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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京城另一个方向的郊外,满山红叶入目,正是赏秋色的好时候。临时搭起的棚子里,慈悫太妃正带着家眷在此游玩,棚内有说有笑热闹非凡。
和郡王妃段芷璇因知丈夫感激当年慈悫对其幼年时的养育之恩,故而将慈悫当生母一般侍奉,时时不离左右比若?更加殷勤。众人皆赞叹臻云得一贤妻,于是又数起如今年轻王爷的几位正妃侧妃,不久话题便落到臻昕身上,大家都知道有一位韩小姐,但见过的人并不多,有些则见过了也未必知道是哪一位。
正要问真意,却发现那丫头始终瞪着一袭紫袍的闻人渊世子,有深仇大恨,恨之入骨似的。
“意儿,不认识么?不是为你介绍了,这位是嘉兰国世子,闻人渊。”若?奇怪地又重复了一边,却听真意冷冷道:“我当然认识他。”
闻人渊的笑却温和迷人,握着手里的象牙折扇,对若?道:“渊已和公主第三次见面了。”
“第三次?”凡让若?更奇怪了,并未没听真意提过。
“娘……小姨不叫我说。”希爰坐在外祖母的怀里,挥着手里的冰糖葫芦笑道,“昨儿晚上爰儿不是说小姨和我救了一个人嘛!那个人就是世子呀!可惜昨晚我们救了他,他却不谢我们,小姨说他忘恩负义,而且他还是坏人,因为他去了小姨说只有坏人才去的地方。那个地方叫‘天香楼’。”
臻云闻言一口茶喷了出来,唬得段芷璇连忙过来侍奉,一边嗔道:“爷也太失礼了。”
可是在座没有不笑的,就是若?等离京太久的也大抵猜得出那是什么地方,真意更是笑得肚子疼,招手把希爰叫到身边,搂着道:“好乖乖,小姨还忘了这一茬呢,对,他就是个坏人。”
“真意!玩笑不可太过了。”若?嗔了一句,又严肃道,“你仔细些,还没问你都带希爰去了什么地方呢?”
真意知道姐姐只是唬人,反扬着下巴对闻人渊道:“可我外甥女没说错啊,去那个地方的,就只有坏人。”
闻人渊生性随和,丝毫不计较,反对众人笑道:“本听驿馆管事说,京城添香阁内佳肴堪比御膳厨房,本想前往品尝,却有些迷糊误入了天香楼。‘天香’、‘添香’一字之差谬以千里,渊亦觉得惭愧。”
真意冷哼了一声,抱着希爰道:“可有些人还喜欢造谣,到处说人家玩火自焚。”
闻人渊竟突然急着解释,“可那一晚……”
“你不必解释了,如今宫里都那么传,难不成你再进宫抓了宫女内侍一个个解释?”真意没有经过任何思考,极自然地就对闻人渊道:“算上这一桩事,再有昨晚我和希爰救了你,如此你可就欠我们两个人情了。堂堂大世子,不会不认账吧!”
“真意,越来越没规矩了。”若?嗔了一句,向闻人渊道,“幼妹素来被长辈宠溺,脾气性格有些不拘小节,如此也是和世子不见外,还请世子不要误会。”
孰料闻人渊却在嘴角勾出欣喜的笑容:“不会不会,国尧公主说的不错,渊的确欠了公主人情。那一晚冒失之中未及查明,就说公主是自己玩火不慎烧了衣衫,却不知公主本在病中,才于恍惚时出了意外。昨夜也多亏公主及时将渊从恶人面前带开,不然拳脚相交,渊未必能占便宜。”
说着抬头看着真意,那眼神那笑容均迷人而温暖,“渊欠公主两个人情,公主需要渊做何事时,尽管差遣。”
真意反被闻人渊这样的态度和眼神,惹得不好意思,抱着希爰将目光投向别处,“好吧!我想到了自会派人来找你,你可别先逃回嘉兰国去啊!”
“是了。”闻人渊淡淡一笑,眸子里溢出欣然的满意。
段芷璇坐在丈夫身边,举杯掩口笑道:“爷,意儿和这位世子,还真多故事啊!”
臻云看看真意,却道:“但愿他们兄妹俩能好事成双,可是……闻人渊毕竟是嘉兰国人,有些事情不到最后,谁又知道呢?”
此时,西郊马场众师傅已吃毕了午饭,因听账房说收了一大笔钱回来,个个干劲实足又纷纷忙碌起来,毕竟要收拾那倒塌下的马房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屋内韩柔看着账房新送上来的账册,面上露出欣喜之色,虽然这些银子还不足以填补所有损失,但足够再赔出一家的钱来。
“给马场每位师傅再派五百文钱,天气凉了,让他们买酒喝!”韩柔说着将账册还给账房。
那师傅笑道:“大小姐中秋节才给了一人一两赏银,怎么八月未过,又要给了?”
“这几日师傅们没日没夜地干活,也要让他们对家里有个交代。这些钱本多出来也不足以还账,你不必心疼。”韩柔笑道,“家里还有好些中秋迎来送往的点心礼物,放着也放着,明日我就带来也分给各位师傅。”
账房师傅不禁对臻昕笑道:“王爷也看见了,我们大小姐就是宅心仁厚啊!”
二人听了,却不知他话里的意思,只见他乐呵呵地走了。韩柔笑道:“王爷别见怪。”
臻昕笑得极自然,“他不说我也看出来了,认识你那么久,又怎么会不知道?”
“是啊……”韩柔轻声一句却未说下去,仅又笑道:“总是忙碌,不能好好招待王爷,不如我们出去跑两圈。王爷再试试西域马,我来骑红儿,它也该跑一跑了。”
“似乎场主很希望我能买下一匹西域马,这样殷勤地要我试马。仿佛我不买,反不好意思了。”臻昕不由自主开了这一句玩笑,说完自己也讶异了一下。
韩柔亦玩笑:“竟还是叫王爷看出来了!”
二人正笑着,有小丫头进来在韩柔身边低语了几句,但见她起身含笑对臻昕道:“王爷且坐片刻,我去去就来。”语毕款款离去。
因在韩柔转身的那一瞬看见她眼眸里的愁色,放心不下的臻昕问那丫头,“有什么事情?”
小丫头一脸紧张道:“顾尚书家的公子小姐听说马匹有死伤,兴师问罪来了。平日里从来不过问的,那马自从送来寄养就不曾来过人,怎么今天想起来他家的马了。”
待韩柔赶到坍塌的马房前,果见顾家女儿带着一个锦衣少年并三两家仆,正冲着几位马场的师傅指手画脚。见韩柔过来,几步上前斜眼睨视,冷声道:“我们家的马呢?”
“顾小姐有礼!”韩柔微微欠身,含笑客气,“实在是很抱歉,昨日大风吹跨了马房,顾尚书府上寄养的三匹马,走失了一匹,死了一匹,伤了一匹。此刻小姐若要看,只能看到那匹仍在疗伤的马儿。”
“呵……也就是说没一匹周全的了?”顾小姐恨恨道,“你说怎么办吧!”
其身后的少年几步走上来,脸上的笑里带着满满的淫邪,“姐姐,韩小姐原来如此天香国色,啧啧,一个弱女子我们还是不要为难她了。不就是几匹马么?咱家也没什么人骑马!”
韩柔今日穿一身杏色锦缎夹袄,腰下长长的浅紫绸裙,本该淑美的衣装却因腰际那宽宽的玄色腰带更显出了干练精神。她素来不喜欢繁复的发髻,仅在脑后拿湘妃竹簪轻轻一挽,一头乌黑的青丝便顺着肩膀落下,在风中微微飘动且有淡淡的香气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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