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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月苍见状，余光扫了她一眼，蹙眉道：“伤口不大，不要紧张，随意处理一下就好。”
听着他沉着稳重的声音，卫燕归才渐渐冷静下来，她深吸一口气，捡起药膏，迅速往他伤口上抹去。
柳月苍背对她坐着，紧闭着双眼，紧紧地皱着眉头。伤口不大是说给她听的，怎么不大，又如何不痛，不过是不想让她担心而已。
“大人，你受伤了。”一道声音由远及近地传来，紧接着几道身影极快出现在柳月苍和卫燕归的身前。
柳月苍缓缓睁开眼，看到一支队伍到院子前面时并未直接过来，而是追着江樱雪他们去了，松了一口气。看到赵念走过来，点了点头，“被祁皇的暗哨打伤了。”
言罢眉头狠狠地皱起，一股戾色在眉间浮现，“命令你们在暗处潜藏，为什么突然离开？”
说起这事，赵念砰地跪地，“属下该死，本来已经命人埋伏好，但是突然间被一群狼围攻，迫不得已往外撤了撤。”
“狼？”柳月苍语调微微一扬。
“是的，像是有人早就知道前头山头里有狼，故意将其引来此处。属下们往后退了一阵之后，才发现不对，只得尽快杀了狼群赶来支援，谁料……”
“回去之后自己去领军棍，如果狄斐然没有将江樱雪抓回来，就领双倍的军棍。”
“是！”
卫燕归静静听着，为赵念捏了一把汗。
“继续去追江樱雪，她为人狡猾奸诈，仅靠狄斐然一人未必应付得过来。”柳月苍感觉到身后的伤口没那么痛了，命道赵念。
“可是大人的伤？”赵念有些犹豫。
“我没事，有燕归照顾我，你快去。”
“是。”
待赵念走后，柳月苍又对卫燕归说道：“扶我起来。”
卫燕归照做，看到他微微苍白的神色，心下越是担忧，“我只是粗浅地包扎了一下，只能止住血，回去之后再让专业人士再处理一下吧。”
柳月苍点了点头，他目光盯着西南的方向，神色极为不宁。
卫燕归走到他跟前，将他的神情看得一清二楚，她也十分担忧，“只怕江樱雪很难被人抓回来了，祁皇的这些暗哨，武功高强，果敢决绝，不会给狄斐然和赵念任何机会。”
这便是柳月苍担心的原因，可他脸上的戾气多过了忧色，笃定道：“即便逃走了，也不可能丝毫损失都没有，那十几个黑衣人，起码有十人会折损在清越国境。”
卫燕归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深深地皱起眉，“是我太弱了。”
听见她自责，柳月苍一把将她搂入怀中，柔声宽慰道：“我的女人不需要有太强大的武功，只需要有防身的伸手便可，今天怎么会是因为你才让江樱雪逃了，而是因为我没有预见，明知穆宸南在锦安城还有暗哨，却没有多加堤防。”
“那我也不允许你自责，世界上有很多事都不是我们能够预见得了的，与其后悔过去，不如想想未来。”卫燕归眼底忽然闪过一道忧色。
柳月苍听懂了她的意思，回望向京城的方向，似是喃喃：“江樱雪逃走了，无论如何我肯定是逃不了一番责难了。”他的声音很浅，没有让卫燕归听到。
事情最后果然如他们所料，最后江樱雪逃掉了，祁皇安排接应江樱雪的数十人为了保她死在了御雪司的人手中。
几天之后的一个夜晚，御书房没突然想起了暴怒的声音，随即柳月苍被几个禁卫军押着到了门外，被扣到地上，打了五十大板。他出宫之时，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走到御花园内的一条小道之时，一道纤细的身影突然从后面急追上来，柳月苍余光扫了一眼，见到是熟人放下了戒心，但他并没有因为是熟人就转过身来准备说什么。
那人看到他停下来，喜上眉梢，一个箭步冲上去抱住了他。将头轻轻地贴到他的身体上，越发感觉到一种无法抑制的欢喜感。
“放手。”只是这道喜悦感没有持续多久柳月苍冰冷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萧瑶没有松手反而抱得越紧，她能感觉得到他因痛苦而微微僵直的脊背，有血汗交织的味道冲刺在她的鼻尖。她听到自己微微波动的心口，听得自己微微颤抖的声音响了起来。
“大人，你知道我期待我们两能像今天这样期待得有多久了吗？好多个午夜梦回里，我几乎都能感觉得到你在我的身边，用你的双手抱着我，抚摸着我的头发。”
柳月苍毫不客气地打断她：“萧瑶，你变了，曾经我救你是因为你单纯善良，淳朴无暇，可现在你完全变了个人。”
萧瑶听着这番话，嘴角突然勾了起来，她的面色瞬间狰狞：“才不是因为这个，是因为卫燕归，柳月苍，你突然对我这么冷你敢说不是因为她？”
柳月苍蓦地闭了闭眼，使劲将萧瑶给推开，然后他退后了两步，冷冷道：“无论有没有她，我跟你都不可能，我永远不会跟皇上抢女人。”
这番话突然像是一把刀子血淋淋地捅入了萧瑶的心口，萧瑶骤然瞪大眼，如看着陌生人一样看着柳月苍：“你敢这么说我？”
柳月苍只觉得她年轻漂亮的面孔下无比丑陋，曾经她有多么善良美丽，现在就有多么的令人厌恶。他努力隐忍着胸口的杀意，对萧瑶道：“若你不曾对卫燕归动手我们兴许还能是朋友，但你差点杀了她……”
“我没有！”萧瑶厉声尖叫起来，一把拽住柳月苍的手，“我真的没有，那天的毒针真的不关我的事。”
还在装，柳月苍一把钳住她的下巴，冷冷道：“别人或许没看清楚，但我却瞧得一清二楚。”说话间扯动了肺腑他猛地咳嗽起来。
“月沧！”萧瑶这才记起来时的目的，极快从怀里拿出治伤药，“你快坐下来，我先帮你处理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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