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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可能。柳月苍心底如此说，这么做无非是弄出一个假象，让穆宸南反以为他能生擒住卫燕归而已。
至于他到底要做什么，暂时还不能告诉她。
很可惜，卫燕归竟然也有这么被柳月苍给算计的一次。
眼下柳月苍看着卫燕归，嘴角谈不上是扬了扬还是没扬，他低声道：“能不能生擒住他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有你的地方他肯定会来。”
穆宸南不可能放掉任何一个可以能擒住卫燕归的机会。
“为什么？”卫燕归定定地看向柳月苍，总觉得他今天的气息有些不太对劲。
柳月苍也看向他，深邃眸子里掀不起一点儿波澜，他道：“因为穆宸南不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他自负、有野心、容不得人的背叛，更见不得有人挑衅。你在这几天所做的事，不仅挑衅了他，还惹怒了他。这样一来，便会更加激起他对猎物的追捕和掠杀。”
卫燕归不由笑了笑，“你觉得我是他的猎物？”
“不，我觉得他现在是我的猎物。”柳月苍很笃定地说，这时神色竟然越发肃然。
也许曾经卫燕归的确是穆宸南的猎物，但现在局势不一样了，他来了，他扭转了局面，自然要由他来主导整个局面。
“噗！”听到这话卫燕归扑哧地笑了出来，因为笑得太过突然，连口中馒头屑都吐了出来。尔后她凑近柳月苍，揶揄地看向他，“你确定你不是在和我讲一个笑话吗？”
猎物？
这个词倒是很新鲜，但是她却不喜欢任何人将她比喻成这个词。
柳月苍有些吃愣，过了一阵他猛地握紧了她的手，郑重道：“我自然是不喜欢你被任何人看作猎物一般对待，如果你真的要变成猎物，那也只能是我一个人的猎物。”
卫燕归莞尔，越是定定地看向他，“你这是在跟我说情话吗？”
“燕归。”柳月苍轻轻叹了声气，搓了搓她冰冷的小手。他胸腔内充溢着一股不顺畅的气流，却也不知道该怎么纾解，只能叹气。
随着他的叹气卫燕归渐渐地敛了笑意，突然间她感觉到一阵悲叹。现在这条路是他们自己选择的，是不可能再回到信安去了，退无可退，所以他们的生死一切都要看天意了。
在这种情况下她竟然还有心开起柳月苍的玩笑来。
不过也好在是有柳月苍的陪伴，否则她都不知道自己一个人该怎么走下去。
队伍休息一阵之后就重新上路，进行第二次的袭击和佯攻。左右他们都只求目的不求结果，能引来穆宸南的注意就好了，所以并没有多多恋战，没有人牺牲。·
第二次，远处射箭，虽然没能保证每箭必中，但是还是杀了几百号人。
第三次，天上突然爆裂开巨大的烟火，惊得祁军后排的马儿不安地长嘶和跳动。
天空已经大亮，蓝天白云，一碧万里。大朵大朵的烟火盛放在天空之中，也许灿如烟霞，也许绚烂美丽，也许璀璨明亮，也都被白日晴空给掩盖住，不见一丝的绚色。
只有噼噼啪啪的声音不绝于耳，惊扰了战场上的号角声和冲锋声。
这样一来，再怎么有士气的将士们都被惊炸，不约而同地抬头看向天空。
对于战场来说，士气是最重要的，攻城战是需要接连不断地发起进攻的。如果非要拿个比喻来形容的话，卫燕归觉得可以用一张在播音机上播放的光盘来形容，光盘只要在旋转，声音就能一直保持继续，可光盘一下子停顿，声音便会戛然而止。
而现在这个攻城战的境况就是，光盘突然停止了旋转，一鼓作气的士气骤然停顿。
在战场之上士气对于将士们来说有多重要，所有将士们都心知肚明。
穆宸南的坐骑都被烟火的声音惊得不安地走动，他不由往后看去，微微眯了眯眼。
在他身后的江樱雪道：“卫燕归只是一个蝼蚁，根本无足挂齿，第一次她可以突然偷袭截住我方后翼部队，第二次她可以躲在暗处放箭，第三次她可以将烟火相继爆到战场上空，可属下不相信她还能有第四次第五次。皇上，属下觉得对她的骚扰和侵袭根本不予理会。”
穆宸南扯了一下嘴角，不可置否，“朕的确不在意她的所作所为，但是信安城墙高伫，我方又多是骑兵，想要攻城十分不易。敌军如果一直闭门不出，强行守城，以他们的兵力至少能撑三四日左右。朕原以为清越国战线节节败退，急切需要一场胜战来激励军心，贺兰钰会强行出来迎战，可没想到他却缩在城墙上做一个缩头乌龟，让卫燕归出来应战。”
江樱雪道：“贺兰钰本来就是一个贪生怕死之徒。”
穆宸南接过话道：“所以这场攻城战必定十分难打，左右卫燕归已经严重骚扰到我军的进攻节奏，还不如先行抓了她，拿她要挟贺兰钰等人。”
江樱雪道：“此话有理，但是属下担心卫燕归等人有诈。”
信安都已经如此告急了，卫燕归竟然还敢带兵到他们后方进行扰乱，可见是早就准备好了什么。
穆宸南也猜到了这点，便对江樱雪道：“卫燕归此人狡诈多端，心机深重，极有可能是为了请君入瓮。”
江樱雪道：“那皇上就更不应该去追卫燕归了。”
“不追她，如何能要挟贺兰钰等人？江樱雪，待会朕便率领一万大军去追卫燕归等人，你随朕一起，必须时刻注意四周动向。”
“是。”
一万大军。穆宸南自然看得出卫燕归只带了一两千人出来，四处游击和扰乱，所以他觉得用一万大军来抓她已经足矣。
祁军内极快吹响了撤军的号角，不过一会，祁军便如潮水一般朝宁州方向褪去，而穆宸南则是亲率一万人马直追卫燕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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