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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自己人受了伤，守将脸色倏地一沉，大步走向卫燕归。
他走得极快，似乎一点儿也不惧怕卫燕归。他内心确实也是这么想的，以为一个女流之辈，何足挂齿……
结果，那剑如闪电般一抬，便刺向了他的心口。
剑尖刺破皮肤，没有再深入进去。卫燕归冷冷看向守将，道：“让开。”
有人觉得卫宁死了卫家便从此倒台了，这位守将也是这么认为的，但这一刻他才认识到卫燕归果决的性格并不输给卫宁半分，渐渐地起了恐慌。他不由退后一步，让自己的手下也往后退了一步。
卫燕归复看了谷瑜雁翎一眼，三人立刻翻身上马，朝卫家疾驰而去。
哒哒的马蹄声久久地回荡着空荡的街市上。
守城的将士们看着卫燕归扬长而去，其中一个人小心翼翼对主将道：“就这么放卫燕归离开了，会不会惹得贤王大怒啊？”
主将道：“那你有办法应对吗？你别忘了，卫宁死了，可卫家的势力还在，尤其是魏奚和卫燕朝这两人。”
那将士又道：“但现在可是贤王的天下，贤王吩咐了不准放人进来，我们就不能放人进来。”
主将一巴掌拍到他脑门上，鄙夷道：“贤王吩咐我们不准放人进来，是因为怕有人带兵进来，我们这放了卫燕归等三个人进来，有什么影响？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派人去通知贤王，卫燕归回来了。”
“是。”
目送报信的小将士离开之后，守将不由得看向卫家的方向陷入了沉思之中，他心底算计。只要卫燕朝和魏奚还在，恐怕贤王目前还不敢对卫燕归做些什么的吧。所以这次放卫燕归入城，恐怕贤王也不会太过愤怒。
……
得到放行之后，卫燕归等人一直往西，疾驰向卫府。
离卫府越近她心情就越是沉重。
这一路上，她都觉得整件事透着一种诡谲，前一刻柳月苍还对她温柔之至，缠绵难舍，而下一刻他就将剑捅入了她爹的心口。一个人即便变化再大，也不可能如他一般说变就变啊。
而且，她从不怀疑自己的眼光，从来都觉得柳月苍是她要找的那个正气刚直的男人。
可当她走到卫府，看到卫府门匾上挂满白绫，许多人来来往往于卫府，她倏地愣住。
难道她想错了吗？
爹爹真的死了，真的是被柳月苍杀了？
卫燕归在门口久久站立，没有朝前迈动一分。她觉得眼睛干涩，夹杂着被风雪浸入一般的疼痛，但就是哭不出来。
许久，她骤然转身，朝御雪司猛地驰去。
“小姐。”雁翎疾呼，一跃爬上马背，朝卫燕归追了上去，她一边动作，不忘对谷瑜说道：“姑姑先回卫府，告诉二小姐和夫人大小姐回来了，我去追小姐。”
“好。”
卫燕归赶到御雪司，却发现御雪司被封门了，门前梧桐树在风雪之中屹立着，地上堆满了落叶，似乎很久都没有人打扫了。
慢慢地，她才想起老将军说过的话，御雪骑基本上都死了，御雪司统领柳月苍逃了。
所以她来这里是为什么？
想要见到柳月苍，亲口问他，求证卫宁之死的真相嘛？
她是不是蠢。
她不由得苦笑一声，尔后慢慢转身，朝来时的方向走去。
刚转过身，突然看到一个路人站在树下，定定地看他，眼底充满了疑惑。
她朝那人笑了笑，越过他往前走去。
“姑娘可是来御雪司找人？”那人在她越过他身边之时突然开口。
卫燕归倏地怔住，点了点头。
那人又道：“那姑娘怕是不知道御雪司已经不复存在了吧？昨天所有御雪骑都被调到了皇宫镇守，结果与贤王的军队厮杀，似乎没有一个人生存下来。”
卫燕归不由道：“怎么会这样，御雪司的人个个都是高手啊。”
路人道：“听说说有人背叛了御雪司，往饭菜里下了毒，导致昨天这一战全然没有反抗之力。”
“背叛？”
“是啊。”
“柳月苍治理之下的机构也会出现叛徒。”卫燕归讥讽地一笑，又觉得有些幸灾乐祸：柳月苍，你背叛了卫家，现在也总算是尝到了被人背叛的滋味了吧。
就是不知道背叛柳月苍的人究竟是谁，她十分好奇。
“这里已经是个是非之地了，街上巡逻的人只要看到有人站在这里都会上来询问一番，姑娘要是没事的话赶紧走吧。”路人好心地提醒。
卫燕归点点头，又道过谢，越过他走上回卫府的路。
就在这时，她看到雁翎过来了。
“小姐。”雁翎担心地叫了一声。
“我没事。”卫燕归道，翻身上马。
“卫燕归。”一道叫声忽然由远而近。
卫燕归和雁翎举目看去，竟是贺兰钰匆匆赶至。他带了不少人，足有十来个。两人心底同时涌上一道危机感。
贺兰钰看到卫燕归一幅警作的模样，让人在五步之外停下，他自己慢慢朝卫燕归走了过去。
雁翎极快在卫燕归面前护住。
卫燕归拍了拍雁翎的肩膀，对她说道：“放心，他不会杀我的。”
走近的贺兰钰听到了这句话，赞赏地看向卫燕归，慢慢地拍起了巴掌。
“你怎么知道本王不会杀你。”他道。
卫燕归看向他，说道：“如果你要杀我，早就吩咐守城将士一看见我就格杀勿论了，而不是仍由我大摇大摆地进城。你现在又如此迫不及待地来找我，可不就是因为你对我还有什么目的嘛。”
“真聪明。”贺兰钰弯弯嘴角，轻轻笑道，“本王来找你的确是有事相商。”
“有事相求才对吧。是要我帮你要挟贺兰封写下退位给你的圣旨，还是要我说服朝中主要武将忠诚你，辅助你登基？贺兰钰，你自己很清楚，用这种暴躁残忍的方式夺得皇位并不光明，搞得不好便会引得群臣反对，不惜性命也要诛杀于你。但你为什么又突然如此等不及了？”卫燕归慢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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