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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容易爷爷来了,爷爷看到了奇奇,居然哭了。奇奇高兴极了,以为可以和爷爷一起回家了,可是爷爷说,还要等一阵子。
现在妈妈也来了,要奇奇不出声,奇奇虽然很想哭,可是她更想听话些,让妈妈把自己接回家去……
晓小尽量让自己表现很镇定,走到女儿身边,悄悄说:“奇奇,妈妈和你玩个游戏,就是不出声,悄悄跟着妈妈走。如果一出声,被别人发现,我们就输了,就走不了了,你说好不好?”
奇奇重重地点了点头。只要能离开这里,让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晓小抱起女儿,很快出了门。
门外的几人,紧跟着她,飞快地往外走。他们的时间不多,奇奇爷爷最多就会离开十分钟左右。
晓小恨不得自己能插上翅膀。她加快脚步,往前面走着。进村的时候,她还是粗略地熟悉了一下路线,现在旁边还有两人的头灯帮助照明,她居然奇迹般地,没打一个趔趄就走了出去,而且还抱着奇奇!
奇奇果然一声不吭地靠在妈妈肩膀上。眼看前面很快就是要出村口的那颗大树了,那里,停着他们来时候坐的车子。
晓小觉得希望仿佛都在向自己招手了,只要上了车子,一启动……
就算村里发现丢了人,确认一下也要时间,追出来也要时间,再乱上一乱,那时候,他们已经走出去很远了。
几人加快了脚步,可是,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声叫唤……
话说几人正匆匆忙忙地想离开那个是非之地。忽然身后传来了一声叫唤,吓得晓小的脚步都停滞了,脑海中一片空白。
只听到那人叫道:“二狗家的,告诉你当家的,明天来我这里一趟,他要的烧酒,烤好了。”
晓小手一抖,奇奇险些落在地上。她抱紧了奇奇,四周显然只有他们几人,那个所谓的二狗家的,应该是个女的,而附近,看起来只有自己一个女人……
晓小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居然大声应答了一声哎。
唤人的那位,居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哼着小调,自顾自地走了。
王阳光给晓小投了个赞赏的眼神,这个小东西,就是有临危不乱的胆识!可惜天色实在黑暗,晓小没收到他的赞扬。
晓小不知道其余的人是怎么样的反应,不过自己是惊出了一身冷汗。她更紧地抱住了奇奇,加快脚步向车子走去。
早有人开了车门,等着他们上车。晓小充分理解了时间就是生命这句话。她用自己所能达到的最快速度,上了车。
车门很快被关上,车子也飞速地急驶而去。
王阳光看着紧紧抱住女儿不放的晓小,心情有些百感交集。终于让她们母女在一起了。下一步就是赶紧把她们送出国去……
奇奇趴在妈妈的肩头。一直埋着头,直到车子启动,才发现自己车子在走了。才好奇地问晓小:“妈妈,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晓小这时候,才有空掏出纸巾,给女儿擦拭着脸上的黑锅灰。边擦边慈爱地回答女儿的提问:“宝宝,妈妈现在就带你回家。”
奇奇高兴极了:“回家,欧也!太好了!”
然后可怜兮兮地说:“妈妈,你怎么现在才来接奇奇啊,我天天都想妈妈呀……”
晓小眼睛一湿,刚才努力压制的泪水,盈满了眼睛,视线都有些模糊。她的声音有些抖,回答女儿:“妈妈这不是来了吗?”
奇奇心情大好,在母亲脸上亲了一口。心满意足地偎在母亲怀里。
车子机械地向前行驶,车中一片寂静。奇奇稍后睡意袭来,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晓小脱下身上的衣服,给女儿好好裹紧。眼泪终于不受控地掉了下来。
王阳光早就看在眼里,递过去了一张纸巾。
“谢谢!”晓小接了过来,还带着些鼻音。王阳光什么也没说,只是将她揽了过去,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好像……好像哄个小孩……
晓小心头了结了一件一直牵挂的事情,心情轻松极了。这么长时间的失眠,仿佛在一瞬间就治愈了。特别是车子行驶在那颠簸的山路上,沉默的车内人员。机械的车轮的声音,都在帮助她催眠。晓小抱着女儿,轻松感一上来,睡意也来了。
等她醒来,发现自己身上,披着王阳光的衣服,车上已经只他们三人了,其余的人都没了影子。
她他肩头上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呀,怎么都不叫醒我。”
王阳光轻轻帮她理了理头发:“没事,你多睡会儿,我们现在在机场呢,还没到登机时间。”
奇奇在妈妈怀里,睡得正熟。车上没什么人。晓小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他的唇上轻点了一下:“谢谢!”
她的突然袭击,让他呆了呆,稍后才回过神来,刮了刮她的鼻子:“说什么呢,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晓小感激地看着他,话是这么说,能让女儿完整无暇地回到自己身旁,他一定是花了不少心思。如果换成自己,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
王阳光被她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赶紧转移话题:“宝贝,一会儿上了飞机,到中途转机,直接就去M国,这边的官司,有宋律师在处理,你不用担心。”
晓小点了点头,奔波了一夜,天色有些渐渐地放亮了。奇奇再留在国内,那是夜长梦多,在这种情形下,两人是没法回避地要走上聚少离多的路。
他看着她的小脸,有些不舍,可是也只能让她走。
晓小撅了撅嘴,就算是女儿还在怀中,她也想和他撒撒娇:“你和我们一起吗?”
王阳光揪揪她的脸蛋,有些无奈:“你先过去吧,过一阵子,我抽空去看你。”
这个“一阵子”又不知道是多久?晓小心里对那个时间完全没有什么确切概念,可是,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晓小在当天一早,带着奇奇,登上了可以中转区M国的最早一班航班。
奇奇的爷爷,在当天夜里马上就发现了奇奇不见了。事情的后续,果然和王阳光预料的一样。整个村中的人都出动了,到处找奇奇。他们还封锁了进出村的路口,仔细盘查过往车辆和行人。
结果显而易见,奇奇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毫无头绪。
奇奇爷爷老泪纵横。
他没想到,报应这么快就来了。他现在也体会到了当初晓小一家在丢失了奇奇的时候,那种痛苦绝望的心情。
也许有时候,今天你对别人做着什么,有哪一天,也会有人依样还你……
其实出发去接奇奇的时候,晓小还天真地问过王阳光,到时候要不要和奇奇爷爷说一声?王阳光当时就失笑,觉得不知道该说晓小是天真的善良,还是善良得天真。
真要说了,那还走得了么?
可是晓小总觉得对老人有些过意不去,担心刺激着老人……
王阳光再度失笑,问她,当初他们刺激你的时候,想到今天有可能会有的结果了吗?
晓小想想也是,终将这事放下不提。
江崭接到了父亲的报信,也乱了阵脚。他本来算盘打的好好的,法庭上官司赢了,他就顺理成章地将奇奇接回来。没想到现在事情急转直下,官司打得很艰难,一点进展也没有不说,还丢了奇奇!
山里虽然偏僻,可还不至于将狼把小孩叼走了的说法整成真的。江崭思前想后,虽然没有证据,但还是猜测就是晓小去把江易奇给带走的。
否则,那么大的小孩,不是见到了妈妈的话,见到陌生人总会惊叫上那么一声两声的吧?哪能会一点动静都没有,就不见了呢?
江崭准确地判断了晓小可能会还在国内。于是马上给前岳父岳母打了电话。
肖父和肖母,对晓小是否回来了国内,一概不知。他们是真不知道,晓小因为时间关系,压根就没来得及去看望二老。
江崭的心情,异常郁闷。法庭对他提供的所谓证据,并不采信,律师也给他透露了口风,这种情况下,维持原判的可能性很大。
江崭对通过法院这条路子,渐渐失去了信心,他打算直接出国,找肖晓小当面锣对面鼓地解决问题。
晓小不知道江崭在一夜之间,就调整了战略方向。她带着奇奇,一点也没敢耽误。奇奇在乡下农家里寄养,照料显然不到位,身上很脏。可晓小压根没时间给她打理,只是在机场转机时,仓促地给奇奇买了身新衣服换上,像是身后有人追似的,赶紧逃到了前往M国的航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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