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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先陪我去看看她？”
“我倒是想去，但是我怕忍不住会杀了她。”柳月苍道，眸子里突然闪过戾色。
别看他表面上这么冷静镇定地在说这件事，但是内心里却比卫燕归还要憎恨卫燕茹，有两次，差点卫燕茹就要了卫燕归的命了。
第一次北境，卫燕归因她而摔落悬崖，伤了眼睛。
第二次在北雁关，卫燕归因她也是深受重伤，差点还被俘虏到天祁国的军营之中。
对于这个女人，柳月苍怎么不恨。
“哈哈哈……”卫燕归不由得笑了起来，垫脚，拍了拍柳月苍的肩膀，一幅老气横秋，“我还以为你真的跟你表面上一样冷静呢。”
“燕归。”柳月苍叹了声气，语重心长，“你还是自己一个人去吧，小心一点就好。”
然而卫燕归却道：“算了，我不见她了，她现在根本就不值得我去见她，去了之后说不定反而惹得自己不快。”
说罢就对雁翎道：“你去告诉大哥，不要杀了她，要怎么处置都随他吧。”
“是。”
随着卫宁返回锦安，锦安又恢复了平静和安宁，随后的几天时间里卫宁和卫燕朝、魏奚、贺兰长月都在忙着处理叛军之事。
卫宁回来的第一日，就入宫觐见过了贺兰封，然而两人究竟说了什么，根本无人知道。
只是到了第二天，便有圣旨下达。
贺兰封传位给自己的弟弟南安王贺兰长月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锦安城的大街小巷。
国不可一日无君，深知这个道理的卫宁，又怎么会让朝廷沉寂许久。
也是在第二日，朝臣们纷纷上了早朝。
这是继贺兰钰叛变以来朝臣们上的最安宁和谐的一个早朝了。
贺兰封虽然喝了太医调制的解药，但身体真的大不如前，坐在龙椅上，穿着很厚很厚的袄衣，腿上还盖着毯子。
因为怕他上朝期间突然出事，依然还是有瑶妃亲自陪伴。
这天早朝，说的最大的事便是册立储君一事。
贺兰封似乎深知自己命不久矣，又似乎是因为听从了卫宁的一方劝告，例如“如果不想清越国百年基业毁于一旦”，例如“如果想要好好善终”，例如“应该为贺兰?多想想”之类的话，他明白了许多道理。
在早朝上，他因为吐字不清，便让卫宁主持朝政，他只须负责点头或者摇头便好。
册立南安王为储君的圣旨，便是那时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下的。
而那时，贺兰封还特意地看了苏寒山一眼，贺兰封虽然对这事点头了，但是他还是想看看苏丞相的看法，似乎想从他那儿得到一星半点的反对，好让自己心里得到安慰。
可是，他看了许久，都没有得到苏寒山一点半点的回应。
在这种时候，苏寒山又还能做些什么。
卫宁回来了，是拥立贺兰长月回来的。
贺兰长月也回来了，还带着他在南安郡偷偷训练的那些兵马。
作为一个没有什么实权的丞相，他能做什么，做得了什么？
贺兰封，自始自终还是留念着他的皇帝位置的。眼观着他表情的萧瑶心里这么说道。
这场早朝，是贺兰封继位以来度过的最和谐，也是时间最短的一场早朝。
早朝结束后，大臣纷纷离去，而贺兰长月则是同卫宁并肩而行。
从议政殿出来到皇宫还有好长一段时间。
“大将军的伤势可好些了？”先开口的是贺兰长月，已经坐稳了储君这个位置，他的容色也渐渐地发生了改变，眉宇间多了一丝威严。
“好了。”卫宁回道，他余光扫向贺兰长月，“今天早朝过去，南安王心底悬着的那块石头应该放下了罢？”
贺兰长月的心思，卫宁是早在多年前就察觉的。
卫宁还记得，但年贺兰长月离开锦安城之时，他去送行，小小的少年只到他腰间的位置，但气质就很沉稳了，眉眼间也能隐藏自己的情绪。
后来，又暗中发现他在偷偷操练兵马，培养心腹，又与自己的儿子卫燕朝走得相近，就明白了他的心思。
然而闻声，贺兰长月却冷笑了一声，道：“放不放下，轻不轻松什么的，其实对于我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关系。大将军有所不知，其实这么多年埋在长月心中的只有一个怨念，那就是报仇。大将军常年待在锦安城，又身居高位，应该知晓，当年皇兄提防我们这些皇亲贵胄提防得有多严重，好在我年纪小，才被分到了南安郡做王爷。如果不是，可能就会跟我其他兄长一个下场，在半路就被杀了。而我母妃，大将军也应该有所耳闻，临死之前向我皇兄求了多少次情，让他召我回宫，他都未曾答应。那时，我母亲含恨而终，这么多年，我也只有这一个‘为她报仇’的愿望。”
当年之事，卫宁自然是有所耳闻的，听他这么说起来，心下又多了几分心思，“可是事实上，如今的清越国，也只有南安王你方可当得起‘贤’之一字了。”
贺兰长月道：“身在其位必谋其职，大将军请放心，虽然我做这些的初衷是为了替母妃报仇，但我不会忘记自己的责任。”
卫宁脸色又缓和了一些，“那就好，那就好。”
此时，贺兰长月看了看天色，觉得还尚早，便对卫宁道：“我还有些事要在皇宫逗留一段时间，大将军先行一步。”
卫宁点了点头，随即便往外走去，行了几步，突然想起什么，对贺兰长月道：“自王爷入京以来，似乎还没有同茹儿好好说过话。老臣在外征战时，听京里的手下来信，说起过王爷与茹儿相约之事，不知王爷待会出宫之后是不是需要去看看茹儿？”
卫宁打定主意，待贺兰长月一继位便退隐山居，所以对卫燕茹的婚事着急地询问。
他很殷勤，然而贺兰长月却突然皱起眉角，笑说：“有这样的事吗？本王怎么不知道，有没有可能是大将军手下的人搞错了，又或者是大将军听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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