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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淳酒量向来是好的,只是今日不知道怎么却是酒量极其差劲,仅仅喝了几盅便是醉倒伏在桌子上,连着口齿都不清晰了。
盛萱看着李淳,本来想着命门外的安止去赶紧扶着李淳回到乾元宫去歇息。
只是李淳早已酩酊大醉,是无论如何都起不来身的。
盛萱身边的丽雯想了想,只是在着盛萱耳边轻声嘀咕了几句。盛萱听罢,面上只是惊奇,丽雯则又是与盛萱说了许多事情,盛萱这才定了眼神,“来人啊,陛下迷醉,请陛下今日去内殿里歇息。”
几个小宫女听罢便忙地半扶半抬地把李淳弄到了内殿里面,双雯与芸芝便是紧紧扶着盛萱出了去。
“娘娘便先沐浴罢。”
双雯扶着盛萱到了浴室,却是想到忘记了拿盛萱的换洗衣物,便笑着告罪下去去取衣服。
芸芝侍奉着盛萱宽衣,温热的水里泡着玫瑰蜂蜜等物,热气氤氲间,连带着空气都变的香甜无比。
“娘娘,还是老规矩,云南的玫瑰拌上蜂蜜,再加上上好的白芷玉女粉,是最为养肤的,一会子娘娘出浴,定然是香喷喷的。”
芸芝神秘一笑:“肌肤生滑,玉容国色,陛下见了定然欣喜。”
盛萱面上登时羞红了起来,便是泛起了微笑,只是啐道:“这般没个正形。”
芸芝却是丝毫不在意:“娘娘今日可要把握好机会才是。”
盛萱低着头沉思着,面上虽是嫌弃芸芝说话没个正形,然而行动言语之间却是无时无刻不在意着自己的形象。
盛萱摸着自己松散的发髻:“我记着陛下说过我戴那支白玉木兰花的簪子最是好看,又素雅又端庄。如今可是哪里去了?”
“在娘娘的寝殿里妆台上收着好好的呢!娘娘可是待会想戴那支?”
盛萱思索了片刻,只是含笑若初春桃花:“那便先去取那只罢。陛下最喜欢的。你去时候再看看,陛下身子可要紧,喝了醒酒汤没有?”
芸芝点着头,亦是含着笑下去了去了内殿。
浴室之中便只有盛萱一个人。
氤氲恍惚的雾气之中,便是映射出盛萱含着笑意的面庞。
只是不过片刻,面上便有水珠滑落。却也是不知道到底是雾气凝结成的水珠还是泪珠。
此刻双雯捧着衣物进来,更是道:“娘娘,奴婢去拿了珍珠茉莉神仙粉,待娘娘沐浴之后铺满全身,是最好的。”
盛萱点点头,便复是一幅端庄的样子,由着双雯去侍奉自己洗浴。
“我记着平素里陛下酒量是好的。怎么今日倒是不能了?难不成是禁酒令所致?难得喝酒便一喝就醉?”
双雯却是有些恍惚,言语面色更是显现出了十足十的慌张。
盛萱察觉了双雯的无措心虚,“你这是怎么了?怎的竟是慌神了?”
“没,没什么。”
双雯只是搪塞着,然而她面上明显可见的心虚却是一丁点都掩饰不了的。索性重重雾气遮住面庞,盛萱倒也不能分辨清楚。
直到双雯将一盘子玫瑰花瓣散落在地上之时,盛萱才察觉出了深深的异样。
“你到底是怎么了?”
“娘娘恕罪,奴婢……奴婢……是想着,那芸芝去哪里了?”
盛萱冰冷道:“我想要戴那只白玉木兰簪子,芸芝去内殿取了。”
双雯却是一幅大惊的神情,好似五雷轰顶一般的震惊无措,当即便是跪下对着盛萱叩首:“皇后娘娘,奴婢……奴婢……”
盛萱心中隐隐觉着不安:“怎么了?你们可是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本宫?”
双雯惶恐不已:“娘娘,今日那酒,是太后娘娘赐下的酒。是……成全花好月圆的欢喜酒。”
盛萱一个不稳,便险些瘫倒在浴桶之中。
此刻盛萱寝殿里的方向却是传出了一阵惊恐的女声。
双雯惊恐:“娘娘,莫不是……”
当即便侍奉盛萱穿上了衣服往着内殿里寝殿里的方向走了过去。
所见情景,却是瞠目结舌。
盛萱见到,登时便是一怔,直挺挺地摔在地上。
那分明是坦诚相见的两具身体。
便是隔着老远,都能看得见李淳红红的面庞。那是药效的作用显现,一旦涌在面上,便是再无可逆转。
身上的性征分明清晰可见。自然皇宫之中的秘术珍藏,是最为有效的东西,只消一点,便是尘埃落定。
芸芝被李淳紧紧地按在床榻之上,已然有些凌乱。
有泪光从芸芝眼中满满而出,是一个女子到了绝望无助之时最深的呼喊哭叫。
待到两个人彻底将彼此都展现在眼前,便是当真不能阻止的了。
盛萱从来没有见到过李淳这般的样子,便是任谁都想不到向来儒雅自持的李淳此时此刻竟会有如此暴躁荒野的一面,此刻在着药物的驱使作用下,原始粗暴的兽性成了仅仅存留的东西,那是这药物最为基础且直接的作用。
满眼“春风”,可对于盛萱来讲,却是万事皆休的悲凉绝望。
眼见着那种不可描述的事情即将发生,一边的双雯已然含着满面的怒气想要充进去阻止芸芝:“这个小蹄子!”
双雯方站起,却是被瘫倒在地的盛萱给拦住了,盛萱双目虽是麻木,却是双手紧紧有力地扯住双雯:“别去,事情已然定局,改不了了。”
说罢,盛萱便是缓缓站起,踉跄着往外走了去。
整个长夜,都恍若胶着凝滞,每一刻钟,都是如此难熬。
盛萱独自整理着装,更是精细打扮,剩下的,便是在端坐之中度过这一日的漫漫长夜。
双雯流着恼怒与悔恨的泪水,只是跪伏在盛萱脚边请罪:“皇后娘娘恕罪,皇后娘娘恕罪,奴婢若是早知道是这般的后果,定然打死也不会答应太后娘娘的啊!”
盛萱面色却是平静无比:“自然是不关你的事情。太后娘娘的命令,谁也不敢违抗。”
“只是……”盛萱双目麻木地问着道:“父亲知道这事情么?如何?”
双雯只是伏在地上痛哭不已,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罢了。”盛萱吃吃地望着殿中的一切,旋即便是沉默。
殿中只有呼吸的声音,余者便是铜壶滴漏一滴一滴地落下来的声音。
这每一刻,盛萱都紧紧记在心中。
“双雯,”好似夜已然过半,盛萱才缓缓叫住伏在地上几乎是睡着的双雯:“你且去命人收拾出一个空屋子,再派两三个宫女侍奉着,留着侍寝宫女暂住。”
“皇后娘娘!”双雯几乎是哭诉着:“双雯这般不要脸,您应当处死她才是的。这般勾引主上的贱婢,奴婢回头定当禀报太后娘娘处死她!”
盛萱只是摇着头:“这哪里是双雯的错?她力气那般小,陛下喝了那酒,定然是力气巨大,谁能阻止的了?”
她思索着:“难怪,我说尚食局今日怎么送来了酒呢?我还说为何不禁酒,他们还说临近本宫千秋,酒禁放松也是有的。”
盛萱木木地看着远方,只是叹息着,旋即便是冷笑:“呵呵,原来是这样的!这一切,都是天意呀!”
“哈,天意呀!”
整个长夜,盛萱都是紧紧重复着这几个字。
待到第二日天明,皇帝李淳宠幸了皇后盛萱宫中的宫女乔芸芝的事情便是传遍了整个六宫。
李淳醒来那一刻,发觉自己倒在柔软的正红色双凤四龙万字福寿锦被上,他再看着自己周身,只是赤裸,当即便是一惊。
隐约有着哭声传入耳中,李淳循着声音一看,却是芸芝裹着一层薄薄的毯子伏在地上。
梨花带雨,伤心落泪,最是惹人心疼。
“这……这是怎么……”正欲盘问,却是一阵突如其来的眩晕恶心,眼前一黑,便是什么都看不见了。
而宪武六年的皇后千秋节,便是被笼罩在如此奇怪而诡异的气氛之中。
因着皇帝李淳晕倒调养,所以整个千秋节的宴席便是被取消,唯一得以保留的事情便是嫔妃女官按品大妆去坤明宫中行参拜大礼。
剩下的,便是连着命妇王妃也被免了入宫请见。
而众嫔妃女官参拜之时,也都是一个个秉持着观望的目光去存着窥视皇后盛萱心意的意思。
几乎无一例外的所有人,都想着能够从皇后盛萱端正近乎冷漠的面色中窥测出一点旁的意思出来。
只是清漪却是一丁点都没有这般的心思了。
麻木地跟着嫔妃队列跪在里面行了叩拜大礼,嘴上再来一两句:“恭祝皇后殿下千秋,祝皇后殿下福绥绵长,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后盛萱也只是平静道:“都起来罢,赐坐。”
“今日众姐妹来,本宫也有一件好事要宣布。正好本宫的生日,也是给宫里添些喜气了呢!”
说罢,盛萱便硬生生地挤出了一点子笑容,对着一侧摆摆手道:“快出来罢,各位娘子都等着呢!”
话语刚落,便有一个着绛紫色兰草纹宫装襦裙的女子缓缓上前,对着皇后盛萱参拜道:“臣妾选侍乔氏芸芝,参见皇后殿下,恭祝皇后殿下诞辰千秋,万福金安,千岁千岁千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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