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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能不能让她直接跳过这个解释说明……
“这个，说起来颇为复杂。”还在想着要怎么含糊这个事，两个男人却是频频点头，全神贯注的表情，这让她感到压力无比巨大！
认真想了一下，小鱼脑子一转，立马有了个想法，“打个比方吧，就拿大老爷来讲。”两个男人又是频频点头，凝神屏气，倾耳而听。
干嘛要这么认真！搞得她好紧张！
“现在的大老爷就是主体人格，而那个……隔段时间就会跑出来作怪的……嗯，大老爷他就是后续人格。”一面寻思着要怎么解释清楚，一面又停顿下来，耐心地问一句：“这个你们理解吗？”再不理解，她也无能为力了。
看到他们点头如捣蒜，小鱼还是松了口气，终于不用绞尽脑汁费劲口舌解释太多，幸好！
“现在的大老爷就是正常的人格，他的性格、气质、能力等特征，甚至包括道德品质、想法见解都是独立的，但是，那个后续人格，他同时也潜意识地存在大老爷的记忆或意识活动中，也就是两个人整体上精神层次是、是共同的，但后续人格的精神霸占又比大老爷强烈得多，所以后续人格可以控制大老爷的那段记忆，也就是大老爷压根不清楚后续人格出来之后做了什么，直到后续人格再一次沉睡，主体人格才再一次苏醒过来。”
小鱼轻咬下唇，想了下，有关心地问道：“这个，你们能听懂吗？”毕竟这些学问是跨越千年的医学知识，现在和他们讲这些，是不是有点太超前了。
“不太明白，大体上能理解。”卫叔宝牵动唇角，深思些许，好一会儿才挤出这句话。
“好吧，你们大概理解就行，这个越说你们也会越乱，简单理解一下就行了。”她也不想越说越深奥，到时候两个男人肯定会抓住她不停地提问，她可不是百科全书。
“我还想知道，那个后续人格，他会在什么时段出来？这个有办法控制吗？”听到卫叔宝这个关键提问，戴清云脸色微变，这也是他想要知道的事情。
“这个……”小鱼歪着头认认真真地想了一会，摇着头，略带抱歉地说：“我也没办法。”毕竟她又不是那方面的专业人士，只是比他们知道得多一点而已。
“不过，我可以试试。大老爷，你是怎么发现另一个人格存在的？是自己发现的吗？”按理来说，他不可能自己发现那个人格存在的，他压根都没那个时候的记忆，怎么发现？
除非——有人告诉他的，而那个人。
“清扬和我说的。开始我也不相信，可发生这么多事之后，我也接受了这个事实。每一次醒来，我都看到自己杀了人，满手染上鲜血，还是清扬替我清理了现场。我很想控制住不再杀人，可、可根本——”
“你控制不住的。因为不是你在控制他，而是他在控制你，你意志力敌不过后续人格，所以只能任后续人格继续摆布了。”小鱼打断他的话，很平常的在阐述一个事实。
“那有什么办法可以知道后续人格要出现了？”卫叔宝微微挑眉，忍不住发问。
“对了，大老爷，你第一次发现自己失去某段记忆是什么时候的事？近几年还是很小就有了？”小鱼试探性一问。
“这个……让我仔细想想！”戴清云很认真的深思起来，一会又摇摇头，一会儿又两手用力按着头颅，闭着眼睛，抿紧嘴唇，冥思苦想，只是他的脸色看起来有些痛苦。
小鱼与卫叔宝对视了一眼，见到大老爷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痛苦，于心不忍，小鱼抢先一步开口道：“那个……大老爷，如果你想不起来，也不用太执着了。毕竟这个事，你也是无能为力，别太……”
“勉强自己”几个字都还没讲出口，戴清云突然抓住小鱼的双手，苦苦哀求，“这个病我怕是治不好的了，求求你们杀了我，让我解脱。我实在不想再杀人了。我甚至很痛恨自己，双手沾满鲜血，你不知道，每天晚上睡觉做梦都会看到那些人冷冷地盯着我，他们、他们一定对我恨之入骨，我想要摆脱那个男人的控制，只有一死了之。我很懦弱，根本没法下得了手，而且，每一次想自我了断的时候，那个男人他又出现了，他又进行疯狂的屠杀，我、我很害怕，我怕有一天会错手杀了清扬，绝对不可以！我不能让清扬出事，不能让他出事，不能……”仿佛受了很大的刺激，戴清云一直低声重复着这句话，微微摇晃着头，神志渐渐涣散，本来深邃的眼眸此刻也开始出现空洞的虚无。
“你冷静点，别太激动，大老爷，你不要这样，冷静下来。你抓着我的手好痛！”小鱼挣扎几下，想挣脱开戴清云的双手，连同坐在一旁的卫叔宝见此状，忙忙伸出手拉开强劲力道下越握越紧男性的大掌。
“大老爷，你冷静一下！”这一次卫叔宝提高音量，厉声低喝一声，直接把几乎要抓狂的戴清云唤回理智。
戴清云松开了手，小鱼马上缩回手，小心翼翼的藏在背后，这一次他总不能随便抓她的手了吧。
“不管如何，趁着清扬不在戴府，你们赶紧杀了我，我已经替你们在大门外安排了一辆马车，车上有两箱黄金，只要你们杀了我，就可以逃出戴府，然后远走高飞。怎么样？这个交易不错吧？”说完，他从腰际摸出一把长佩刀，抛掷在桌面上，脸上又恢复了昔日的凶神恶煞，“如果你们不答应，今天休想走出这个房间。”
这完全是没有一点商量余地的威胁！好吧，小鱼自认倒霉！
微微拂动了卫叔宝的衣袖，小鱼凑到他耳畔边，压低音量，商量的口吻说着：“公子，这下子要怎么办？杀了他，我们也难逃戴老爷的追铺，不杀他，我们过不了这一关，前有猛虎，后有群狼，这根本不给我们两人活路啊！”一边说着，一边如履薄冰地盯着对面的戴清云。
“我没聋，你们说的话我都能听到。”脸色一沉，戴清云冷冷地抛出一句，这女人是故意的吧！
哦，他没聋，那就好了！本来这些话就是讲给他听的！正好省事，不需要大费周章，浪费时间和精力去解释太多。
“这样吧，我们再商量一下，总会有解决的办法。”嘴上虽是这样说，心中却没底，如果有办法的话，事情也不至于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
“那好，你给我说说，还有什么办法。”戴清云知道这个女人在拖延时间，横了一记冷冷斜睨，似乎在警告小鱼，你那点小把戏我早就看穿了！
好吧，她是在拖延时间！现在是让他们两人杀人啊，不是杀猪杀羊，她连踩死一只蚂蚁都害怕，更别说杀人了！开玩笑，万一留下心理阴影怎么办？谁赔偿她的精神损失！
“嗯……嗯……暂时想不出来。”小鱼露出最虔诚的表情，一本正经地回答。
“那还有什么好谈的，你们别扯开话题，到底答不答应？”意识到这个女人的意图，戴清云马上回到正题。
“大哥，现在是让我们杀人啊，不是踩死一只蚂蚁这么简单的事，你能不能让我们好好商量一下。再说了，你看我们两人手无寸铁之力的样子，能杀人吗？”小鱼试图说服面前这个固执的男人。
“哼，你不能，他能！他刚才不是毫不犹豫就把剑刺进了那女人身上，现在让他照葫芦画瓢，用同样的方法杀死我就行，这很难吗？我不管，如果你们不答应，那就别想活着出去。”又是不留余地的语气。
小鱼好头疼！和他说了这么久，他硬是执迷不悟，不，他根本就是一头倔牛，听不进别人的建议，固执到只让别人服从他的指令便可，做人这么的死板，也是难以沟通啊！
“快点！我怕那个男人又会突然出现，到时候你们想走也走不了了，那个人最喜欢杀男人，他不是你相公吗？你就忍心看着你相公遭遇其他男人的毒手？”戴清云突然咬紧银牙，竭力地压制濒临要爆发的情绪，怒气转向小鱼，低声提醒她一句，“快点，我真的控制不住了，你们不想死的话，就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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