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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不少官兵忙碌着搬运尸体，只有慕容雪怔怔地看向墙上的血字，很明显那血字是新写上去不久的，也许就是在南宫毅他们进来之前离开的。
慕容雪突然说道：“他们在怕我们。”
她这话一出南宫毅愣了一下，问道：“之前除了火攻，似乎也没有太有成效的方法。”
慕容雪摇头说道：“不，不是怕我们，是在怕你。因为他们没能杀死你，以后也不能杀死你。”
慕容雪语不惊人死不休，这话说得南宫毅是一头雾水，连带一旁帮忙的容烨也停下动作，好奇地听着。
“此前多次交手我们都落于下风，可以说要是他们乘胜追击的话我们都活不了。可那个时候只是想要引开我们，而当时引开我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为了杀你。”
慕容雪将这几日接连发生的事情逐步分析，南宫毅听完点点头，不可否认，他们一开始的目的就是引开慕容雪，从而找到机会杀了南宫毅。
慕容雪又道：“他杀不死你，所以我们这次寻到巫师的老巢，他们才不得不离开。”
慕容雪虽然不敢确定是不是因为南宫毅是真龙天子，巫师才无法对他下手，不过却能确定，他们目前确实动不了南宫毅。她觉得这事或许风辰能知道一些，为今之计也只有等回京再问了。
南宫毅道：“既然那巫师负伤而逃，一定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休养生息，想来短时间内不会再露踪迹了。”
容烨赶紧低声提出建议：“京中虽然有大祭司坐镇，但朝中还有一些旧势力牵扯不清，皇上离开多日，还请早日回去主持大局，更何况娘娘的伤势并未缓解。
南宫毅也觉得容烨说得有理，马上下令回京，他心中也是担心慕容雪的伤势，希望尽早回去医治，怕以后留下隐患。
来时是一路疾行，可如今无论是隐卫还是慕容雪，都是有伤在身，行程也就慢了下来。南宫毅顾及走得太快，得不到休整，反而会加重伤势，只能让马车慢慢前行。
走了两日，经过一个小县城，南宫毅下令休整，为马车上供应一些补给。
帝后二人从马车上下来，南宫毅神清气爽，慕容雪的脸色不复往日般红润，毕竟她有伤在身，一路极力压制，也是十分辛苦，只不过她不肯告诉南宫毅，唯恐他担忧。
南宫毅看着县城的界碑，突然想起一件事，开口问道：“这里可是陈侍读的家乡？”
宋光拱手回道：“是。”
南宫毅长叹一声，陈侍读为自己开蒙老师，有道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虽然天子尊贵，但尊师重道是人间至礼。
南宫毅幽幽道：“如果没记错的话，今日是老师忌日。老师回乡安葬，我一直未尽师生情谊，行至这里也是缘分，去墓前祭拜吧！”
宋光本来想劝南宫毅安全第一，尤其是慕容雪身上有伤，经不起折腾。可慕容雪给了他一个眼神，皇上要尽师生情谊，是大礼，他们都得配合。
慕容雪又嘱咐了一句：“你去准备些祭拜的果品。”
宋光无奈应下：“是。”
宋光准备好祭拜的果品，引了南宫毅去往附近的墓地。
这陈侍读心心念念着落叶归根，身故后就回乡安葬。
南宫毅跟着走了一会儿，问道：“还有多远？”
宋光回道：“前方转过那个小山坡就是。”
南宫毅下令隐卫在附近守候，毕竟是去祭拜自己的老师，带着一堆人也不是太合时宜，最后只留下皇后慕容雪、容烨和宋光跟着过去。
转过山坡，宋光指着一处墓穴说道：“就是那里。”
四人的目光被同时吸引了去，只见坟地前跪着一白衣素缟的女子，此时正哭得凄凄艾艾。
她一边哭，一边用素白的手往火盆里烧着纸钱，她的身旁跪着一位老妇人，同样在烧着纸钱，只是没有那女子那般伤情。
南宫毅四人慢慢走近，女子和老妇人似乎并未察觉有人靠近，哭得很是伤心。
女子哭诉道：“父亲啊，女儿不孝，没能遵从父亲的遗愿，未能守在皇上身边伺候，您在天之灵可要原谅女儿。您在天上看着女儿，知道女儿的难处，请您护佑皇上平安康健，就算折损了女儿的寿数，女儿也心甘情愿。”
刚刚过来的时候，陈非烟就被一众人认了出来，她面容消瘦憔悴，身形更是弱不禁风，显然是吃了不少苦头。
南宫毅心中难过，看着老师的独女在此自折寿数为自己祈愿，他觉得内疚，对不住老师。
尤其听了她的哭诉，就更加生了怜悯之心，不愿意去计较以前的种种。
南宫毅上前，轻轻唤了一声：“非烟。”
陈非烟身形一震，猛然转过头来，不可置信地看向身后。
她的眼中泪花闪动，明媚的眼眸带着淡淡的哀伤，让人想要将她拥入怀中，怜香惜玉一番。
陈非烟踉跄着起身，似乎有些站不稳，南宫毅伸手去扶她，她忽然一个脚软直接跌入南宫毅的怀中。
陈非烟凄凄婉婉的声音在南宫毅的怀中传来：“老天庇佑，父亲庇佑，我不是在做梦吧？”
说罢她将身子完全贴在南宫毅的怀里，哭道：“一定是梦，可是我就是不想醒来，求老天垂怜，让我再见到皇上，哪怕马上死去也好啊！”
南宫毅拍着她的后背哄道：“尽说些胡话，什么死啊活的，不是梦。”
他温柔地哄着陈非烟，慕容雪别过头去，这一幕在对她来说太过刺眼，她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只是强行忍耐着。
她知道南宫毅对于陈侍读的那一份愧疚，所以在陈非烟投入他的怀抱时，她才忍耐着没有上前将人拉开。
只是，她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陈非烟，看南宫毅对陈非烟的态度，只怕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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