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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注视着她，用一种沙哑而沉重的声音说着：“如果没有你，我不知道能不能熬到今天。或许，一切就不复存在了。”言毕，嘴角勾勒出一抹苦涩的笑意。
小鱼仍是满脸诧异，露出一头雾水的表情。
“我曾经历经过一回死亡，就在你刚离开卫府不久，我体内的剧毒发作，瞬间就没了意识。在那个四周全黑的世界中，无论抬头或是低头，所有的视野里就只有无穷无尽的黑暗。在那里所有的一切都恍如子虚乌有的假象，天地万物都变成渺茫虚妄。我那时也是神志恍惚，迷迷糊糊的，什么也想不起来，一切都好像在做梦。直到听到有人在喊你的名字，我才渐渐有了点神志，记忆一点一点的回来。后来我苦苦挣扎许久，终于醒了过来。”
“你体内真的有、有……”小鱼凝视着他，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原来他真的有苦衷！
“有奇毒，这种毒打从我一出世就有了，刚出生不久，我险些丧命，或许上天怜慈，让我命中遇到贵人，也因此救了我一命。虽然体内的奇毒暂时被压制下去，但是尚未有彻底除毒的方法，只等听天由命。一旦体内剧毒再次发作，就连华佗再世也救不了。我是随时都可能会撒手人寰的人，在这世上，我唯一放不下的人就是你。万一我出了事，而你又没有人照顾，我、我……死不瞑目！”
心正剧烈?J痛着，又苦又咸的眼泪流淌直下，忽然小鱼双手捧着脸，嘤嘤啜泣。见此状，卫叔宝再也无法平静，他坐起身，一把将面前的人儿搂在怀中，轻声安慰着。
“我是自私的，为了能死而无憾，我不顾及你的感受，就任性为之，你不要生气，所有的事情都是我的错。你不肯原谅我也是应该的。”卫叔宝苦涩的一笑。
突然，小鱼挣脱开他的怀抱，气愤愤地说道：“你不信任我？难道在你卫叔宝眼中，我蒋小鱼就只是一个只可同甘不可共苦之人？你就这般看待我？在你心里，我这人就这么没血没泪，冷血无情？”语气中夹杂着几丝怒火和质疑。
原来他是这样看她的！呵！她蒋小鱼即使再怎么胆小怕事，再怎么没骨气，患难与共，风雨同舟这点道理还是懂得的。他竟然这样看待她？即使世上所有的人都可以不懂她，误解她，唯独他不可以！
“不，我就是太了解你了！”卫叔宝短叹一声，“如果换做是你，你会怎么做？是眼睁睁地看着我独活于世，还是每夜以泪洗脸，或是直接让娘亲赐予一杯毒酒，替我们两人举行冥婚，一同入葬？”
她的心抽痛得更紧了，几乎无法呼吸。原来，他并非无牵无挂，而是常挂在心。他死里逃生，她竟然一点都不知情。没人告诉过她，他曾经苦征恶战，逃出生死边缘，就只为了见她一面。甚至，她还迁怒于他……
“夫人要、要赐我毒酒？”又是一脸惊诧，今晚所听到的真相，足够她消耗好一阵子了。
“你不要怪她，她也只是、只是……”太疼儿子的母亲！
“没有，我不怪她，换做是我，估计我也会这么做。只是，她知道我们的事了？”小鱼赶忙接上他的话，安抚他毋须担心，她并没有要责怪夫人的意思。
“我向她坦白了。她也知晓我们之间的事，虽然她嘴上反对，但我知道，她内心早已承认了你，只是碍于缛礼烦仪而有所避忌。这世上，最不缺的便是搬弄是非之人。虽然我们之间是清白的，但是人言可畏，传着传着也就当真了，明明是一桩好事，却别打架说得难听无比。我倒是不怕，最怕委屈了你，让你无名无分跟着我，受尽委屈，实在不是我所愿。”
无奈叹了口气，卫叔宝又接着说：“如果不是卫氏先祖定下家训，规定卫家后代子孙要从一而终，不得三妻四妾，我早已娶你为妻。”又是一声无奈的叹息。
“二公子，为什么你和大公子可以纳通房丫鬟，却不能娶妾侍呢？通房丫鬟名义上不也是妾侍吗？”这个她十分好奇。
听到这话，卫叔宝脸上露出怪异的神色，他迟疑些许，摇了摇头，“妾侍和通房丫鬟是有着本质区别的。”
“哦？什么本质区别？说来听听。”这下子她的好奇心膨胀异常，面色也变得轻松得多了。起码她心中的那一股怒气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你真想知道？”卫叔宝还是犹豫不决，这个丫头，好奇心未免太旺盛了吧！
小鱼猛力点着头，“当然了！你不是说只要是我想知道的，你定不会瞒我，难道这也是哄我开心而说的话？”佯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这一招果然百试百灵。
“好了，好了！我说便是！你莫要生气！”就怕又惹了这丫头不高兴，那样事情就真的一发不可收拾了。
卫叔宝清了清嗓子，“咳咳……通房丫鬟，你明白这个意思吗？”目光如炬，不闪不躲，直视小鱼清澈的眸子，虽然黑夜中看得不是很真切，但凭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他依稀可见那双求知若渴的大眼睛，在闪闪发亮。
再次猛然摇了摇头，“我听别的丫鬟说，主要职责就是帮公子暖床的。”
卫叔宝淡然一笑，突然他靠近她的耳边，轻声地问着：“还有呢？除了暖床之外，还做什么？”声音极轻，极其温柔，就像春风拂面般滑过小鱼的脸颊，这一举动，让小鱼微微一怔，紧随而来就是脸颊上染满飞霞，随着面前男人炽热的气息越发的靠近，她的小脸便越加的嫣红了，简直像染上艳红的颜料似的，只不过这里太黑，没人看清楚罢了。
“我、我……怎么知道，我、我又没试过。”两人的目光对上。卫叔宝笑意不减，反而愈发深不可测。接下来的一句话直接让小鱼粉嫩的脸颊更羞了些。
“你要不要试试？我可以让你体验一下。”笑意更深，卫叔宝微微低下头，对准那张有些惊慌的脸靥，蜻蜓点水般吻下去，陡然伸出手，轻轻勾起她的下颚，在小鱼还没完全反应过来之际，柔软的唇瓣早已被他温润的朱唇覆盖而上，温柔而霸道，他的专属气息，犹如暴风雨席卷而来，强悍占据了她全部的思绪。
他亲昵紧密的动作，匀称有力的胸膛，紧紧贴在她的身躯上，虽隔着几层布料，但却阻隔不住他那火一般的热情。
他的身材……真好，骨架恰到好处，不显魁梧，也不显薄弱，摸在手里的感觉，恰如其分。
不对！事情好像不是这样发展！男女授受不亲，他、他竟然在吻着她？这、这、这样合适吗？而且还是在这里，这里可是戴府，不是卫府！
被他终于强吻着，小鱼嘤咛了一声，马上反应过来，慌忙的推开他，摸着自己羞得满面涨红的脸颊，慌张地提醒：“二、二公子，这里是、是戴府，外、外面还有丫鬟守着，好像、好像不太……合适！”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羞死人了！她简直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好，我们回到卫府再继续！”目光如炬，语气中透着不容人抗拒的坚决。
“啊？不是……那个……”这下子小鱼更不知如何开口解释她的一时口快了。她真的不是那个意思！
“你刚才的话都没讲完！”为了打破这份暧昧的气氛，小鱼很通时合变的转换话题。
“通房丫鬟的地位低于妾，甚至可以说，就只是暖床的用处而已。”言毕，他勾起一抹诡异的笑靥，“可不是像我们两人现在这样简单的暖床。”
轰！又是脸红耳赤！小鱼捧着热辣辣的小脸，娇羞地低下头，她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只不过，没想到从正儿八经的二公子口中说出这一席话，会是这样的……让人想入非非！这不能怪她吧！她、她可是很努力、很努力的克制内心那股躁动了。
察觉到二公子灼热的目光正锁定在自己身上，小鱼捏紧小拳，轻轻捶着他厚实的胸膛，低声地催促道：“赶紧说，不准看我！”
听到传来一声轻笑，接着才有声音传出：“而且，通房丫鬟是不能生孩子的，一旦发现有孕，马上就给灌药下掉。在主人死后，通房丫鬟的结局也是很惨的。一来不能嫁人，二来又遭到其他人的鄙视，有的甚至还要陪葬。”
“我以为你有洁癖的缘故。”歪着小脑袋深思一下，小鱼不假思索便脱口而出。
“额，这个不包括你在内。小鱼，回去之后，我一定恳求娘亲，让她同意我们结为夫妻，将来我只要你替我生孩子。”坚决的语气，不容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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