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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小鱼愕然呆在原地!
让她耍点小聪明还可以,若是让她作诗,那可真难倒她了!背诗她倒是记得几首……
这回真的偷鸡不着蚀把米了!只要一想到自己将来所处之境,小鱼就忍不住为自己捏了一把汗。
看到面前的人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小鱼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她装出一副难以言喻的委屈和伤心模样,眼泪迅速涌上眼眶上来,刹那间,她抬眉举目,看着二公子。
见此状,卫叔宝有些不知所措了,他忙扶着小鱼到那边椅子坐下,好心安抚问道:“怎么了?何事如此伤心?”
他好像没说错什么话吧?他深思,还是想不出一点头绪。
“公子,我有个不情之请——”见到佳人掩面而泣,卫叔宝想都没想,便直接应道:“我答应你!”
啊?什么情况?小鱼住了眼泪,一脸惊愕,待她回神过来,才勉强维持镇定,开声说道:“我想让二公子教我些应付之策。公子,小鱼没见过大场面,怕到时候捅了漏子,丢了公子的颜面,回来不好向夫人交代啊。”到时候又少不了夫人的一顿责罚,她可不想又再一次饿着肚子独守柴房。
“应付之策?这个嘛,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先前听闻舅父提起过,大部分都是以清谈为主,也没个具体范围,说东道西,谈天说地,畅所欲言。若是你不放心的,这几日可过来我这里,一起讨论些对策。”他求之不得,最好她能长居这里,那更是梦寐以求之事。
“那——那小鱼先行谢过。”幸好,二公子同意了!那样她心里稍微安定少许,方才真是小鹿乱撞,整个人立马没了主意。吟诗作对?想想都觉得头疼!
剩下的几日,小鱼全天待在二公子屋内,就连夜晚时间也不容错过。其实二公子说的应付之策,就是让她背书,站着背,坐着也在背,甚至连睡觉都听到她梦呓般的背诵声——老子的《道德经》,他就让她背里边的内容。
当然,二公子也会与她讨论书中的内容,有时她听着,不自觉地就睡着了。见她睡熟后,二公子轻轻横抱起她到床榻上,又替她盖好了被褥,而自己则是在椅上坐着小憩。乘人之危可不是君子所为。待床榻上的人有苏醒的迹象了,他便也会跟着睁开眼,或是比她早一步走到床榻旁边,静静等她全然醒来。
每次见到小鱼一脸惊愕地望着他的表情,他便忍不住要打趣她一番,直到她娇嗔地嘟囔着:“二公子就爱捉弄人家!”这场戏剧才得以终止。
往后每每回想起来,他都不禁泛起一抹动人的笑意,眸底下荡着喜悦之色与耐人寻味的神态。直至多年以后,他还是改不了这个习惯,每当他们的孩儿问起他何事这么开心,他摇头不语,只是笑意盈盈地看向旁边的妻子。
白驹过隙,忽然而已。转眼间便到了菊花宴的前一天,为了明日的菊花宴,小鱼特意向二公子拿了半天的假,上街去买些需要品。至于什么需要品,那得去看过方知。小鱼的真正目的,就是约谢大哥出来见一面,欢聚一堂,聊聊近况。几日不见,她倒是有些挂念谢大哥。
至于地点嘛,就定在附近的一家客栈,听闻那家客栈以美酒闻名天下,平时去到都是客满,这次小鱼提前几日去预定位置,客栈的掌柜认得小鱼是卫府的丫鬟,这才同意。
谢大哥好美酒,小鱼约他出来见面,总得表示表示一下方可。更何况,谢大哥还是她的救命恩人,又是这世上对她赤心相待,亲如手足之人,单凭这点,小鱼就觉得,要好好款待谢大哥才行。
就这样,小鱼雀跃地走出卫府赤红大门,往东街的方向走去。
她疾步而走,丝毫没发现后面有几个穿着黑色劲装的男人在偷偷跟着她。
不消多时,她到了街市,看到那一排排琳琅满目的货物,她惊喜欲狂跑了过去,停在一家卖蒲扇的地摊旁边,两眼几乎要闪出精芒来。
这些蒲扇款式各异,做工精致,光是看着都让她怦然心动。那小贩见了小鱼过来,赶紧从摊位里出来,拱手弯腰的笑颜,唯恐怕一个不小心把这尊活佛给得罪了。
几个身着黑色劲装的男人正在逼近,一步一步逼近小鱼这边,然而,某人还沉浸在各式各样精美蒲扇的观赏中,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正在靠近。
就在黑衣人向小鱼伸出魔爪之际,忽而有一道声音打破了这个惊心动魄的关键时刻。
“小鱼,怎么是你?”听到这话,正在拿着蒲扇作对比的小鱼忽而停下手上的动作,转过头去,看了一眼身后。
“谢大哥,你怎么来了?我看时间甚早,便过来看看蒲扇,你呢?”与此同时,那几个黑衣人掉头挤开人群跑掉。
谢鲲望着那几道消失的身影,又看了看纯真笑脸的小鱼,他眉头一皱,若有所思想了一下。
希望是他多心了!
“谢大哥……”听到小鱼的声音,他从深思中回过神来,弯唇浅笑,走到小鱼身旁。
“你要买蒲扇?”谢鲲好奇的一问,原来她也喜爱这些东西,不过,她是个女子,喜爱这些东西理所当然吧!
“很漂亮啊,我挺喜欢的。要不你帮我挑选一个吧,我相信你的眼光。”其实是她定不下主意……
“那……我看看。”谢鲲从左往右大致浏览一番,忽而,他目光停在最右角的边上,他浅笑,伸手拿起一把扇子,递到小鱼跟前,轻声问道:“这把怎么样?”
“客官真是好眼光,这把绫绢扇手工精制,所用的材料都是上等绫绢制成的。你看这扇面轻如蝉翼、薄如晨雾、色泽光亮,配上这位姑娘,那可谓是绝配。若姑娘喜欢的话,价格好说。唯恐小鱼会掉头离去,小贩卖力的讨好他们之余,还给自己留了点余地。”
用手摸了摸绫绢扇,确实如他所言,扇面轻如蝉翼、薄如晨雾,且刺绣精细的牡丹栩栩如生,给人一种高贵尔雅之感。扇柄用材有湘妃竹,并装有贵重的宝石扇坠,更添典雅精美,确实是一件上品之作,只不过价格应该不便宜吧!
“那这个卖多少钱?”小鱼试探性地发问。
“姑娘,这个原本卖五两银子的,若是你喜欢的话,一两银子便成。”
听到这话,小鱼两眼都睁大了,这摆明和抢差不多了吧?五两银子?这卖货郎当她是傻的?
“一两银子?我看这扇子不值这个价格。虽然看起来是挺不错的,但毕竟只是随身物品,可有可无,花一两银子买这个,我可舍不得。”小鱼也不拐弯抹角,拿着那把绫绢扇仔细打量几下,一副不太喜欢的样子。
言毕,她放下那把扇子,表情瞬间变得严肃,一副诚恳的面孔看着卖货郎,道:“这样吧,十铜钱卖给我,行不?”
“姑娘,你没开玩笑吧,十文钱?这可是上等的绫绢制成的,这实在有点太低了。你看能不能再加点……”卖货郎转而看向旁边的谢大哥,看这位男子,应该出手豪阔吧!
果然,谢鲲正打算从腰际掏出银两,却不料被一旁的小鱼及时制止了,“谢大哥,我们去别处看看。这个扇子,一般一般了,我也不是很喜欢。走吧!”拉着谢大哥,欲要转身离去,这时,卖货郎无法假装镇定,他急忙改口喊道:“别,别这样,姑娘,价格好商量。这样吧,一口价,二十文钱。真的不能低了,我这都已经做亏本生意了。”
“成交!”小鱼欢天喜地的交了钱,拿了扇子便走。
她走得如此之匆急,唯恐卖货郎一时反悔,又让她还回绫绢扇,那可就不太好了。
直到进了客栈坐下,小鱼才真正松了一口气。不消多时,谢大哥也进来了,他坐在小鱼对面,来不及开口说话,就见小二沏好了茶端过来,又忙忙替两人倒上,又寒暄几句,问了要吃什么,直到小鱼点了菜后,小二才转身离开。
“原来你还有这口才。”谢大哥呷了一口茶,轻轻放下,看着小鱼,浅笑的说着。
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小鱼也回以一笑,“那是必须的,更何况,那个卖货郎狮子大开口,我这还是手下留情了。”说完,她取出那把绫绢扇又是看了几眼,觉得甚是满意,这才惬心展开笑痕。
“原来你也喜欢这种雅调,下次哥哥送你一把更精美的扇子。”随着话音一落,小鱼反而挥挥手,摇着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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