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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弃妃不承宠 > 第四十六章 意微婉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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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忆甫启唇,语音冷泠:

    “这般磨蹭,你是怎么当的差?”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对宫人他的话语中带了斥责的愠意。

    “皇上,奴婢取了药回来,袭茹姑娘让奴婢稍晚点再进。”医女扑通跪在玉石地上,声音里带了惧怕的颤抖。

    “把药搁着,下去!”他仍是不悦。

    “是,是,奴婢遵旨!”她忙不竭地把药搁于一边的玉石案上,脚步零乱地退了出去。

    我的手腕随即被他的手轻轻执过,我反射性地象后一缩,因尤带着水雾蒸气的滑腻,他握不住,倒是让我挣了,我把身子埋进温泉里,连同那手一起,道:

    “已结了口子,不碍事。”

    昨晚本是裂开过,此刻伤口被温泉一泡,热热的蒸气立即就让虚结的那层疤复裂开,一丝极浓的腥红鲜血从手腕内侧蜿蜒溢出,触到水,便逐渐转淡,但,旋即有更多浓郁的血色湮出。

    “你用死来逼朕,目的既已达到,难道,此时,反要寻死不成?”他用力将我的手腕从水里捞出,力度之大,让我轻轻吟了一声。

    我颦了眉,他继续道:

    “血遇温水,则会加速流动,这道理,还要朕说与你知?”

    “奴婢实是不知道……”我的声音愈低,手腕倒疼得密密匝匝的。

    我的心思他其实都晓得,却随着我的目的,他并不予以揭穿,反是成全。

    对于这样的他,我难道,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感动?

    哪怕,他对我如此,完全是因为这张脸。

    念及此,眉心愈深地颦起,颦眉间,他手上使的力渐渐轻柔下来,取过绵软的白巾替我拭干水渍,再用瓷瓶中的药均匀地洒在创面上,最后,才用绷带细细包扎完好。

    “谢谢……”我嗫嚅着,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玄忆的手突然揽住我半裸在外的肩膀,我来不及反映间,他已把我从水里捞起。

    “啊——”身子离开温泉时的凉意骤然袭来,更多的,是震惊!

    他的唇边,浮起一抹哂笑,宛如初见时那般:

    “再泡下去,对你的身体没有任何益处。”

    “我……我……自己会起来……”

    情急中,我又忘记自称‘奴婢’,他却丝毫未曾见怪,只抱着我,向岩洞外行去。

    他宽大的袍袖掩于身,又是近夏时分,所以即便未着丝缕,依然是不冷的。

    可,这时的窘迫,是无关乎冷的意味。

    “放我下来……这样……这样怎么可以出去……”我第一次结结巴巴地不知道该说什么,赤身裸体地被一个男子抱着,还要走到相连前进和后进的庭院中。

    “你的口齿伶俐哪去了?”他的哂笑愈深,我除了将身子尽量贴紧他之外,别无选择。

    他的怀里,有好闻的香味,这种香味,竟在某一刻,让我羞怯的心,稍稍有了些许的安静。

    “看来只有这时,你才不至于那么疏离朕。”

    他的话语悠悠从耳边传来时,我几乎钻进他怀里的脸蓦地抬起,他的眸华没有丝毫投注在我的身上,依然气定神闲地向前走去。

    步入殿内,他放我至榻上,我慌乱地滚进锦被中,将自己的身体密密实实地掩好,方才看向他。

    他把早置于衣架栏上的崭新衫裙递于我:

    “换上!”

    我不解地望着他,不明就里。

    “今日朕选秀,你,陪朕同去。”

    “奴婢的手不方便。”

    “朕没要你端置着如意的盘子。”他捏起我的下颔:“若不速换这裙装,朕考虑陪你继续耗在这泰然殿。”

    我的脸被迫仰起,眸光与他相对:

    “奴婢只是不想去……”

    “你似乎忘记宫女的身份。”

    “奴婢没有忘记自己是卑微的宫女,但,奴婢……”

    我看着他,第一次,没有掩饰地说出心里的话。

    我不想去,真的不想去,看着那些秀女,尤其当我看到澹台??保?遗拢?一嵫谑尾蛔∏樾鳎??拢?鄹壕??锏难昙啊

    他凝视着我,突然话题变转:

    “你真的喜欢朕?”

    问出这句话,他的眸华蓦地柔和起来。

    那瞬间,似乎,他不是一个帝王,仅是民间普通的男子,问出这句看似平常无奇的话语。

    我的脸不知道是被他捏住下颔,抑或是心底起了那一点点的波澜,在烫灼之外,更多了一份悸动。

    他的脸,宛如谪神般俊美,万树的桃之夭夭,也莫过于他眼底的灼灼其华。

    其实,桃花,真的是很适合他的一种花,我从来没有想到,花,也可以用在男子的身上。

    但,也只是他,配得上这占尽春光的桃花。

    他的气息暖暖的拂在我的脸上,让我不禁敛低眸子,不再与他对视。

    此时,他突然逼近我,我意识到不太对劲时,他的手已揽住我的身子,阻住我后退的路,然后,他的唇,温柔地落在我的唇上。

    玄忆柔柔地吻过我的唇,他点漆般深邃的眸底,湮过一丝我无法辨清的情愫,我顺着他的浅吻向后仰去,他随之向前俯贴,不容我退离半分。

    再温柔缠绵的吻,原来也会让人窒息,而我,在短短的两日,被景王和他,以两种完全不同的姿态掠夺去属于我最初的青涩。

    和景王的吻不同,我在这个悱测的吻中品到一种名为“情愫”的味道,那味道纵然清浅,却使我这两年来冷漠淡泊的心志也无法控制地随之开始起了一丝丝的波澜。

    直到我的脸因憋气憋到绯红,他才离开我的唇畔,微微一笑:

    “竟连回吻都不会,你又怎能取悦朕?”

    我拥着锦被,他的手仍旧揽着我,我后退不得分毫,脸却愈红。

    “换上裙装,朕到殿外等你。”

    他不容我再言语,松开揽住我的手,起身,往殿外行去。

    纤手执过那裙装,款式简洁,与倾霁宫那晚我曾穿过的素白裙衫相似,唯一不同的,是这衣裙的摺皱间点缀了星星点点晶莹璀灿的珍珠,那珍珠颗颗硕大,我知道,这是价值不菲的东珠。

    一颗已是难求,当几十颗东珠仅做为装饰,缀于裙摆时,这条裙装意味的,就绝非是普通的裙子。

    换上裙装,纱轻薄如冰绡,人翩然若飞仙,莲步轻移间,闪烁摇曳。

    走至铜镜前,镜里的我,唇不点而朱,眉不画而黛,所谓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亦不过如此吧。

    一边的医女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双手奉上一景泰蓝盒:

    “这是皇上赏与姑娘的。”

    我示意她打开,里面赫然是一枚翠钿。

    比之寻常后妃用的花钿更是精致,由各种翠鸟羽毛制成,莹光闪闪,典雅别致。

    他该是看到我额间的那抹因叩于砖地导致的新伤,虽不碍事,毕竟,是损了些许的容颜。

    我对镜贴好翠钿,果是将那淡淡的伤痕悉数遮掩,更添了娇艳。

    但,我却不能,就这样,走出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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