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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也没逗留太久,谈了几句家常,再给庙祝公一两银子,也就离开了。
小鱼和卫叔宝上了马车,小鱼掀开窗布帘一角,目光深幽地往庙门口里看去,很快又把布帘放下,装作若无其事。
马车很快走了,在转弯拐进一个小巷口之后,马车又停了一下,马车上的两人又跃下地,下来的正是小鱼和卫叔宝。
卫叔宝走过去,贴着车夫的耳畔吩咐几句,车夫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吁了一声吼,马车又继续上前奔去。
他们当然不会原路返回,而是选择了另一条比较偏僻的小路,鬼鬼祟祟的看清没有其他人之后才敢跑回去。
两人伏在庙宇前面的假山后面,等庙宇的人全部离开后,庙宇关了门,他们才敢出来。
庙祝公拿着沉甸甸的钱袋,眉开眼笑,今天真是他的好日子,有人特意上门送钱给他花,这等好事,他想想都开心。
“扣扣扣!扣扣扣!”庙祝公欲要迈回庙堂里,这时候却听到有人大力拍门的声音。
到底是谁?没见到已经关门了吗?尽管心里百般的不乐意,庙祝公还是走过去开了门。
门一开,一见到来者,庙祝公也傻了眼……
原来是他们两个!
卫王氏站在门口,穿着一身贵气绸缎罗凌裳,她一脸平静,扫过屋里的众人,见到李嬷嬷上前来托着她肘弯搀着她跨过门槛,卫王氏才缓缓溢出一句:“如果这样能让小温这丫头醒过来的话,当然最好不过。”
她刚梳洗打扮完,还没来得及吃早点,就见到小鱼和卫叔宝行色匆匆的赶到她住院,说要请她到小温的屋子里坐镇,这是算命先生的要求。
听得她一头雾水,细细盘问之下,他们才把实情全盘托出,听后,卫王氏觉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也就遂了他们的心愿,随意的吃了几口粥点就赶来这里。
李嬷嬷扶着卫王氏到旁边的桌边坐下,上了茶,卫王氏端起羊脂茶盏,慢斯条理喝了一口茶,这才缓缓开声道:“好了,开始吧。”
说完,卫王氏目光所及,正是站在床畔边的小鱼身上,小鱼本来微微垂低着头,听到卫王氏的声音,抬眼也看了卫王氏一眼,而后顺着卫王氏的视线看向一旁的卫叔宝,发现卫叔宝在微笑着看着自己。
深深吸了口气,小鱼郑重其事的从衣袖里摸出那瓶从庙宇带回来的符水,她不经意地望向站在李嬷嬷身边的小珍,小珍她一见到这瓶符水,眼中隐隐闪动着算计的精光。
小鱼不以为然地笑着,慢慢走到小温身旁,撩起布裙,蹲下身去,她旋开瓶子盖口,正要凑到小温嘴唇边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震撼人心的声音。
“看来本王刚刚赶上,本王恰巧来到卫府,无意中听到有关的趣闻,于是好奇过来这里,你们不会介意本王不请自来吧?”话音一落,众人将目光齐齐望向门口方向。
只见王爷和大公子两人正站在门口,一副饶有兴味的样审视打量着屋里的每个人。
卫王氏一见到司马越,显然也感到很意料之外,她压根没想到王爷此刻也会出现在这里。
见到司马越大步迈进屋里来,卫王氏马上起身行礼,还朝李嬷嬷打了个眼色,李嬷嬷马上会意过来,连忙搬来一张红酸枝木坐墩摆在桌边,卫王氏也让开位置,让司马越坐在屋子的正中间,而她和李嬷嬷一样,站在王爷一侧。
“王爷能来,那是小温那丫头的福气,论当今世上,王爷的贵气乃是王族贵气,小温能得到王爷的贵气庇佑,肯定很快苏醒过来的。”
这是卫王氏见到司马越后所回他的话,很显然,司马越听后心情也算不错,面带笑容。
很快,丫鬟手快脚快的上了一壶好茶,司马越也没怎么说话,径直端起茶呷了一口,不过,他的视线一直落在小鱼的身上,很快,他把茶碗搁在一边,朝小鱼做了个请的手势。
司马越怎么会过来这里?小鱼心中尽管有些疑惑,可也不敢表露出来,而是小心翼翼捏开小温的下颚,将瓶中的符水慢慢灌入小温的口腔中,然后就是温柔的阖上她的下巴,只见小温的咽喉微微一动,口中的符水全都顺利进到她的五脏庙里。
看到这一幕,小鱼总算松了口气,这样就可以了!
小珍见此,脸上的笑意猛然加深。好戏就要上场了,这一次这个臭女人还不栽在她的手上?上次的毒蝎子没把你弄死,这次的毒符水应该能让你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了吧!蒋小鱼,你终究还是斗不过我!
她现在开始有些迫不及待想见到结果了,这样想着,唇边情不自禁的勾起一抹冷冷的弧度。
小鱼如释重负,转过身轻柔地回复,“小鱼谢过王爷和夫人,希望这瓶符水真的有用,能让小温快点醒过来。”
话音刚落,只见床上的小温开始口吐白沫,众人吃了一惊,惊叫声四起,其中小珍尖叫得最为厉害。
“快,快去请张总管过来瞧瞧!”卫王氏当机立断下了道命令,李嬷嬷马上反应过来,不敢有所耽搁,疾步冲出门外,咚咚咚的往长廊那边跑去。
小鱼也一脸的惊骇,她完全不知所措的站在那儿,卫王氏这时也顾不上这么多了,让几名壮丁将小鱼抓起来,把她带到王爷的跟前跪着。
卫叔宝也有点着急,他一边急着向卫王氏求情,将卫王氏瞥了他一眼,他又不死心,忙忙向王爷下跪,请求王爷一定要彻查其中的蹊跷。
一时间场面失了控,众人面面相觑,也不知如何是好,卫王氏见到自己的儿子跪在王爷面前,心里也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很想开口说清,奈何她的大儿子却轻轻拉了拉她衣袖,暗中使了个眼色给她,暗示她勿要轻举妄动。
左右思索挣扎几许,卫王氏决定先看看情况再做决定。
很快,张总管随着李嬷嬷的身后匆匆赶过来,他一见到王爷和卫王氏,先去行了个礼,而后再赶到床畔边,仔细地检视一遍小温的情况,最后张总管跪在王爷跟前,摇着头说自己无能为力了,小温已经无力回天了。
“王爷,出现这种情况,大多数是中毒的迹象,不如将小温送去官府,让仵作来勘验一下便可知道结果。”张总管提出可行性的建议。
一直沉默不语的司马越这时微微看了一眼小鱼,一字千金似的回答:“直接送去王府,让乐大人来检验一下,乐大人是宫廷的御医,想必以他多年行医经验肯定能发现什么端倪,如果到时候发现确实是喝了符水所致,那你当然也逃不掉死刑。”这话,他是对着小鱼说的。
很快,王爷的随从侍卫将小鱼上了枷锁押送出去。
司马越欲要起身离开,这时,站在一旁默默不语的小珍却突然双膝下跪,朝着司马越磕了几个响头,似乎犹豫了许久,小珍终于怯怯地道出一句:“王爷,奴婢有事要禀告。”
卫王氏狠狠地瞪了小珍一眼,忧心忡忡的朝大儿子使了个眼色,而大儿子也无奈地一笑,微微摇了摇头,卫王氏没有办法,只好再看看她的二儿子,此刻卫叔宝的眼中也充满了凝重和担心。
“哦?你有什么事要禀告?”司马越淡淡的开口,又重新坐落到原来的位置上,饶有兴味的看着面前的丫鬟。
“奴婢有罪,奴婢罪该万死,请王爷饶恕奴婢的罪过。”说完,小珍“噗通”的一声接着一声磕头,叩头如麻,直到额头上磕出一个大肿包来,司马越才开声让她继续说下去。
“哦,你何罪之有?说出来本王或许会酌情处理。”司马越薄唇一抿,冷硬的声音从嘴唇里溢出来,让跪地求饶的小珍不由得微微一惊。
“奴婢愿意把所有的实情都说出来,求、求王爷听后饶过奴婢的一条贱命,奴婢错了,奴婢真的知错了!”说着说着,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直往下掉,小珍泪流满面。
当然,一方面是因为害怕,另一方面是为了博取众人的同情,特别是王爷的同情,希望王爷看在夫人和两位公子的面子上,对她格外开恩!如果事情能按照她所想的顺利发展,那最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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