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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燕归得知这件事是在这天的下午，她刚刚照顾穆檀雅睡下，一出门就听到素缨提起。
“姜珠死了？”她蹙紧了眉头，扭头看向谷瑜，“这件事姑姑你怎么看？”
谷瑜想了一阵，回道：“姜珠做事一向稳妥，却死在了萧瑶的寝宫，看来是萧瑶的宫里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卫燕归眉头蹙得越发紧了起来，“萧瑶能藏什么东西在宫里？”
谷瑜没有回答，脸色很是阴沉。
主仆三人都觉得疑点重重，仿佛有一道雾霾掩藏在她们眼前，故意让她们看不清。过了好一会儿，谷瑜说道：“让我晚上去探探瑶妃的寝宫吧。”
卫燕归竖起手，比划着阻止的手势，“不可，姜珠只是去瑶妃的寝宫捡了一下毽子就命丧黄泉，你不能再去。”
谷瑜轻叹了一声，觉得事情越发棘手，“如果什么都不做，奴婢越是觉得恐慌，小姐入宫之事就来得十分古怪。穆檀雅身为晗月公主，腹中怀有太子的孩子，按理说，让谁照顾都轮不到小姐的头上，为何翩翩要让小姐来。”
素缨也说道：“奴婢也这么想，小姐，不然你直接称病，给皇上说明要回家休养，如此好脱离这个是非之地。”
卫燕归却觉得不妥，“我既然答应了穆檀雅，便要好好照顾她和她的孩子。”
“小姐……”
“半途而废不是我卫燕归的作风，而且你们都知道，穆檀雅的事情只要一日不解决，她便是我们清越国的一个心头大患，我又如何能放心让别的人去照顾她。”
“贺兰?都没你心思这么细腻。”
“你是想嘲讽你家主子吧。”卫燕归负起手，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狠狠地瞪了素缨一眼，“不管怎么说，我现在不想走也不能走。你去打听消息的时候，可还打探到姜珠是怎么死的？”
“听说是被毒蛇咬死的，脖子上有很大一个血口。”素缨回道。
“毒蛇咬死的？”谷瑜眸光一闪，多了几分疑惑，“凭姜珠的警觉，怎么会被一条毒蛇给咬死。”
“那只能说明，这个杀她之人的身手远远地高出了她。姑姑，晚上就劳你去乱葬岗走一趟吧。”话到这里，卫燕归总算抓住了事情的重点，吩咐道谷瑜。
“是。”
当夜，谷瑜便去乱葬岗查探了姜珠的尸身，并且将她好好地埋葬了。
半夜，东宫偏殿大门被轻轻地打开，谷瑜回到了屋子里。
“小姐，姜珠的确是被毒蛇咬死的，但是她中的毒却不止是蛇毒，还混杂得有其他毒。我查验过，似乎是有人常用剧毒来豢养那条蛇，导致它身体的毒比一般的毒素都要霸道。据我说知，能用这种阴邪手段来豢养毒蛇之人，只有南域那边的人。”谷瑜一口气着急说完，罢了才翻起桌上的茶杯，倒了一杯茶喝。
“这么看来，与那个江樱雪作案的手法倒是有些相似，小姐，难道是她来了？”素缨接着话说道。
卫燕归目光垂下，无意地看着脚下的身影，骤然间她又抬起头来，沉重说道：“那便是她来了，这个人上次在北境的时候差点就杀了柳月苍，还想将我掳回天祁国，这次我们绝对不能放过她。”
“她现在住在萧瑶的寝宫了，这肯定不是萧瑶自愿让她住进去的。”谷瑜担心地说。
“嗯，思来想去，萧瑶不过只是一个简单的女人，身为一个简单的女人，便不会花太多心思去想什么国家大事，以及自己的行为是不是出卖了国家和皇帝。我猜，她肯让江樱雪住入她的寝宫，肯定是跟江樱雪达成了某种约定。”卫燕归一手枕着下巴，一手用力地揉着自己的眉心。这般用脑，绞尽脑汁，也难怪她会觉得头痛。
“小姐不是已经向柳大人求证过，萧瑶是因为柳大人的帮助才进了皇宫，后又屡次为柳大人传递消息吗？一个女人肯为了一个男人，甘愿入宫，还冒着杀头的危险给他传递消息，这说明了什么？”素缨静静地道。
“这说明她是喜欢着这个男人的。”谷瑜应道。
“嗯。”卫燕归深吸了一口气，她站起身来，走到雕花镂空的窗前，望着夜空里一轮皎洁如水的明月，嘴角轻轻浅浅地勾了起来，“若是她能用光明正大的手段跟我一争高下，我还能看得起她一些。可现在看来，她是想用什么阴险的诡计来抢柳月苍了。”
“这个女人，真够奸险的。”
“小姐，你打算怎么办？”
“知己知彼才能战无不胜，萧瑶让江樱雪潜伏在自己寝宫的目的我们猜到了，但是江樱雪的目的我们却还不知道。”卫燕归眸光一闪，思考了起来。
“有没有可能是冲着穆檀雅去的？穆檀雅若生下这个孩子，极有可能对天祁国不利。”谷瑜突然出声。
话一落，卫燕归和素缨同时警醒起来，不约而同地看向了谷瑜。
“难怪穆檀雅在痴呆病犯之前会那么对小姐说，看来是真的有人要害她了。”素缨道。
“既如此，那便好办多了。姑姑，你去过一趟南域，对江樱雪的手段要了解一些，这几日便劳烦你配制一些可应对其手段的解药来。”卫燕归郑重道。
谷瑜应道：“是。”
卫燕归又对素缨说道：“送给穆檀雅的膳食每次都要检查一遍，一定要仔细一些。”
素缨也答道：“是。”
如此，主仆三人方可放心去睡觉。
而就在这个时候，萧瑶寝宫里突然有宫女惊叫了一声，惊醒了已经深睡中的萧瑶。萧瑶睁开眼，正要呵斥宫人，就听得近身服侍的宫女匆匆来报：“娘娘不好了，不好了，那个怪女人带来的蛇又咬人了。”
萧瑶登时警醒起来，她立马掀开被子下了床，极快来到江樱雪住的偏殿。还未走进去就闻到一股血腥的味道，她眉头瞬间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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