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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声嘀咕了几句，讲清楚来龙去脉。
胡子壮汉扬起眉毛，“有点儿意思，还有人敢来我这里闹事？方圆百里，谁人不知我肖飞的名号？”
墨怀柳揶揄道，“那可真抱歉，我们是外地人，刚来，还真不知道有您这么一号人物。”
这一句话给肖飞噎住了，想来他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情况。
他瞪了墨怀柳一眼，目光落在玄羽手头的布匹上。
“放下！”肖飞用命令的口吻说着。
玄羽就差翻白眼儿了，“你以为你谁啊？”
他捧着布匹站到墨怀柳身后，“小公子，还要哪个您尽管吩咐，我这就去拿！”
肖飞勃然大怒，“混账东西！你们就这么目中无人，在我店里明抢吗？！”
墨怀柳晃了晃钱袋子，“有钱能使鬼推磨，我想肖掌柜的既然是生意人，总不能放着大好的生意不做吧？”
肖飞和那些伙计不同，他听着金银碰撞声并未心动，只是冷哼一声，“我不稀罕你那几个臭钱！老子做生意，向来看自己开心，你们几个，慢走不送！”
墨怀柳扬起眉毛。
“听到了吗？我们都这么欺负人了，这暴脾气却还只是想把我们赶出去，却不想着动手。”
墨怀柳小声对白芜分析着。
“不对劲，肯定有问题。”
“也就是说，他不想动手把事情闹大，要么是怕招惹来更多人看热闹，要么是这店里有什么东西让他很避讳。”
白芜顺着墨怀柳的话，同样分析着。
她看了一眼门口，店里刚才还有几个顾客，如今已经被肖飞吓跑了，门口来来往往，也没有新的人走进来。
“要不让小黑在这里动手试试？”白芜提议道。
墨怀柳轻笑一声，“我正有此意。”
肖飞没听到他们的耳语，只是不耐烦地嚷道，“还看什么？我说了，不做你们的生意，东西放下，快滚！”
“小黑，我们生意人都讲究一个和气生财，显然这位肖掌柜的不懂，你来教教他懂规矩。”
墨怀柳转头对玄羽吩咐着，同时两根手指勾起来，轻轻扣动掌心。
这是在暗示玄羽大闹一场，怎么疯怎么来。
玄羽顿时乐了，“好嘞公子，您瞧好啊！”
话音刚落，玄羽就随手抓起一块布匹往天上一抛，“公子，您看这块布怎么样？”
肖飞急了，“蠢货！谁让你动了！？”
他冲着手底下的伙计们怒吼，“还不快拦着？！”
那些伙计如梦初醒，这才纷纷上前去阻拦。
玄羽暗自运动内力，借助气劲让布匹飞了出去，那布匹顿时像一条长长的鞭子一样，横着狠狠抽了这几个伙计一下，他们顿时惨叫连连，不约而同地倒在地上，嘴里不住地哀嚎着。
“哎呀，当心！”
玄羽假装脚下一滑，又扯下一块布匹，这次他将内力注入其中，布匹顿时如同浪花一般在店里激荡开来，把店里扫打得一团乱。
白芜看着他乱甩一气的样子，还觉得有点像三太子用混天绫闹海，不由得笑出声。
“看来白芜爱看，小黑，你可得卖力些。”
墨怀柳淡淡说着，眼神却落在一旁的烛火上。
玄羽顿时察觉其意，一手抄起烛火，假装手不稳，“哎呀，我手怎么酸得慌……”
他故意晃悠到刚才伙计们阻拦他们的地方，那些不对外出售的布匹散落在地，如果玄羽手松开，只怕烛火落地，布匹就要被焚之一炬了。
肖飞果然慌了，“慢着！你、你想干什么？！”
“也没想干什么，就是教教你和气生财。”
玄羽说着，手一翻，烛火掉下去，连带着肖飞脸都跟着变白了。
不过玄羽手速极快，刚才只是他的障眼法，烛火还稳稳在他手里。
他当然是故意吓唬肖飞的，但如果对面冥顽不灵，那他也不介意真的烧了这些布匹。
肖飞慌得两腿发颤，他面上依然故作镇静，却连声音里都带了几分颤抖，“几位……有、有话好好说……我也不是不卖给你们，只是这些布匹已经被人预定……”
他用手抹抹脸上的汗，死死盯着玄羽手里的烛火。
肖飞知道自己和手下那帮废物根本不是玄羽的对手，只能想办法周旋，“这位小公子，您刚刚说和气生财，其实咱们生意人，也讲究个诚信为本，对吧？”
他扯扯脸，做出一副苦脸相，“我要是卖给你们，岂不是失信于之前的买家？所以这些布匹，我是万万不能……”
“诚信为本，倒也对。”墨怀柳打断了他的话。
肖飞原以为墨怀柳是认同自己，还以为谈判成功，正要继续说，却见墨怀柳嘴角扯出几分嘲弄，“可惜了，肖掌柜的听不懂人话。”
肖飞愣在原地。
墨怀柳挥手道，“刚才我们好声好气要和你谈生意，你非要赶我们走，那现在也别怪我们不管什么诚信为本和气生财了。小黑，烧！”
“遵命！”
玄羽说着，居然真的松开手，任凭烛火掉下去。
肖飞鬼叫着，手舞足蹈地飞扑过来。
就在他扑过来的同时，玄羽飞掷出一枚铜钱，将烛火打灭，同时伸手一抓，就这样按住了主动送上门的肖飞。
肖飞被玄羽拽着领子提起来，此时他才缓过神来，不由得吞了吞口水，只觉得大事不妙。
“肖掌柜的，这布匹好像比你的命还重要啊。”
墨怀柳漫不经心地说着，往前走了两步，一脚踏在布匹上。
“我还以为乌兰石玉给你什么好处，现在看来，恐怕他是软硬兼施，连带着威胁你的性命，所以才会让你如此死心塌地为他卖命。”
肖飞大吃一惊，“你怎么知道这件事和乌兰殿下有关……”
话一出口，他就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不由得惊愕无比，直接呆住了。
半晌，肖飞看着眼前胸有成竹的小少年，悔恨充斥心头，也有着对墨怀柳的恐惧，“你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什么会知道乌兰殿下？”
墨怀柳冷笑，“你有什么资格问我？”
他让玄羽将肖飞放下，连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肖飞，只是看着地上的布匹，仔细研究着。
“把你做的勾当全都吐出来，一个字都不许遗漏。或许，我还会给你留一线生机。”
墨怀柳头也不抬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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