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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瞳仁紧缩了一下,脸色略显苍白:“那……迟墨是你的什么人?”
“迟墨?恕在下并不认识此人。”迟归回应完,唇角依旧是那个弧度,不降不升。
北阙得到这样的回答,心头的失落不言而喻。她还以为这个男人和迟墨会有点关系呢,迟不是个常见的姓氏,而迟归身上给她的熟悉感又是那么强烈,她自然轻而易举地把二人联系在了一起。话说起来,迟墨离开的时间也不短了,可是音信却是毫无……
苏以倾听着他们的对话,不过她的重点可不在此,待北阙问完退至一旁无言,她这才开了口:“公子怎么晓得,我就是王妃,她就是小姐?”
同在王府,她姐妹二人又是如此相像,就算是一般的仆人也不见得可以明确她们谁是谁。再者说了,难道在王府里的就一定是王妃吗?这样的推理未免太草率了一些。
“楚家的姐妹,一个入了王府为妃,一个被封为护国公主,这个早已不是秘密。刚才进门的时候,小姐称您为‘姐姐’,那么,您就一定是嫁入王府的王妃。”迟归说着,又突然抬起头来,“王妃对这个回答可满意?”
“迟公子,你别介意,我姐姐说话一直都是没头没脑的。”苏以念察觉到了空气中的火药味道,连忙在其中充当起了和事佬的角色。
“无碍,身处这样的地位,有太多的力不从心,王妃有所怀疑也是正常。”迟归如是说着,脸上的表情也把不在乎体现得淋漓尽致,但这样的表达方式,倒是让苏以倾更不能放心了。
一般人家岂会晓得身居高处的痛苦?看来,这个人的身份她还得好好探究一番才是。
“王妃,都准备好了。”蓝岚从后面的大厅里走出来,身后的几个小丫鬟纷纷从左边绕开,手中还有食盘。
看了这个架势,苏以念便知道,她们大概是都在等着自己,饭还没吃,便趁此机会挽上了苏以倾的手臂:“姐,你说的,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走啦,先吃饭,吃完再说?”
“嗯。”苏以倾应着,侧过身子,对着其他几人道,“先进去吧,蓝岚,麻烦你去给迟公子整理一间厢房出来吧。”
她半命令式的语气透露着一些讯息,这些讯息叫苏以念不禁轻皱起了眉头。姐姐难道就这么不相信迟归吗?可是,他的确是救了自己的。微叹一口气,她闷着头跟着几人一同进了大厅。
南宫凌舒从她出现开始就一句话再没说过,整个人看起来也不如前几天那样爽朗了。在座的大多知道原因是什么,可偏偏当事人就是不当一回事,该吃吃该喝喝,自得其乐。
她并没有要求他为她再做什么,他可以去追求他想要的生活,这个她不会再阻拦。
她的确是有所动摇,这个她承认,但她会有耐心等下去,等到他离开。
饭桌上的沉寂,叫围坐在一起吃饭的人都不怎么舒坦,苏以念偶尔侧过头去和迟归说上一两句话,脸上的笑容始终如一。
苏以倾就这么看着南宫凌舒的脸越来越黑,但是一点忙都帮不上。说实在,她心里也着急,不管怎么说,知道他对念念有心,这样她也好放心把念念交给他。况且,他和刘灏明又是至交,他若再敢负了念念,她当然是能用最方便的方式进行各种的“打击报复”。
刘灏明因为朝堂上的事情与沈曜多谈了一会儿,一眨眼的功夫竟过了晌午,匆匆忙忙回到府中的时候,听说他们还在大厅吃饭,他便没有再听下人说下去,径自冲着大厅的方向去了。直到入了厅堂,他才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那就是,气氛诡异的不是一星半点。
他看到南宫凌舒的脸色,又见着苏以念和她身边的男子,想也不用想就大概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空气里弥漫的醋味可大着呢。现在他来也来了,别无他法,只好在众人面前走了进来。
“回来了。”淡淡一句,就像是家中等待许久的女人才会说出的话。
“嗯,回来了。”刘灏明一愣,轻笑着应道。
因为他这一应声,苏以倾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顺势就把脸低了下去,险些要和米饭来个亲密大接触。她最开始说那句话的时候真的是毫无意识,难道,她真的已经接受他到这种地步了吗?
“姐夫,你坐这儿吧。”感觉到两个人之间的小互动,苏以念果断地把自己的位置给让了出来,笑得腼腆。
这种时候她可不敢太过放肆,以免等会儿回去以后又要和姐姐来一场人生哲理式的大探讨。其实,他们的关系越来越好,她当然是喜而乐见,但有一点她一直很不明白,为什么在姐姐一开始进入王府时受到的宠幸方式,在她来王府以后见证的方式完全不同?虽然都是可以表现姐夫对姐姐的疼爱,但是层次上总觉得少了什么。
“不用了,我就是过来看看,等下还要去书房处理一点事情,你吃就好。”一边说着,刘灏明的目光理所当然地落在了那个陌生男人的身上。就从刚进来时候的情况看起,这个男人好像是和苏以念的关系比较好?
大概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迟归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半晌才道:“王爷在想什么?”
他问话的方式很特殊,让几个人都险些措手不及。他似乎并未把眼前这个人当成一回事,甚至,有一种“反正都是朋友,谁跟谁都没关系”的感觉。他们以前认识吗?这是刘灏明的第一想法。
很难说这是什么样的感觉,不过刘灏明看他的目光还是存了一分警惕的:“没有什么,只是看公子很面生。”意思不言而喻:你不是我王府的人。
迟归应了一声,放下碗筷起身道:“在下豫州人士,姓迟单名一个归字。”
刘灏明也是出于本能地把他和迟墨联系到了一起,但看北阙的面色,又不太像。虽然北阙和他不是亲兄妹,但两个人小时候也经常玩在一起,在北阙离开楚家以后,几次回京都也都是住在王府的。所以,从总体而言,他们这对兄妹还算是互相了解。
他清楚,如果现在在和自己对话的这个男人真的与迟墨有一点两点的关系,北阙都不会这样淡然地坐在那里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
她,其实很担心迟墨……
“王爷。”蓝宇适时地在后面提醒了一声,也使得刘灏明反应过来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做,不能在这儿停留太久。
吩咐了几件并不重要的,他一个人便带着蓝宇匆匆离开了。
苏以念见他走的时候很急迫,不由咬着筷子疑惑地问道:“最近难道有发生什么大事吗?”
大事?苏以倾听到这话,心头也不住地敲鼓,她反正是出门的少了,外面发生什么也鲜少关心。但是如果真的有能够叫刘灏明都忙前忙后,不顾吃饭的事儿,她没有可能不知道。虽然她不出门,可,这并不代表府里面的人没有他们获取信息的途径啊。
“夏充依怀有孩子了。”南宫凌舒开了口,说的简单。
夏充依?夏初妆吗?苏以倾瞥了他一眼:“宫里面的女人怀孕,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险些落胎。”四个字,直奔主题,却是从他对面的迟归口中说出的。
这件事情其实知道的人不少,只是大家对夏初妆这个人并不太感兴趣。一来,她的官位不够高,二来,她在宫中这么长时间并没有犯大错记大过,也没有特别受宠到何种地步。除了楚钩怀孕期间她被重视了,此后很长时间她几乎都是被遗忘在角落里的。
或许苏以倾不知道,夏初妆受到冷落的原因就是出在她和念念身上。很多事情都是可以查到缘由的,沈曜弄清楚她们之间的关系,又怎么可能再用夏初妆去做棋子,吸引其他人的目光。先且不论他对几乎是所有的嫔妃都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吧,就算是对夏初妆有感觉,也只是仅仅局限于她的容貌上的。两个人若是相知、相恋,要磨耗的,就是时间。
“你怎么了?”感觉到南宫凌舒的不对劲,苏以倾低头问道。
“没。”一个字的冷淡,他吃完最后一口,干净利落地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径自起了身走出了大厅。
他的背影有些孤寂,至少苏以倾是这么感觉的。
吃完饭后,苏以倾吩咐蓝岚先把迟归带到他的厢房去,可以说她是出于故意而把迟归安排到了离自己的庭院较远的地方。她不认为,让迟归和苏以念过多接触有什么好的地方,相反,弊端一片。
苏以倾和苏以念姐妹两个人站在花园里,散着步,身边没有什么下人的时候,苏以倾这才轻轻开口:“念念,你到底想怎么样?”
“啊?”不明所以地抬眸,苏以念的下巴差点掉下来,不禁发了这么个疑问词。
她好像没有做错什么吧?姐姐怎么会用这种口吻来问自己?
“南宫凌舒真的知道错了,而且,他在努力,你看不见吗?”
苏以倾见她仍旧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不忍淡淡地开了口。
于她而言,她并不想要用这种方式来强迫苏以念去做什么,毕竟这是她的幸福,应该是她自己决定的。不过,当初喜欢的感觉是那么厚重,现在就真的荡然无存了吗?更何况,南宫凌舒是她的初恋,初恋总是让人觉得美好,觉得难忘的,怎么可能说变就变?
“姐,你怎么突然为他说起话来了?别忘了,他姓南宫。”楚家和南宫家的是是非非,不是再清楚不过了吗?苏以念顿了顿,眼神变得迷离起来,她仍旧记得在牢里的那段时间,说到底,和南宫家能脱得了什么关系?再说,后来的赌约不也是南宫家趁着楚记还未恢复元气时趁火打劫的行径吗?
苏以倾咬了咬唇瓣,突然冷哼出声:“念念,你还不明白吗?他已经为你放弃了他的家族,可以说,他现在只是孤身一人,没有任何背景,没有任何的家世,就像一个普通人。他放弃了所有,只为了你。”
“那是他没本事守住他的东西,与我有什么关系!”苏以念再也听不下这样的劝说,坚持着扭过了脑袋,“姐,别因为他伤了我们的和气,短时间之内我不会再考虑他的。他做了什么,没做什么,和我,关系不大。再说了,现在你所知道的,也全都是他说的。你怎么知道,他说的就是真的?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个道理,还是姐姐教给我的。”
苏以倾闻言,愣了一下,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苏以念已经直截了当地从她身侧走了过去,回了房间。
看着前面屋门紧闭,她不由轻叹一声,南宫凌舒这个人在此之前她的确是不够了解,甚至对他有不小的敌意,不过,她现在帮着他难道真的就是错的吗?
“王妃,进去吧。”蓝岚在身侧轻唤着,“好好休息一会儿,才能想出更好的办法。”
苏以倾抬起眼睛看向她,思索了片刻,轻轻地点了一下头。她一手紧紧地攥着衣袖,步伐沉重地进了屋。还好现在蓝岚在她的身边宽慰着,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要如何去做了。
说起来,蓝岚这丫头最近变得正常了许多,至少比刚开始自己回来时的情况看起来要好。虽然,她偶尔还是能从这丫头的眼底见到些寂寥……
迟归开始在王府里住下,苏以念好像并没有因为他的到来而有所改变,从这一点上来说,都让大家是松了口气的。不过,总是这么拖着也不行。
听说夏初妆的孩子流掉了,夏初妆还被打入了冷宫,其中的细节她没有再去过问,后宫中的事情,她不想再掺和。反正楚钩那边稳稳当当的,也就可以了。
这一两天的功夫,南宫家又频频来要人,口口声声说南宫凌舒是南宫家的人,怎么也得回去住着。甚至到后来,南宫老爷亲自上了门。若不是看着南宫凌舒的态度坚决,弄不好这一来二去的,他就离开了。
另外,北阙自从迟归来的那天开始,就总是疑神疑鬼的,在苏以倾和苏以念的引导下才稍稍变得正常了些。
总之,府里府外,发生的事情太多太杂,弄得大家都很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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