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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做为一名普通华国公民,路明珠当然不会对古代婚姻制度有什么研究。成亲,她明白就是结婚,那和离呢?
说实话路明珠也是在前世看多了宅斗小说,才对这个词理解了个七七八八的,大致上这个词是和休妻相对而言,但细分起来,被休与和离却是有本质上的区别。
以她的理解,休妻就是男的不要女的了,而这对于女方来说,除了被休带来的巨大休辱更有一系列的不良后果,因为在多数人的意识中,女方只有品行不端或犯大错男方才会把人扫地出门;比如所谓的七出……
而和离却是男女双方商量后的结果,属于两愿相离,这和被休是完全不同的,让她说和离其实是这个时代对已婚女子的一种保护,因为相比较休妻,和离对男女双方来说关系较为对等,而且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女子提出来的,是以对女子的名声和伤害要轻多了!
而路明珠之所以喊出这句话,主要也是被陈庭轩的态度刺激到了,心中正窝着火呢,因而她对大太太的挑衅再无半点相容之意,直接就说出了和离这两个字!
而她的所为,倒让大太太倒吸了一口凉气:路明珠好大的口气啊,她就像不认识一样使劲儿打量对方,半晌缓缓道:“路明珠,是我听错了还是你说错了?你也太狂妄了!”
路明珠却对她讽刺的一笑,略带蔑视扬起下巴,一脸傲骄地补充道:“太太,都没有错,其实我和你想的一样呢!不过我觉得倒霉的是我,那既然这样大家都觉得自己亏了,不如一拍两散如何?”
路明珠心道,有脸说陈庭轩娶自己倒了霉,倒霉的是自己好不好,如果不是嫁给陈家这样特殊的人家,就凭自己这身医术,在这个时代早就混得风声水起了好不好?就因为嫁了陈家,不许这不许那的,自己才不能亮出一身本事儿,那这样论起来到底是谁倒霉更多?
此时此刻路明珠是真这样想的,至于这句话引起的后果,她根本没有心情想!
闻言大夫人恼恨之余脸都气青了,抬高声音嚷道:“路氏你大胆,不但对我这个婆婆不敬,还敢羞辱丈夫!再说你以为你有什么能耐提出和离?给你说,就凭你不修妇德这一条走到哪里都没有人容你,你这个贱人就等着我们陈家给你的休书吧!”
大太太也是气极了,说话也就没有仔细掂量,路明珠就呵呵一笑:“太太何须动怒,这样可跟你平时的风格不搭啊,说我没有妇德?那太太你口出恶言满嘴脏话就有妇德了?”
路明珠也豁出去了,说实话她早忍陈家很久了,尤其是对陈老太太和大太太这两个,原来因想着和陈庭轩能有个结果,她只好处处忍让,可现在她不想再委曲求全了。
不过她的话大太太也怔住了,好象自己真的骂人了,这在原来是完全不可想像的。不由就暴躁起来:“还不是被你气的!”
路明珠也不待纠正她,斜视对方:“太太何必找理由,如果心中无怨,如何会口出妄言,所以我真心建议太太,以后说别人前先想想自己!”
路明珠说毕冷冷扫大夫人一眼抬脚就走。至于之后大太太会怎么对付她,她等着就是!
大太太却更怒了,回头冲那几个丫头道:“你们听听你们听听,有谁见过哪个女人敢这样对长辈大放厥词的?”
那些丫头自是都顺着她:“是啊太太,连您这样和气的人都被四少奶奶气成这样了,可知四少奶奶为人了。”
大太太气稍平,不过很快又在阴暗处露出狠厉的笑:路明珠,我正想着怎么拔除你这个眼中钉呢,结果你自己一头栽进这网里了,好,也省得我再费其他心思了!
大太太变幻几下脸色,扭头就要往老太太屋里走,她打定主意,今晚就要说服老太太,让陈家休掉路明珠!
但没想到一回身又看到一个身影,大太太就一怔:“小四儿?”
大太太现在对陈庭轩也是恨得牙痒痒,不过月光下,看到陈庭轩一张脸惨白惨惨白,不知怎么她的脸就涌出一股快意,一顿之后忙假作关心走过去:
“轩儿,你怎么在这里,方才路氏的话,你也听到了是不是?哎,我真没想到随便说她两句儿,她的反应就那么大,竟、竟说什么要和离的话!”
大太太说到这里抬眼观察陈庭轩的脸色,果然和离这两个词出口,后者的脸色更难看了。
见状大太太就更满意了,口中却叹道:
“轩儿,你又何必难过。我早觉得那路氏配不上你了,你看自从她嫁入咱们家,哪天不是鸡飞狗跳的,方才更是过份,不敬我这个婆母也算了,你是她夫君啊,夫君是天,可她竟连你也不放在眼里,这样不懂理的人,咱们家可容不得!”
大太太说着拍拍陈庭轩的手:“好孩子,你放心,我这就去把她说的话给老太太说去,定不会白让你受这个气!”
大太太说毕,带着一种誓在必得的笑扭头就走,她自然想让陈庭轩休妻,不过她打的主意是让老太太出头,但没想到刚走出几步。
身后陈庭轩突然沉声说出了一句话:“太太,庭轩无休妻之意。”
大太太的笑顿时僵在脸上……不过很快她就契而不舍地转过身去:“轩儿,你听我说……”
大太太本来想对陈庭轩说,原先是因为陈家获罪才不得已娶路氏这样的女人,若放以前她连给你提鞋也不配,但扭过身来,却发现说话的对象早已看不到影子了……
而路明珠却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话又让陈庭轩听到了,甩脱大太太后她直接就回到那个跨院儿,看到王英姑已经把里里外外收拾的差不多了,路明珠就算再不顺心,但还是感激地说了句:“姐姐辛苦了。”
因两人在一起住,不能一个人干活儿一个人歇着,路明珠赶紧开始铺床。
王英姑正端着盆儿水擦拭窗台,闻言笑道:“这点子活儿可不能算累,我自从爹娘过世跟着哥嫂过活儿后,一天到头儿就没有半刻轻闲的时候,就这我嫂子还成天对我指桑骂槐呢……,而我,说实话干再多的活儿也不怕,但就是不能受气,更看不惯他们得了便宜还卖乖的那付嘴脸,要不然,我怎么会自卖自身……”
王英姑也是一脸感叹地说着,此时她对留在陈家说不出的满意,不过她说了几句儿后发现路明珠没有搭腔,就挺奇怪地看路明珠一眼,发现后者拿着一把扫帚一直在不亭地扫着床榻,很久不动地方。
王英姑就觉出路明珠有心事儿了,当时就将眉皱了一下。
“妹妹不用扫,那榻我用水擦过了,”正好王英姑把窗台也擦好了,利落的把水泼掉后洗了手,就来跟路明珠一起铺床,只是她在发现路明珠脸色不怎么好后,终究忍不住:
“路家妹子,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和四公子怎么了?从搬到这新宅起,我就看出你们两个脸色不对了。”
王英姑倒不是打听闲事,她是打定好,留在陈家和路明珠学医的,对路明珠,她自是从心里喜欢,可是不管出于哪个立场,她都不愿意看到路明珠夫妻不睦。因此就试探着问了一句儿。
路明珠这一天可以说一直在忙乱中,加上方才和大太太吵了一顿,心情可说是糟糕到了极点,闻言顿了一下,却是避重就轻道:“姐姐多心了,当时你不是也在场吗,他就是想替父守孝……”路明珠说着加快手速,把铺盖卷儿往榻上铺。
王英姑就摇了遥头“妹妹还骗我,你们两个连彼此的称呼都变了,说实话你这样遮遮掩掩的,让我心里也不好受,就在方才我还想呢,是不是因为我留在陈家,前几日和你一个屋里住着,才让你们夫妻生分了……”
王英姑是真心替路明珠担忧,就故意这样说道,果然路明珠匆忙抬起头来:“跟你有什么关系啊,他是嫌我没有照顾好他妹妹,迁怒我了。”路明珠心里也憋的慌,加上为安王英姑的心,就愤然把陈庭轩对自己摆脸色的事儿,按自己的想法给王英姑说了一遍。
王英姑听毕却沉默了片刻:“说实话,我觉得不像,中午四爷出门儿前还好好儿的。”王英姑也是据理分析,路明珠就冷笑了一声:
“许是在外面听到关于四妹落水的流言蜚语了吧,你是不知道,当时四妹落水,好多人都见到了,估计他们在外面乱说,他就怨上我了!”
王英姑却再次摇头:“那更不可能了吧,四姑娘回来时其他人应该还在孟府,按理流言最早也要明日才能传出来,你看任家姑娘不也是傍晚时分才赶回来……”
王英姑皱眉指出不合理处,路明珠听到耳内犹疑了一阵儿,好象,也有道理啊,不过她很快冷笑了一声:“那若不是这个原因,他凭什么对我冷暴力……”
路明珠是真想不出还有什么地方得罪陈庭轩了,苦思无果后甩甩头:“算了,反正是他先惹我的,”路明珠摆摆手意思是不想再谈这个话题了。王英姑虽不懂得冷暴力是何含义,但看路明珠一脸疲累也是心疼,就劝她先休息,路明珠也是真累了,主要是心累,就点点头:“也是,明日还有事要忙呢,陈老爷子要带头捐粮,那三十亩地总是在我的名下,明日说不得我还要亲自去,的确要休息好。”
路明珠说着让王英姑也别忙了,只是在两人躺下之际,路明珠突然一皱眉,不行,陈老太爷的捐粮之计有疏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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