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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是。”卫燕归极少有这么严肃的时候，如果露出了这样冷肃的表情，只能说明她在生气。柳月苍松开她的手，反捧住她的脸，他凑过去，眉间抵着眉间，闭上眼呢喃道：“我怎么会愚蠢地认为，你爹爹解甲归田了，贺兰封和苏寒山这些老东西就会放过你们卫家呢！”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柳月苍提了一口气，慢慢道：“我只是觉得，在必要的时候离开晋安，未尝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这个问题卫燕归曾经也想过，而且她想得还比柳月苍要想得多，但最后她得出的结果是，如果他们离开了晋安，困境就要留给魏奚等人。而卫宁并不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而他们卫家人也绝不可能抛弃自己的同僚，独自苟且。
目前朝中的局势可以说是分为了三个党派，丞相一党、贤王和卫家。
这三党如今还能和平共处，原因无外乎是清越国正在大战，内部即便闹得再大再僵直，也会装作若无其事，暂时相安。
可大战一旦结束，三党之争必将兴起，而且还越演越烈。
到那个时候，身为卫宁幕僚的魏奚等人，必定会受牵连。
卫家人岂能坐视不管？
卫燕归自己也不是那种临阵脱逃的人，所以她对柳月苍很生气很失望。当他的手触碰到她的脸上时，她猛地甩开了他的手，大步退后。
“燕归。”柳月苍心下一急，大步追了上去。
卫燕归厉喝道：“站住。”
柳月苍只好站定，他定定地看向她，嘴角渐渐浮出一抹苦笑。
见他皱眉卫燕归心情也不是很好，可以想到刚才他那番话心下不由得就来气。想了想，她转身上马，朝草原深处疾驰而去。
呼啸而过的冷风吹起她的发丝，脱去头盔之后，一头青丝高挽，清丽娇俏，十分脱俗。
柳月苍看着她坐在马背上，身体微微前倾，纤细婀娜，一头乌发随风而扬。
他心间微微一动，瞪上马鞍迅速朝她追了过去。
卫燕归其实也并不是很生柳月苍的气，柳月苍说的话无不道理，现在卫宁急流勇退是最好的办法。
她想找个地方静一静，理一理头绪，谁料柳月苍竟然会骑马追上来。
两个人一前一后，他们的马都是极好的千里马，马力不相上下，可她的马术显然不如柳月苍，眨眼之间柳月苍就追了上来。
卫燕归美目瞪向他，几不可见地勾了勾唇，然后赌气似的猛地掉转方向。
“燕归。”柳月苍大喝一声，脚点马背直接跃起。此时他们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被拉得很近，他轻轻松松一跃就到了她的身后。然后他双手直接穿过她的腰身，将她紧紧地抱住。
两个人从前也不是没有打过冷战，在柳月苍抓李霁一事之上，卫燕归就同他生了好久的气。
经历过冷战滋味的柳月苍当然不想再经历那样一次了，紧紧地抱住她，恨不得将她嵌入自己的身体里。
“放手。”卫燕归大怒，厉喝道。
“不放。”柳月苍轻声道。
“放开。”卫燕归加重了语气。
“不放。”柳月苍依然是这个回答，他看不到她的表情，但他能想象得到她那张小巧娇俏的容颜会因为极度怒火而扭曲的样子，肯定会皱眉，说不定还会咬唇。一想到她的这个样子，柳月苍便皱起了眉头来，他贴紧她耳畔，低声道：“燕归，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
她永远都不知道她在生气的时候他会多么揪心和痛苦！
卫燕归闭了闭眼，她当然不想生气，可是柳月苍刚才说的那句话，显然是在试探卫宁。卫宁都生气了，自己怎么能不气？
他的身份已经得到卫宁的承认，而自己也全身心地交给了他。
可是结果，他心意竟是与卫家背道而驰。
这样的柳月苍，卫燕归忍受不了，也接受不了。
柳月苍如果知道这句话会让她这么生气，肯定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可他却也不觉得后悔。如今用这句话试探了她，才知道日后做出对卫家更不利的事情来时她会如何发狂发疯，自己才有心理准备。
“你是不是不放？”柳月苍气得嘴唇微颤，猛地转头看他。
座下的马儿跑得飞快，她一心只想挣脱开柳月苍的束缚，暂时忘记了去掌控马儿的方向。
当一个女人真的对自己的男人发飙的时候，情况真的太糟糕了。柳月苍心下叫苦不已，见她连自己安危也不顾了，他内心猛地就翻涌起一股涩意，想也不想就咬上了她的耳朵。
大概是因为坐在她的背后，没有地方可以选择，所以只能惩罚似的咬她的耳朵。
说是咬，其实也不是，似啃似咬一般吧！
酥麻而温热的感觉一下子就袭中卫燕归，卫燕归羞愤得脸色一下子涨红，双手都不由得去抓他的胳膊。
两个人在马上这番争吵，早已忘记了置身何处，就在这时，马儿撒开了蹄子猛地越过小溪。小溪足有两米之宽，它这样一跃，导致马背上的两个人力量都不稳，猛地摔了下去。
扑通！
溪水溅起了几米高。
卫燕归和柳月苍同时没入水中。
别看这只是一条不宽的小溪，里面却很深，水足以湮没过卫燕归的头。
再加上这个季节又是寒冬腊月，这么一摔下去，两个人瞬间被一股刺骨寒冷所罩住。
“燕归。”柳月苍先行钻出水面，他手里抓着卫燕归，抱着她腰身使劲将她往上托。
卫燕归猛地打着寒颤，一把撩开湿漉漉的头发，猛地推开柳月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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