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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看着,珠兰竟是全然忘了要赛马之事,只是紧紧地抓着清漪的手这般盯着李杭看。
“姐姐,这汗血宝马没有了,我倒是也不想骑了。”
清漪盯着珠兰,透过珠兰的眼神之中恍惚是看到了不一样的意味。只是那意味却是实在太过危险。
不过那也是一个小小的萌芽,想要落地生根,自然也不可能。
珠兰不是蠢笨之人,自然做事也会考量后果。
待到李杭停了下来,珠兰也只是笑着对清漪道:“允王殿下真是骑射俱佳,这名声都传到了我们白部。有好多白部女子,都想一睹王爷风采。”
清漪“噗嗤”一笑,“便是从前王爷没有婚配之时国朝也有许多女子对王爷念念不忘马,王妃便是其中一个,只不是王妃命好便是这般求到了王爷了。”此刻杭妃正巧从一旁过了来,见到清漪与珠兰在此便是端正地行了个礼。
“妾身怕王爷骑马之后口渴劳累,带了些点心。”
珠兰公主笑嘻嘻地道:“王妃姐姐与王爷还真是恩爱呢。”
杭妃浅浅一笑:“不过是老夫老妻,能恩爱什么,教公主看笑话了。”
珠兰素是个天真无遮拦的:“哎,王妃姐姐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可不信的。瞧瞧允王殿下这神仙样子,若我是王妃,便是看一辈子也是不觉着腻的。”
杭妃羞涩一笑,倒也不去看珠兰,只是目光移到马场围栏那一侧。
待到允王试练马完毕,杭妃便是立即上前给李杭擦汗整衣,“可是累着了,先喝些酸梅桂花饮罢。”
李杭眯着眼睛笑着:“谢谢王妃。”
杭妃竟是羞涩地低下头,浑然从一个端庄王妃演变成了春闺之中小女儿的形态,那转变之快,清漪竟是差点便反应不过来。
“快些喝罢。”
李杭自然是快些喝,他本来吩咐一边侍奉的人去拿第二碗,谁知却是被杭妃一个伸手便给拦住了,“这是秋日里,喝多了可是要胃不舒服的。”
李杭吐了吐舌头,便是略带着失望地向着清漪与珠兰行礼:“教皇后娘娘与珠兰小公主看笑话了。”
珠兰只是凑上前去打量着允王,又亲热地挽着杭妃:“不笑话不笑话,看见王爷与王妃姐姐这般恩爱,我实在是羡慕。我们草原上若是遇到了喜欢的人,也是这般的。”
清漪忍不住一笑:“傻子,谁遇到了喜欢的人不是这般呢。快些,随我回去罢,人家王爷与王妃在这里,可别打搅了小两口。”说罢,清漪便拽着珠兰公主离开了。
珠兰起初还是笑着脸的,只是方出那围场,她的笑意便是瞬间全无似的,只是撅着嘴跟在清漪身后。
清漪好奇,只是公主却是什么都不说。
然而清漪看在眼中,又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珠兰公主是草原上来的,草原上肥沃的水土牛羊自然是养成了豪爽直率的性子的人,珠兰更是那般的喜怒形于色的人。只是这些事情倒是不好说,不过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清漪暂时并不觉着这件事情有什么奇怪或者是不好的,反正一年都见不到几次面人,又能亲近到哪里去。自然也是什么都不能发生的。
又者,如今自己都是浇头烂额,只怕更是无法去管珠兰。
因为清漪发现,《闵氏南征记》已然流传到朝鲜了。
那些朝鲜来的使节或者是命妇自然是不会说些什么,只是那些随行而来的朝鲜宫女却是未必。
若不是清漪略略懂些朝鲜语言,还真是听不出来。
“我听说,歆国的皇后娘娘就是那本《闵氏南征记》里的乔氏,从前的皇后齐氏就是那闵氏夫人。这是借着咱们朝鲜的事情来讽刺大歆纲常颠倒呢!”
“我说呢,原来……你们不知道,我娘家有个姑母,从前也是做内人的。前些年也跟着来过昌兰秋猎,好好奇为何秋猎这般场景只是一个妃子跟随而不是皇后跟随。那个时候现在的皇后娘娘还不是皇后娘娘的。”
“那该是何等厉害又狠毒的女人啊?这名声都传到咱们朝鲜来了。”
“谁知道呢。”
自己喝了些平复心性又调理精神的药,这些闲话自然是能受的住,只是偏生这件事情赌气就堵在那些宫女是朝鲜人,为着两邦的份上自己倒也不好发作。
因此便是无论听到了什么,也只能如全然未闻一般端庄走开。
自然,若仅仅是如此,倒也未必会这般。
起初那些话只是流传在朝鲜那般,渐渐地,那些话竟是都传到了白部那里了。白部不比朝鲜,虽是有自己的语言,然而白部大多数人都是双语皆通,这一来二去,便是又传到了国朝这边。
而后一查,最先流出这些话的竟是白部的王世子旦尚帐中的侍女。
“混账东西,你竟是何时学的这些乱糟的东西?还传出这些伤害皇后娘娘的话?”白部的和卓老王爷得知这些事情之后,自然是极其生气,当着李淳与清漪的面便将旦尚世子给打了数下,更是连番骂着:“你这活脱脱夫人的嘴上功夫,将来我如何能够放心将草原给你?”
为着两邦的和气,自然也只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不然不但伤了两邦多年来的情分,更是给外人树立了一个清漪骄傲不能容人的印象。
这可是将脸都丢到了外邦。
虽然如今的情形也是差不多。
等到秋猎一散,只怕无论是白部还是朝鲜有关于自己的闲话都会甚嚣尘上,将自己的形象给钉死。
连着李淳都觉着不知所措,连着对清漪也冷淡了许多。而偏生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日当着各国使臣面前宫里传了急报,那传话的小内监却又不知怎的,只是当着李淳的面说了一句“冷宫里又遭了毒,齐娘娘中毒了。”
这话一出,几乎是在场所有的人都紧紧看着清漪,几乎是笃定了这件事情便是清漪做下的一般。
尽管整场宴会不过片刻便是和气依旧,只是到了清漪眼中,却是几乎觉着所有在场的人都在看着自己,用那些或怀疑或打量的目光看着自己。
好似在说:“你瞧,这个女人这般狠毒,可见从前那些传闻是真的了。”
她的内心终究不似自己想象中这般强大,忍了不到片刻,便径自走开了。
回到自己的帐篷,便是泪水随着委屈一同倾泻而出。
而等到宴会结束,李淳竟是跑了进来,不带着什么好气性地对着自己说道:“你走开是做什么?当着那么多外国使节的面,你好歹坚持些。这般,岂不是坐实了你的罪名了么?”
“坐实便坐实,那些事情不是我做的,我问心无愧。”
到了此刻,便是多少曾经的情分都想不起来了。
她以为的,是他能够理解她。
只是并没有。
眼前的人,俊朗的面庞,漆黑的瞳孔,还是从前玉树临风的模样,却是瞧不出来曾经的欢喜样子。
曾经说过的,只要一见到那个人便会安心放心,而今,自己是一丁点这般的感觉都没有了。
“不是你做的你就不要那般心虚啊,你只要高高在上的坐着,就不会有人说什么。你这不是明摆着让人说闲话么?且……”
“且什么?”
“且有关的人,都与你们林氏有关。”
“那贱人摆明了是要将这件事情推在我身上,不把这些事情推在舅舅家,岂不是白白中毒了?”清漪此刻不但是觉着不耐烦,更是觉着满脑子天旋地转。
终归是那些阴毒手段余威仍在,暂时的调理还是不大好的。
这一切背后,不还是齐氏那个女子。
清漪越发觉着心底里头翻涌出了愤怒,她只背过脸去,冷冷道:“我乏了,你该怎么办就怎么办罢。”
李淳只是觉着脚下虚浮,更是连站都有些不稳,“清漪,你不该如此的。”
“该不该的我也这般了,我累了,陛下请回罢。”
李淳听罢,只是摇着头便气冲冲地出去了。
因着这次的事情,李淳便也再没有心思去继续这场毫无意义且让他觉着尴尬的秋猎了,于是与白着老王爷分别之后便是草草结束了秋猎,率领一队人赶回宫中。
回到宫中,帝后不和的消息便算是彻底传开了,一直到宪武十四年,帝后二人的相见便也仅仅是停留在节庆大场面的相见上。
清漪自然十分疑心有关于废后中毒的事情,她起初是以为外人诬陷,谁知道查来查去,还真是查到了自己舅父头上。
“舅父怎可如此糊涂?这件事情你让我怎么压下去?”
“我也是看着废后那一帮人太过嚣张,想着只要她死你便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这才想着……谁知道……”林兴追悔莫及:“竟是连着你都给连累了。”
满脑子乱丝线,剪不断理还乱,只是更头痛了。
“只是奇怪……这事情说是要严查,可是查来查去也只在感锦宫那里,一点和我都没有关系的。对外,也只是说那里侍奉的内监不谨慎,将有毒的食材与没毒的食材给搞混了。”林兴小心翼翼地说:“不是你求了陛下压下来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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