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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脚下的土地曾经鲜花盛开、果树繁茂,郁郁青青的草地衬托着那一汪暖泉碧波荡漾。
可眼前此景,竟然是一片漆黑的焦土,四处充斥着刺鼻的焦糊味道。别说鸟鸣声,甚至连一个活物都没有,曾经万毒窟的那些蛊虫也都泯灭成灰。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刑洛天高大的身影站在湖边质问。
四周一片死寂,唯湖水依旧如常,倒影着周围的影像,只是再无那腐骨血肉滋养的如梦之境。
刑洛天的脸倒影在水中,说不出的扭曲。
其实并不是他的倒影不好看,而是他本人的脸生就十分狰狞。
赤红的皮肤上面坑坑巴巴,酒糟的鼻头带着鹰勾,半截的八字眉,下面一双如老鼠一样的豆眼被拉出细长来。宽厚的嘴唇遮掩不住巨大的牙齿,露出血肉的牙花儿。
他同样承袭凤凰寨一脉,修炼的亦是这万毒的蛊,容貌上也必然遭到功法的侵蚀。
作为凤凰寨的大师兄,在丑陋这一向上,他敢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凤姬!你在哪里?”刑洛天对着整个山谷喊了起来。
“凤姬……”他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一声比一声凄厉,久久地回荡在空旷的山崖之间。
终于他在一处焦土中,寻得一枚金色之物。
许是因为火势蔓延之久,烧灼的温度过高,人骨早已化成了灰,那一枚金色之物只能依稀辨认是麒麟。
这枚金麒麟已经严重变形了,若不是熟悉它的人,根本无从分辨,可刑洛天还是认了出来,这是他送给凤姬的,足金打造,所以才耐得住烈火。
可眼下看着这枚已经严重变形的金麒麟,他不禁悲从中来,流下眼泪哭喊:“师妹,到底是谁杀了你?我要给你报仇!”
刑洛天对着金麒麟哭了足足有一个时辰,才从怀中掏出一瓷罐子,抓了地上的两把灰,当做师妹的骨灰带在了身上。
从凤凰山上下来,刑洛天整个人已经近乎癫狂,几乎是见人就问,问完就杀,一路杀得一身血衣也是不在乎,如同地狱走上来的恶鬼一般。
“别杀我,别杀我。”被刑洛天抓着的村民苦苦哀求。
刑洛天一脸狰狞问道:“村子里可有容貌被毁之人?”
“有,村头第二家,贺家就有一个,从凤凰寨逃出来的。大爷,您别杀我,我全都告诉您了。”村民吓得屎尿齐出,不住哀嚎。
“咔嚓!”一声,村民话音一落,脖子就被生生扭断了。
刑洛天一路走过去,村子里知道来了恶煞,都闭门不出,盼望着能躲过这一劫,可惜刑洛天并没有遂了他们的心愿。
他过一家,杀一家,从村头开始弥漫起淡淡的雾气,那雾气有毒,叫人四肢瘫软,连逃命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瘫在房子里,等待着任人宰割的下场。
血腥的气味蔓延着整个村庄,贺家姐妹到底是见过这些的。
贺家姐姐一脸惊慌道:“妹妹,你赶紧顺着猪笼爬到猪圈里去。”
“不,姐姐,我要跟你在一起。”贺家妹妹哭道。
“小声些,别惊了他。乖,我这一世已经是废人一个了,他要找的是我。”贺家姐姐小声喝道。
“可是,他会杀了你的。”贺家妹妹只得嘤嘤地低声呜咽,紧紧抓住姐姐的手。
贺家姐姐咬咬牙道:“能活到现在,已是多得了。只是连累了村里人,我罪孽太深。你听姐姐的话,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声。如若活下来,去给那位恩人报个信儿。”
说罢用尽最后的力气,将妹妹推进猪笼里,又扯过杂草掩盖住。
做完这一切,她瘫软地趴在院子的中间,静静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砰”的一声,院子门被人踹开,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口中念叨:“村头第二家,正是了。”
当刑洛天看到地上容貌被毁的贺家姐姐,顿时露出一阵怪笑:“桀桀桀,寨子里的人。”
一把揪住贺家姐姐的头发,刑洛天问道:“是谁烧了寨子,杀了凤姬?”
贺家姐姐的嘴巴闭得紧紧地,不发一语。
“不说?”刑洛天冷哼。
忽然他揪住贺家姐姐头发的手放开来,贺家姐姐的头重重的磕到了地上,鲜血渗了出来,接着发出一声惨叫。
她的一只手指被刑洛天掰断了,刑洛天玩着那根断指,就跟玩具一样把玩着,冷漠而无情,就如同个怪物一般。
贺家姐姐的额头冷汗直冒,却依旧闭口不言,刑洛天也不多废话,一根一根地将她的十根手指全部折断。
都说十指连心,这疼痛岂是一般人能忍受的。
贺家姐姐已经疼得嗓子都喊破了,那叫声凄厉而哀怨,听着让人的心都揪了起来,最后她疼得只剩下喉咙里的呜咽之声。
“倒是个硬骨头。”刑洛天瞪大了眼睛冷笑道。
十根手指掰断了,刑洛天开始捏她身上的关节,一处一处的捏碎,终于贺家姐姐再也受不住,昏死了过去。
刑洛天也不急,耳朵动了动,顺手掀开了那一处杂草,从里面的猪笼里揪出塞着嘴巴哭泣的贺家妹妹。
此时贺家妹妹满口是血,就为了死死咬着嘴巴不发出声音来。
可是没想到,她还是没有忍住,在刑洛天捏碎姐姐骨头的时候,她惊得喉头耸动了那么一下,就是那一声,让刑洛天注意到院子里还有一个人。
刑洛天露出古怪的笑容,牵动着他脸上的肌肉和硕大的嘴巴,就好像吃人的怪鱼一样。
他一脚踢在了贺家姐姐的穴位上,剧烈的疼痛逼迫着她醒来。
当她看到自己妹妹就倒在自己旁边的时候,惊得已经忘记了喊疼,直接求饶道:“杀了我吧,放了我妹妹!”
刑洛天一把揪住她的头发,一字一顿地问道。:“是谁杀了凤姬?”
“我说,我说了你要放了我妹妹。”贺家姐姐试图和刑洛天谈条件。
“咔嚓!”刑洛天将贺家妹妹的腿骨踩了稀碎。
“啊!”贺家妹妹发出惨叫声。
“我说,我说!”贺家姐姐心疼得要命,赶紧开口,“我不知道他是谁,我只知道他长得天人之姿,寨主称呼他为辰公子,他要我们无处可去的时候,就去逍遥派求助。”
“辰公子?逍遥派?哈哈哈哈!”刑洛天忽然大笑起来。
贺家姐姐试图爬向妹妹,可惜她身上不少的骨头都碎了,根本动不了。
“风辰,一定是你,我要杀了你!”刑洛天突然喝道。
同时,他一脚踩在贺家姐姐的头上,直接将她的头颅踩得碎裂开来。
另一边贺家妹妹惊惧喊道:“姐姐!”
可惜她的喊声戛然而止,她的头同样被刑洛天踩碎,只剩下喉咙里发出“咕噜”的声音了。
刑洛天一步一个脚印,将脑浆印在院子里。
最后一户人家血腥弥漫之后,刑洛天点了火,癫狂道:“烧吧,烧吧,都烧光!风辰,我要将你戳骨扬灰,以你之血祭奠凤姬之灵!”
一场大火,全村无一生还,火苗舔舐着血腥的尸体,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焦糊的味道,让人恐惧又恶心。
刑洛天走向去往逍遥山的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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