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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夕雪应了这句话,头脑一片混沌,“从医院出来,有些闷,就开了车四处逛逛散心,让你担心了。”
没有提及皇甫奕,这句话,说得也是实话。
“是吗?”萧默澶的声音很淡,这份淡,带着些其他的意味,可她却是没有听出来,“一起用晚餐吧。”
她很想转过身,和他共用晚餐,可,在这一刻,胃却堵得什么都用不下:“默澶,一会一会,你还出去吗?”
他沉默了一会,才道:
“晚上还有些事,所以用完晚餐后,要出去一会。”
“公司有事?”
径直问出这句,她看得到,他眉心锁了起来,然后,在明显的踌躇后道:“是。”
“那你先用吧,我想睡一会,很累。”
有些事,突然在这一刻,她不敢问得太清楚。
因为,怕,也因为,疼痛。
更因为,越来越清楚地看到,他一直在为她的事烦心,这样的烦心,是和幸福没有关系的。
“好。”他应声,在他回身,朝楼梯下走去时,她突然站在那,望着他的背影,张了张唇,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有些事,她现在需要想清楚了,再决定。
于是,只慢慢朝卧室走去,耳旁回旋的,是他的那句话:“再怕,只要没有退路,过一个临界点,就不会再怕了,现在,我在你身边,什么都不用怕。”
可,即便现在,他在她身旁,即便现在,她的害怕就快过临界点。
但,她仍是没有办法克制。
走上楼,走进沐浴间,把花洒开得哗哗地响,可响的,只是花洒,她的眼泪,流不出来,这样的掩饰,便也成了空。
楼下,萧默澶凝着她的背影,一桌的菜肴,他一口都用不下去。
即便,她开了车,保镖看上去没有跟着,GPS定位系统还是告诉了他,她去了哪里。
并且,她在那一直待了一个下午,而在这之前,她还见了萧未央。
哪怕,他不愿意多去想,期间发生了什么,可她红肿的眼睛,已足够说明一切。
因为视频的流出,皇甫奕可能的担当,让她动容了,抑或是,萧未央的咄咄,反推得她离皇甫奕更近呢?
而今天下午,皇甫集团的危机公关,确实没有对那份小杂志的报道,做出回应。
哪怕,萧氏实业的危机公关同样没有做出回应,性质却是不同的。
再用不下,心绪烦乱,他只起身,朝外走去。
当他的车子,驶离绵园时,夕雪关了花洒,有些落寞地站在窗前,然后,她先拨打了Tina的电话,现在,她还是萧夫人,所以,可以问一些事。
她问的,仅是今晚,萧默澶是否有会议要召开。发生了那样的事后,Tina的语声虽然疏离,却是否认的。
她知道,Tina会将她今晚问的,转告萧默澶,而她这么问,不过是让自己下定决心。
带着逃避地下定决心。
用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我是夕雪,过一个小时,你们可以给我做一个专访,但仅限于一个小时后。”
这个号码是她回来时,报社狗仔记者打给她的,当时她是挂断的。
现在,她确需要,对这件事做出一个交代,也算是对逝去的人一个交代。
是的,她的母亲去了。
就在两个小时前,去了。
明蓝在电话里,用沙哑的声音对她说了一句话:“夕雪,母亲被你逼死了!我恨你,我不会原谅你!既然你连我最后一点依赖都要夺去,那么,我也不必顾念姐妹的情分了。不,我和你之间根本没有姐妹的情分,我姓明!姓夕的人,以后都没资格来拜祭母亲!另外,你会很快看到,萧默澶爱的究竟是谁,今晚,我会约他出来,如果你有兴趣,可以一起来。”
接着,电话被挂断。
这一番话,对她来说,犹如晴天霹雳。
不是萧默澶究竟爱谁,而是,母亲死了!
而明蓝姓明,她姓夕,无论怎样,哪怕夕正和她脱离父女关系,始终,她都没有改过这个姓。
或许,她真的夺走了明蓝太多东西,譬如萧默澶,只因为她的脸沉迷于她的萧默澶,对她真的没有一点感情,只是出于对替身的感情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现在对她来说,并不是那么重要了。
与其,弄到姐妹相争。
与其,让彼此陷入痛苦。
与其,让他没有幸福。
与其,让他名誉不保。
与其,让那一人为她担当。
与其,让母亲死不瞑目。
不如,就此这样,算是解脱,也算是成全。
在这之前,她需要一个小时的时间,让自己蓄积一点力气,也是,最后的等待……翌日清早,一份在本地颇有影响力的早报独家刊登了对夕雪的专访,在那家小报社开头之后,一些大媒体也纷纷跟上,毕竟,这一次,还是当事人夕雪的专访,就新闻价值来说,是重要的。
偌大的红色字体登着专访标题,并在夕雪和萧默澶的照片中划上一道若有似无的裂痕:“萧默澶夫人亲口证实年少轻狂,做过不理智的事,并称萧默澶是工作狂,不顾及家庭,她在这场婚姻中十分压抑和痛苦,所以,决定离婚,不再勉强自己。”
这份报纸的刊登,是让沪城的传媒界哗然的。
夕雪从当天早上,在萧默澶一夜未归后,就勒令保镖不许跟随,这一次,保镖许是得了什么指示,却是没有跟着她。
使得她在安和医院申请了一个家属病房,安排惠妍暂时陪朱婷在医院内后,住进了一家酒店。
一切,都安排得差不多了。
下午一点,她约了律师到酒店,代表她起草了离婚协议,然后,她在协议上签了字。
字签下去的时候,她的笔尖是颤抖的。
只是,再颤抖,难道,就可以不签了吗?
草草签完她的名字,她委托律师转交给萧默澶。
接着,她只坐在酒店,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车流,黯淡的闭上眼睛。
当协议递到萧氏,是由Tina亲手递进去的,萧默澶的烟抽得很凶,整间办公室,只弥漫开一股刺鼻的烟味。
现在,他在烟味中,看着Tina神色窘迫地走上前来,递给他这份函件:“萧总,这是夫人委托律师发给您的。”
不用拆开,就知道里面是什么。
想不到,先前那般劳心准备应付媒体,准备应付一切,竟换来这份东西!
这个女人,决绝地应付了媒体,也借此撕毁了和他的婚姻。
原来,那些看似的巧笑嫣然,真心以待,都抵不过视频的冲击,不,或许该说,皇甫奕对此事的态度,轻易地越过那些所谓的仇恨,越过他这半年来的相守,俘获了她的心。
源于,皇甫集团的公关本来欲在今日上午九点半召开记者招待会,却因着那份报纸,被悉数打断。
可见,皇甫奕是准备做什么,她确是不愿意的。
一如女人的眼泪很珍贵,这份珍贵,在男人眼前落下时,只说明,她心里有过这个男人。
曾经,她的心里或许有他,但,那仅如同绝望之际,拉住的稻草罢了。
最终,皇甫奕带恨的一年,抵过了他看似有爱的半年。
而他,由于昨晚,有更急迫的事需要去做,也想暂时给她一个冷静的环境,没有想到,在她质疑他的行踪之后,只等来了她接受报纸的采访,以及离婚协议。
使得,他本拟在皇甫集团之前召开的记者招待会,都没必要再召开了。
也使得,同时要给董事会的解释,似乎都不必要再给了。
“出去。”淡漠地甩出这句话。
然后,在紧闭的办公室内,他从酒柜中,取出一瓶酒,在这样的时刻,不必再面对董事会指责的时候,就此一醉,也是好的。
本来,这些年中,他已拒绝了酒精的诱惑,可在今天,却仍是一杯接一杯,将自己灌醉。
直到,两瓶烈性的伏特加下去,头有些晕沉,他趴到桌上,将那份离婚协议扫落到桌下,拨通直线电话:“约夫人来,现在!立刻!”
带着戾气,不待对方应声,他就挂断电话,紧跟着,他的人瘫软在宽大的老板椅上,太阳穴一阵阵地抽疼,他知道,是酒精的作用。
只是,唯有靠酒精麻痹自己的神经,他才能面对这样决绝的她!
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到办公室的门被推开的声音,接着是脚步声,细碎地响起。
他本仰在椅背上,现在,他的目光却顺着这脚步声望去,是她来了。
她苍白的小脸,看到他这副样子,显然是有些惊愕的。
只是惊愕之余,却还是朝他走来,仿似,想为他泡杯浓茶醒酒,可他的手却是用力地攥过她的手腕,细细的手腕,攥在他的掌心,他能觉到她明显的挣扎。
“还是要离开我,你,很好……”
他覆在她的身上,指尖描摹着她的小脸,说出这句话。
酒意快要噬吞殆尽他的神智,在这之前,他竟还希望会有所转圜。
可,在这一刻,她除了隐隐的反抗之外,还是反抗,只是,这份反抗,在随他说出下一句话时,却停止了挣扎:“真的不能爱一个人……爱了……她就是你的弱点……我以为不会再爱了……可,竟还是爱上了……”
剩下的那个字,他不再说出,只是吻上她的唇,因为,突然害怕,在他说完这句话后,她说的言辞,会更加决绝。
唇齿相倚,他觉察不到她的挣扎,她整个人好像因为他的这句话,突然不动了。
以前,他是有心魔,所以,每每和她在一起,终是在最关键的时刻,没有办法进行下去。
今天呢?
或许,她和他之间,随着那份离婚协议,再没有明天可言。
而到了那时,她会是他更深的心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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