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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解释应该很清楚了吧！有那么难理解吗？
“你是说周大人救了两位公子，然后就开始通缉你？”
听到拐子三的问题，小鱼白了一眼，这过程省略得太多了吧，连她都开始听不明白了。
“大概是这样，至于过程，应该是王公子说我离家出走了，编了这样的一个……故事，周大人信以为真，就顺便替他全城搜索了。他应该还没知道我现在女扮男装的事，所以才让人画出这样的画像，这是我在王爷的府邸做客时的装扮。”
小鱼根据自己的推测，大概做了个阐述，其实她也不知道推测得对不对，不过，合情合理，大概也是这样吧。
先不管了，反正她现在成了通缉犯倒是铁一般的事实。
小鱼把视线转移到戴清扬身上，却看到他紧抿薄唇，双眉紧蹙，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拐子三，外面现在到处是官兵吗？”突然想起一些事，小鱼转过脸，与拐子三的目光不其然撞到一起。
“是啊，到处都是官兵，城里，郊区外，现在都是官兵在搜索。虽然问得有点唐突，不过，这位公子是……”
“蒋阿戴，他是我救命恩人。”小鱼简言意骇做了个介绍。
戴清扬的身份，还是不宜张扬。
“那好，我去外面弄点吃的过来。哦，对了，李夫人不知什么原因被捉进牢狱了，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听从城里出来的人稍微提起，这怎么说也算是一件大消息。起码你不用被两头的人追铺。”
“现在还不是被人追铺，而且还是大力追铺。”
也没说太多，拐子三又忙着到外面觅食去了。过了许久才抱着一大袋馒头回来，这也算丰盛晚膳了。
自从到了小房间里后，戴清扬的话少了许多，到后来索性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啃馒头，不言不语。
反而是房间里的三个女人，一回来就喋喋不休，天南地北，聊个没停过。
夜深了，双儿和羊献容抱在一起，就地入睡。
拐子三因为觉得男女有别，自觉出到破庙外面找个地方就寝。戴清扬也跟着出去，他这会儿完全和哑巴无异，说话就一个字，恩！
他性格的奇怪，大家看在眼里，并没有多说什么，大家都是逃难的人，多多少少都会有难言之隐，不想说的秘密多了去。
看着旁边两人睡着了，小鱼蹑手蹑脚起身，小心翼翼爬出房间。
到了破庙里，四处张望，并没有发现戴清扬的身影，只有拐子三在呼呼大睡。
他人哪去了？这么晚他不会自己走了吧？疑惑间，她看到破庙的大门口的石阶上坐着一个人影，不用想，小鱼也猜得出这人是谁。
不假思索，小鱼走过去，从背后轻轻拍了拍他肩膀，他回过头，看到来者是小鱼，宛然一笑，挪了下身子，让出一点位置，用手拍了拍拿点干净的地方，示意她坐下。
小鱼当然很乐意，向前一步，坐在他身侧，双手托腮，仰着头，望着黑漆漆的天空。
今夜注定是无眠之夜，阴云遮月，给人一种压抑的难受。
“你在想什么？这么晚不去睡？”小鱼主动出声，打破这份死寂的静默。
收回视线，转移到戴清扬身上，他苦笑的摇了摇头，“睡不着，你呢？跑出来做什么？别说赏月，今晚可没有月亮。”
低哑的声音，听着让人有些昏昏欲睡。
好吧，实际上，她是有些困了。
尽管如此，她还是摇着头回道：“我还不困，不急不急！”
随着语尾音落下，小鱼不自觉的打了个哈欠，这下子换她尴尬了，明明才刚说完不困，身子倒是很争气的表达“不困”，这让她情以何堪。
“呵！回去睡觉去吧。瞧你明明困得眼都快睁不开了，还硬撑。”
戴清扬提出这么有建设性的提议，小鱼当然双手赞成，她又接着问：“那你呢？你不去睡？”
“我睡不着，你去睡吧！别硬撑了。”戴清扬望着前面漆黑的虚空，若有所思。
“那我也不睡，留在这里陪你聊天。”小鱼可是十分固执，坚持已见。
戴清扬转过头，看了她一眼，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对了，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小鱼悄悄用力掐了下她的大腿，顿时睡意全无。
果然这个办法还是不错的！只是，有点疼！不，是很疼，估计太使劲了！
戴清扬思索良久，定定看着前方一处的虚无，缓缓开声，“不知道呐，我从未想过，有一天会离开戴家，而他会比我先走一步。”
“那你现在可以想想以后的路该如何抉择。”
“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迷茫过，不知所措。”这时的戴清扬看起来如此无助，悲伤。
“每个人都要经历无数个大坎，谁都没办法挣脱命运的审判。有时候我觉得人真的很渺小，就像沙漠之中一颗小小的沙砾，渺小到只需轻轻一捏，便会消失不见。即使是这样，沙漠中也还是由一颗颗渺小的沙砾组成，永不磨灭，一代一代活下来。”
“是很神奇，不知不觉就形成一望无垠的沙漠，这到底是坚强不息呢还是心有不甘才苟且偷生？”
“你觉得是哪个？”小鱼不答反问他。
“我觉得是后者。”淡淡的声音，像从遥远的方向传过来，神秘莫测。
“不管是哪一个，也是支撑自己活下去的理由。”
夜风轻轻徐来，带来几丝凉意，还有远处摇曳不断的黑影，像是地下的冤魂在向这个世界无声的申诉。
突然，他转过头，看着小鱼，“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小鱼嗟叹一声，“别问我，你比我坚强多了。我可没你那么坚强，如果是我，遭遇这种事，估计早已去阴间报到了。”
“我觉得你比我坚强多了，虽然人看起来并不太可靠。”他调侃说了一句，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
“这句话是在夸我吗？”小鱼回嘴抗议着。
戴清扬反笑不语，点着头，又继续望着远方的黑暗一处，陷入沉思。
“你……想报仇？”小鱼不太确定地问了一句。
良久，他简单的“恩！”了一声，又没说话了。
见到他不想说的样子，小鱼也跟着一起发呆，只不过她的双眼却不争气的一张一合，快要支撑不住了。
还是分散注意力好了，这样想着，小鱼回过身去，看了一眼仍熟睡不醒的拐子三，她忍不住笑了下。
“你想听吗？我的故事。”犹豫了许久，突然间，戴清扬开声，这话引起了小鱼的注意力，她把视线锁定在他身上，肯定的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能聊天最好不过，她可不保证沉默太久会不会无意识睡着了。
“策划围剿戴家的人是当今的东海王，也就是司马越。是他带兵重重包围戴家，闯进戴家里来，见人就杀，戴家无人可避免这场突如其来的杀戮。”
停顿了一下，小鱼惊讶了一下，“那么说，周穆只是执行命令，你真正的仇人是司马越？”
“恩，所以我在想，到底怎样才能报仇雪恨。”
“司马越不好对付，他手握兵权，几乎整个朝廷都是他的人，连当今的皇上都是听命于他，你想要报仇，几乎不太可能，除非——”
“除非什么？”听到这话，戴清扬紧紧盯着小鱼，想听听这个女人有什么可建设性的提议。
“除非你去投靠匈奴，帮助匈奴人出谋策划。两国交战，必有一胜一败，不过，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将来匈奴人肯定打败司马越。”
“你为什么那么肯定？”戴清扬有些不解的看着小鱼。
“因为那是必然的趋势。这个朝廷，很快就支撑不住了。你去投靠匈奴人，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可是，匈奴人应该信不过中原人吧？”戴清扬略有所虑。
“你想去吗？我可以推荐个人给你，这个人，将来必定称霸北方，成为至高无上的皇帝。”
听到这话，戴清扬微微一怔，他颇为惊讶，“你认识匈奴人？”这个他倒是第一次听她讲起。
“我救过匈奴人，实不相瞒，又一次在司马越的府邸做客，恰好遇到刺客，而那些刺客，就是匈奴人，我顺手救了他。如果你要去投靠匈奴人，我建议你跟着那个人，兴许他可以为你报仇，杀了司马越。”
“这人是谁？”戴清扬饶有兴趣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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