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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卿大人。”
眼看那少女抱着冰桃走到近前，长安忙正色朝她行了一礼，却见对方用完全陌生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随即越过他走到了公子跟前，十分尴尬地跟自家公子打招呼道：“……好巧，居然在这里又见面了。”
“方才你在那里做什么？”
苏墨静静注视着她，好看的俊眉浅浅上扬，对她这种强行套近乎的作派显然不打算买账。
被人直接揪出了小辫子，唐若华感觉面上有些过意不去，为免其过度误会，忙解释道：“你别误会，我根本没有听到你们在说些什么，也不是有心偷听。我，我只是……”
“只是什么？”见她神色慌乱地突然不知该怎么解释，苏墨不觉在心底轻笑，眼睛却是一瞬不瞬地直盯着她，状似不豫道：“你是在跟踪我吗？”
“没有没有。”唐若华吓了一跳，连连摆手道：“我没有想过要跟踪你，我只是有些好奇那位请你前来的丫环，她似乎是因为我之前的鲁莽行为才来找的你……我，之前有些行事冲动，一时未曾顾忌其他，给你和苏小姐造成了麻烦，希望你能原谅。”
“这么说，你一直在暗中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
苏墨不置可否，那忽视重点而专抓其他的问题让唐若华神色一滞，显然有些转不过弯来。
待想明白他的意中所指，一张俏脸立时飞涨通红。
玉带说他武功不凡，想来自己之前一直暗中盯着他看，他定是早有所觉；而她却还傻乎乎地以为自己掩藏得很好，现在想来，真是恨不能立时找个地洞钻进去藏起来才好。
可苏墨却不肯就这样放过她，语声一转，继续又道：“原来你还知道自己行事鲁莽，明知自己如今武功全失，还敢冒然竖敌，这是幸有云哲跟在身边保护你，倘若云哲不在，吃亏了找谁帮你去？”
“这个不劳苏公子费心，玉带虽不才，但保护我家小姐的这点能力还是有的。”
眼见小姐被这苏墨几句话训得面红耳赤、无言以对，玉带只觉气不打一处来，也顾不得尊不尊卑，不服气地在旁边出声帮腔。
自家的小姐自己护，就算她再恨小姐的不争气，也容不得小姐被别人这样欺负数落。
论武功，虽然玉带天资不及小姐聪慧，未能学会水师傅和叶师傅的绝学，但也是自小跟随小姐在百草谷中长大，多多少少学到了二位师傅的一些真传，对付江湖上二三流的高手还是不成问题。
何况都是些养在深院的贵妇小姐，就算没有云哲在场，保护自家小姐，也是她义不容辞之事，何须他这个外人在这里指手画脚，假惺惺地充好人。
对此苏墨神色不变，只是抬眸睨了玉带一眼，淡淡道：“安王府中高手如云，每位主子身边都有在江湖排行榜上数一数二的高手相护，即便是安世子妃的侍女之中，也有两名一等一的高手在侧，以你之能，之前可曾察觉？”
玉带不说话了。
她先前只顾着观察那个安世子妃和那位小姐，倒没注意她们身边的婢女。
可她也知道苏墨既然如此说，定是确有其事，她虽说未必会输给那安世子妃身边的侍女，但这却建立在对方不耍阴招的情况下。
倘若自己一时不察让小姐着了小人之道，那还真是后悔都来不及了。
倒是唐若华闻声蹙起了秀眉，突然一扫先前的?I促不安，冷声道：“就算玉带保护不了我也没关系，至少若我有危险，她会是第一个冲上来帮我的人。多谢苏公子好意提醒，虽说我先前行事过于冲动了些，但你那位舅母也非全无责任，是她言语挑衅、目无尊卑在先，我虽出手教训让她面上无光，但我若不出手，她也未必就能有所消停，容我在你府上平平顺顺地参加今日宴席。既然她已前来找你做主，此刻我人在此，苏公子有什么不满只管冲我来便是，无须拐弯抹角编排我的丫环不是。”
玉带眼睛一亮，看着终于在苏墨面前恢复了底气的小姐心里别提有多欣慰了。
果然小姐还是对自己对最好，即使小姐之前忘了自己，但若有人欺负自己，小姐还是会像从前一样，头一个跳出来不依。
而这样的唐若华才是她原本的性情，只是头一回听她唤自己苏公子，这让苏墨顿感生疏，下意识地沉了俊眸，不满道：“听说你记忆出了问题，可有这么回事？”
“是与不是，似乎与苏公子并无关系。”他的再次忽略重点而言及其他，让唐若华一双秀眉不觉拧得更深。
他总是这样只按自己的思路跟别人说话吗？
她又不是他府上的下人，什么都得顺着他。
之前是她太在意他了，总以为自己不会无缘无故去牵挂一个毫无干系的人，又一眼被他的表象所迷，只觉他风度翩翩、恍若天人。
可适才这番对话，她却发现他对自己全无半点特殊的情谊，相反似乎极反感她的出现；既如此，她唐若华绝不再在他面前失了气势，平白连累身边的玉带都须被他一个外人出言指责。
她如今只懊恼自己如何会对他念念不忘，就算他模样生得再好，可也终究是个皮囊表象，还不如齐弈来得有良心，起码从她醒来便知道过来关心她。
对她明显的抗拒回答，苏墨突然笑了，“我还听说，你醒来到现在，一度只记得两个人。那就是我和云哲……好像，还确实与我有些关系。”
“你听错了，根本没有那回事。”
这一笑有如清风揽月，醉拂人心，却让唐若华面上一促，于袖下暗暗握紧了拳心，打定主意咬死不认。
苏墨也不计较，只浅浅一笑，突然上前靠近了她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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