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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语气带着责备的意思，但他柔声细语，脸上更是带着宠溺的表情，怎么看都不是责怪，而是另一种别扭的关心。
至于那“不干净的东西”，自然指的是范奇了，这话让范奇都快气疯了。
“老实点儿！”
玄羽怒喝一声，狠狠瞪了他一眼，范奇顿时又老实了。
陈丘看着白芜，脸上的表情更为复杂了。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小姑娘居然还和墨怀柳有关系。
而且，这两人看起来很亲密的样子？
此时白芜两手掐着墨怀柳的脸，故意用力捏了捏，像是在报复一样，“我哪有乱跑，你乱说！”
旁边的陈丘看着这一幕觉得头皮都要炸开了。
白芜这小丫头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她动手动脚的这位可是……
转念一想，陈丘又觉得，既然墨怀柳刻意让自己隐瞒，那就代表白芜至今还不知道墨怀柳的真实身份。
所以在白芜眼里，他应该只是她关系好的玩伴？
陈丘默默松了口气，心说白芜不知道还好，要是知道了还这样，那可就是明晃晃的以下犯上了。
“好好好，是我乱说。但那药师经我得诵完整本，才能以示虔诚。”
墨怀柳笑呵呵地解释着，也任由白芜“发落”自己。
“待会儿我请你吃点心赔罪，如何？”
白芜装作勉为其难的样子点头了，“盛情难却呀，那我勉勉强强答应吧。”
眼看着墨怀柳笑得温润如玉，陈丘只觉得这和记忆里那个冷冰冰的墨怀柳很有割裂感。
这时，范奇终于忍不住了，他咳嗽一声壮壮胆，提高了声音喊道，“你们……”
只是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玄羽按住了肩膀。
墨怀柳连正眼都没给范奇，只是匆匆一瞥，又问白芜，“这人招惹你了？”
言外之意，是要替她出头了。
范奇不服，嚷道，“招惹又如何？你知道我爹是谁吗？！我告诉你，这京城里我爹说一不二……”
陈丘揉揉额角，只觉得白芜说的确实不假，这范奇果然是个傻子。
天子脚下，他却说自己的爹在京城说一不二，命不要了？
更眼前这位墨小公子的身份，那才是旁人真的比不了的。
白芜想了想，忽然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他欺负我。”
范奇：“？”
白芜抓住墨怀柳的手，可怜巴巴地摇晃着，“他骂我，骂的很难听。”
范奇：“？？”
白芜连眼泪都挤出了两滴，“他还想打我！好凶啊，我都被吓哭了，呜呜呜……”
范奇：“？？？”
我确实想打你来着，但刚才不是你一直在欺负我吗？！你讲不讲理啊？！
范奇面容扭曲地看着白芜，心里这样咆哮着，碍于玄羽在身边不敢真的说出口。
白芜每说一句，墨怀柳的脸色就黑几分，到最后，墨怀柳的脸色就像是暴雨前天边密布的乌云，都能拧出水来一样。
陈念生怕墨怀柳气性大，赶忙小声解释，“小公子你放心，白芜很有本事的，她没吃亏……”
墨怀柳才不管那些，白芜这都委屈得掉眼泪了，他哪里还能坐得住？
于是他平复了下情绪，第一件事，却是去向方丈行礼，“方丈，还请回避。”
方丈当然知道他是想支开自己，毕竟当着他这个僧人的面儿，他们总归是不好放开手脚去教训范奇的。
虽然想劝，但看着墨怀柳煞气腾腾的样子，方丈还是放弃了。
“老衲正好有些经文还要整理，先行一步了。”
方丈随便找了个借口，溜了。
他这一走，玄羽连笑容都显得狰狞了，“公子，动手？”
“别见血。”墨怀柳风轻云淡地说了这三个字。
片刻后，范奇的几个随从，拖着自己断了的胳膊或者腿，抬着半死不活全身骨头都被打断了的范奇，灰溜溜离开了寺庙。
陈念拍手大笑，“痛快！过瘾！”
她兴冲冲地对白芜解释道，“那范奇飞扬跋扈，他仗着自己的爹是京兆府尹，已经目中无人很久了！今天可算有人教训他了！”
不过说完她也有些担忧，“小公子，虽然范奇这人是该打，但你动了他，京兆府尹那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你……”
陈丘拉住了女儿，低声道，“他可不需要咱们操心。”
陈念心中了然，知道墨怀柳定是来头不小。
她看了看白芜，笑道，“白芜妹妹，想不到你还有这样的大人物做朋友啊。”
“是吗？看来除了我以外，大家好像都知道他的身份呢。”
白芜笑眯眯地说着，看向墨怀柳，意味深长。
“就我不知道。”
墨怀柳轻咳一声，面对这样直接的暗示，他也只能装听不懂，找借口支吾着搪塞。
白芜也并没有在这方面纠缠的意思，她既然已经说过，要等墨怀柳亲口告诉自己，自然也不会食言而肥。
“别说这个了，白芜，刚才我问你的话，你快给我个答复吧！”
陈念拉着白芜的手，有些急不可耐地问。
白芜露出为难的表情，“这……念姐姐，我还真的没见过令尊这样的怪病，能不能给我点时间，让我好好研究研究？”
陈念连连点头，“好，只要你能研究出来，多久都行！”
不知道是白芜天生的魅力，还是因为刚才亲眼见识了范奇的那一连串时间，现在陈念只觉得，自己非常信任白芜。
好像全天下，也就只有她能救父亲了。
连陈念自己都觉得这个想法来得奇怪，可是她也愿意遵从本心的信念，去相信她，相信她会带来的奇迹
这样想着，陈念的心情也明朗了不少，她兴冲冲地说，“对了，我给你讲讲这个范奇！”
紧跟着，她就将范奇这些年作天作地的事情一股脑倒出来，还特意列举了范奇针对自家的一些事情。
白芜听了只觉得此人简直就是个祸害，她都有些好奇，那京兆府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奇人，才能养出来这样一个没教养的儿子？
不过想来那京兆府尹很快就会找上门来，到时候自己就能见识了。
对于京兆府尹，白芜自然是一点儿都不怕，反正……
自己身边还有这样一个“大人物”，不是么？
白芜看着墨怀柳，莞尔一笑，“我的银针坏了，你再陪我去打一副呗？”
墨怀柳一如既往地笑着回应，如春风般和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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