续在外面等着，不知道何年何月才算是个头。她走了那么远过来，继续在外面等着，她可受不了。
“我帮你去问，你安分一点别冲动。”刘灏明看着她急不可耐的样子，一句话如同冷水一样从她头顶浇下。
苏以倾不满地抬起头，直视那眼底的深沉：“为什么不让我自己问？”
“你觉得你现在的状态真的可以？真的不会说错话？”
他这么一问，苏以倾不敢吭声了。她……是有点脾气不太好，可是，这都是因为这件事情关系到苏以念啊，不然她才不至于这么无厘头。
“好了，我说会帮你问就会帮你问。”刘灏明安抚了她一下，转身入了屋。
屋内，身着明黄色的男人放下了手中的笔，含笑问着来人：“灏明，你还有什么事？”他们在私下的关系极好，行礼不行礼，不在外人面前也几乎是能省就省，不管是什么人，都需要一两个朋友的。富贵与否不重要，重要的是，是不是会真心把你当朋友。
“皇上，怎么看待苏氏两姐妹？”他站了半晌，犹豫地问道。话说的太明显了，会适得其反，与其点破那层窗户纸直接问，还不如拐弯抹角一点。
“苏氏？你说以倾和以念？两个人都很不错。”沈曜不知他为何会问这个，但还是回答着，“以倾很能干，而且脑子很聪明，如若她不是女子，在朝堂之上或许还能谋取一官半职，并且可以建功立业。至于以念，很乖巧也很腼腆，和以倾倒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性格了。”
沈曜不算含糊的回答让刘灏明不知所措起来，他这番话无疑是说姐妹两个人都还不错，而且，他对苏以倾的评价也真的是出乎意料。这……
“听说，皇上问过以念是否有婚事在身，还问过懿容华？皇上，是想把她纳入后宫？”
刘灏明问题抛出来，沈曜不觉笑了起来：“灏明，原来你要问的是这个。这问题，恐怕不是你想要问的吧？”
“嗯，以倾担心，说要过来问，微臣怕她说话不动脑子，就让她在门外等着了。”刘灏明不隐瞒地说着。
其实，就算他不说实话，只要沈曜想查，何愁查不到？到时候弄得他戴个欺君之罪的帽子也不好，还不如实话实说，反正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信息。姐姐关心妹妹，天经地义。
“朕就知道是那丫头。”沈曜无奈地摇了摇头，接连笑了好几声，“朕何时说过要把以念收入后宫了？真是杞人忧天。”
“那皇上问以念是因为……”
“灏明，可能你不知道。以倾以念的娘名为蔓莞，是京都有名的才女，后来下嫁苏轩为人妻，生下她们姐妹以后就去世了。苏轩娶了安晴栩，安定了几年以后，又双亡，她们姐妹两个才在荆州生活下来。蔓莞在世的时候，与你娘以及太后都是至交好友，太后曾与朕提及过，蔓莞和你娘指腹为婚，为胎儿定下婚约，只是后来苏轩带走了蔓莞的两个女儿，再没联系。你这阵子与以倾走得近，你又没有正妃，但朕又不知，当初这两个姐妹到底是谁与你有的婚约，那日正好见着以念，便询问了一番。”沈曜说完，轻咳了一声，“虽然这是上代人定下的，不过你娘和蔓莞毕竟都已经逝世，怎么也要看看你们的意思。”
刘灏明得到答复本是松了口气，但也明白了沈曜的意思，他是希望自己早点找个正妃，免得后院起火。他现在有两个侧妃和几个侍妾，可正妃的位置一直空着，他雨露均分，也向来禁止妃妾之间的争斗，不过难保在他的背后，她们不做什么小动作。
“灏明，既然你来问我了，朕也告知了，那朕今日就问问你的意思，你是否愿意娶了以倾？若是愿意，朕这就下旨，顺便将以念封为护国公主，也免得以倾担心。”一双眼睛盯着他，沈曜说着自己的打算。
皇上的意思，他难道还有违抗的余地吗？刘灏明应承下来，便悻悻地退出了书房。
门外，苏以倾来回踱步不知道晃了多少次了，看到他的身影，连忙上前拽住他询问道：“怎么样？皇上是什么意思？该不会真的要念念入宫吧？”
“庸人自扰。”无奈地瞥了她一眼，刘灏明轻叹，“皇上只是想知道苏家两位小姐哪一个是跟我有婚约的罢了。”
“你……你说什么婚约？”苏以倾险些被口水呛到，目瞪口呆地望着他。
刘灏明一挑眉，无力地扯着嘴角：“你不知道？”
“我当然不知道啊，爹爹和娘亲从未提过。”一脸理所当然，苏以倾似乎也明白了什么，脸上的表情极不自然，“按照你的说法，是不是代表，皇上现在认定婚约的双方是你我二人？”
她纠结的表情和不想嫁的小心思全部在脸上，刘灏明抑郁，纤细的手指狠狠敲了一下她的脑袋，颇有些恼火：“怎么？嫁给本王让你觉得很丢人吗？”
他在私下，对她已经很少用“本王”来自称了。如今又用这个称呼，苏以倾也明白他在生气。讪讪地笑了笑，她尴尬地应道：“当然不是，我只是想确认一下而已。”
“婚约是你娘跟我娘的事情，我也才知道。皇上择日下旨，正妃的位置是给你的，另外还特地说了，叫你不用担心，以念那边，他会封为护国公主。”刘灏明脸色不善，虽然她的借口那么愚笨，但他也只能就此稍稍安慰自己一下了，瞥了一眼女子，他索性又道，“我还有事情要回去处理，你请便吧。回去也跟你三姐和你妹妹好好解释解释，别成天胡思乱想。”
胡思乱想？苏以倾听着这话怪别扭的，他到底是要表达什么意思？是让她们安心，还是叫她们别成天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小姐，王爷已经走了。我们要回吗？”紫贞的声音才耳畔响起，苏以倾再次抬眸，哪里还有刘灏明的影子？
心下恼怒，不过也只能压下来了。什么正妃侧妃的，她苏以倾根本不在乎！那么多女人，谁想要谁拿去。她可禁不起折腾。王府，后宫，难道有差别吗？她宁可找个平民百姓嫁了，她有的是钱，足够养活自己，只要身边的伴侣踏实，就差不多勒。她不奢求什么，更不想淌这趟浑水。
回去的时候大家在用晚饭，苏以倾想到刘灏明就气不打一处来，自然是把苏以念的事情也放在了脑后，闷着一声不吭地吃完饭就回了房。
楚钩本担心因为下午的话题，会影响到苏以倾太多。后来听说她去找沈曜，心中也急得不成样子，不过，紫贞回来便说，苏以倾没有见到他，这也让众人不由松了口气。其实紫贞并不是故意要把结果给瞒着，她只是觉得，这种事情由苏以倾来说会比较恰当，谁知道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早把这件事情给忘到九霄云外去了。自己都顾不上了，哪里还顾得上其他人？
第二天一大早的，沈曜的圣旨就到了漪兰殿，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下，苏以倾气愤地接过圣旨。她不想让别人主宰自己的人生，可她无力改变现状，只能去承受。
沈曜让李公公告知苏以倾，想让他们在半个月内完婚，不要拖得太久。因此，苏以倾和苏以念只能先出宫一段日子，等苏以倾嫁入王府了，苏以念再入宫继续陪伴楚钩。这样的安排，众人几乎也都没有异议。
不过，因为姐妹两个人都离开了，在楚钩身边能照看的知心人就更少了。苒?倜荚菔绷粼诠?校??找郧阋菜较掠氤趸春统?匙?锪艘幌伦险昕尚诺男畔ⅲ?獠庞胨找阅钜黄鸪隽斯?
姐妹两个人坐在马车里，颠簸之中，却安静，沉默的吓人。
“姐，为什么昨天回来不说呢？姐姐想嫁吗？”想起早上苏以倾接圣旨时咬牙切齿的样子，苏以念不觉恍惚。姐姐和王爷的关系看上去并不是很糟糕，怎么姐姐知道自己要嫁入王府，反而不高兴？
“昨天回来有点火大，所以就忘了。”苏以倾靠在马车的车厢上，微微眯了眯眼睛。至于后面那个问题，她不知道要如何回答。想吗？或许，她承认，自己动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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