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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晓小才从房间里出来,满脸羞色,也满脸春色。
经过上次的“挑刺”事件后,晓小心里对见了秦鑫的面,该说些什么实在是没谱。怎么说心里也残存着一些不自然的情绪。可是,因为校舍的事情,又不得不和他打交道。
两人在看完校舍的第三天,又碰面了,得和房主签订合约,办理相关的手续。
秦鑫是经手人,晓小不可能跳过他,自己去做这件事。两人和房主约好了见面的时间。秦鑫来接晓小了。
在院子里,遇上了老西施,正在给花园里的花剪枝。秦鑫打招呼:“王阿姨好。”
老太太头顶着一顶草帽,裤腿挽得老高,晓得的知道她是企业家,不知道的可能还会误会她是个农家老太太。抬头,满脸的红润,也满头的汗:“秦鑫来了啊,进屋坐进屋坐。”
晓小还在房间里,专注地给小王子剪着手指甲,那小小的小手小脚,真是可爱极了,让她忍不住在那粉嘟嘟的脚上,印上了一吻。奇奇在一旁,好奇地看着这个小弟,忍不住问晓小:“妈妈,我以前也是这么小吗?”
晓小爱怜地摸摸女儿的脑袋:“宝宝,你以前出生的时候,比弟弟要大些,弟弟出生的时候,更小,小得像只小猫咪宝宝。”
奇奇对小猫咪没概念。更好奇了:“妈妈,小猫咪宝宝有多大?”
晓小忍不住笑,手上比划了个范围:“诺,就是这么大。”
奇奇觉得很不可思议:“哇,那么小的小宝宝,居然也能长那么大?”
晓小对女儿点点头。她的这个女儿,经过了太多的事情,比实际年龄老成多了。她每次看着女儿,心里都会有种挥之不去的内疚感。
内疚才冒了个头,只听得楼下的老太太扬声:“晓小,秦鑫来了。”
晓小赶紧走到阳台上,就着大气氛,对着楼下的秦鑫扬手:“秦鑫,你先坐会儿,我这边收拾好,就下来。”
秦鑫抬头看她,心情有些与往日不一样,但是表情反应却表现得和往常无异:“没事,你慢慢收拾,我等你。”
见到阳台上那张小脸,很快缩了回去。
只见她赶紧折返,打算给小王子收拾妥当,就出发。不想才回头就看到了一幕,让她的心情很是复杂、心酸了一阵。
小王子被妈妈在情急之下,放得平躺在床上。可是小王子显然不老实,在床上四处爬,都快爬到床边了,眼看马上就要掉下去了,晓小回头,正好看到那个小家伙肉嘟嘟地正朝床边“滚”去,心里一惊,赶紧迈开步子,想去挽救。
没等她跑到事发地点,奇奇很迅速地抵在了床边,挡住了弟弟往下掉的空间。嘴里还自言自语:“王子,乖乖地,别乱动,妈妈一会儿就回来了。”满脸大姐姐照顾弟妹的神情。
小王子很给面子,果然抬头看着姐姐,笑呵呵地审视,然后伸手,劈头给了奇奇脑袋一巴掌。
估计小王子本来是打算抓头发来着的,那个是他的强项,他曾经差点把自己的妈妈给抓哭了……
可是,这次,奇奇没了头发,小王子没东西可抓。为了显示自己的力度,就对奇奇动了粗。
奇奇的眼泪在眼眶转悠,就是不掉下来。
晓小全看在眼里了,心疼地一手抱着小王子,一手将奇奇搂到了怀里。奇奇抽着气:“妈妈,不要紧,别担心,我是姐姐,受的住,弟弟他还小……”
晓小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破裂了,这个是个才几岁的小孩呀。她倒是宁愿女儿哇地一声哭了,然后给自己告着状,也许,那样还正常些。
心酸极了。她伸手轻摸着女儿的脑袋,那里有着薄薄一层青青的头发,还有些戳手。小孩子果然生命力旺盛,才剃的头发,没多久,就长出了不少。
晓小缓慢而沉重地在女儿脸颊上,印上了深深的一吻。她拥着两个孩子,心里充满了好好保护他们的念头。
在秦鑫的帮助下,晓小很快签订了和房主的房屋租赁合同。秦鑫好人做到底,将晓小拉着四处购买装修材料。
晓小本来心里还嘀咕,见了秦鑫该怎么相处。可真见了,看到秦鑫那荣辱不惊的表情,晓小又忽然觉得,也许本身没什么,自己,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好了……
这样想想,表情果然自然了很多。
秦鑫相当够意思,看她一个女人家家地,带着孩子,还要去忙碌学校办学的事情,已经是相当累了。就默默地承办了很多装修方面的事情。
等晓小再次去,发现学校以自己的构思为基础,装修得焕然一新的时候,简直如坠梦里。秦鑫居然将自己平常不经意说过的想法,都综合起来,给出了初步的装修结果。
太棒了!晓小自己亲自出面,也没办法做得那么好!
那一瞬间,她对于秦鑫为什么能在工作上成功,有了新的认识,也许有些人因为综合原因,注定会成功,有的人,也会因为做事方式或思考方式的局限,注定会走些弯路。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就是所谓的性格决定命运。
但是,秦鑫做得越好,晓小心里越是挂不住。
想要逃跑的感觉又来了,虽然秦鑫总是那么敦厚,并没有任何逼她的意思。可是她并不是那种会吃免费午餐的人……
秦鑫看到了晓小的不安。他承认,自己的确是在某些时候,会奇怪地动了某些心思。虽然他知道,晓小和王阳光的关系。可是还是没有避免地心里一动……
有时候,秦鑫会在心里想,就算自己真的和晓小怎么样了,其实,王阳光应该也没什么理由来指责。毕竟,他现在也并非自由之身。
可是,两人是多年的朋友兼兄弟,真要怎么了,那种可是撕破脸了的宣战。这个与秦鑫的一直遵循的中庸之道的生活方式,有太多的背离。
据说大学时代的秦鑫,就沉稳得让人惊为非人类了。他显然不会就这样贸然出击。而且晓小那有些躲闪的姿态,实在是给两人的相处,增加了很多的困扰。秦鑫把这些都看得和明镜似的。
现在小王子正是学说话,学走路的时候。秦鑫来得多了,这个嘴里往外冒话的小家伙,次次见了秦鑫都叫爸,叫两个心里本来就别扭的两人,更是觉得困难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
终于,在一次饭后休息的时候,老西施、奇奇几人都在客厅里。老西施研究怎么培育好花园里的花。奇奇在玩着自己的玩具,搭着多米诺骨牌。晓小抱着小王子,看着女儿玩,不时地指点几下。小王子很雀跃,很想参与,可是显然什么都做不了。当然,就算那样,显然还是没有打击得到他那兴高采烈的表情。
秦鑫就在一旁,看报。不时地看看玩得开心的几人几眼。奇奇的几个牌搭得比较有难度,老是弄不好,晓小打算腾出手来帮她。
就秦鑫闲些,顺手就将小王子递给他。秦鑫也很自然地接了过去。小王子非常配合地发音含糊地说了几个字。让老西施、秦鑫和晓小脸都变色了。
小王子笑嘻嘻地说:“爸爸,抱抱!”
空气好像停止了了流动。这是小王子第一次难得地说出那么一句完整的话。虽然说得不是那么清晰,但是在场的人,显然都清楚明白地听到了。
晓小看着老西施的黑脸,有些尴尬。她在那时,忽然灵机一动。
她笑着很随意地说:“看看,阳光老是不在,小王子都把秦鑫认作爸爸了。要不我看这样,秦鑫,我们高攀一下,把小王子许给你做干儿子,你做他干爹,你看怎么样?”
说完,笑吟吟地看着他。
秦鑫的心,忽然莫名地抖了一下。他看到了老西施对晓小说完这句话后,递过来的赞赏表情。只好顺了她的话:“好啊,我平白多了个儿子,是个大好事啊,是我高攀,不是你们。”
晓小还是满脸笑容:“呵呵,秦鑫,别以为那么好当的干爹,过年过节得发红包,有空还得多带带干儿子,给我们减轻负担……”
秦鑫也顺着她的话,索性配合到底:“没事,不就是个红包吗?”
秦鑫在晓小的太极手下,成了小王子的干爹。
晓小心里舒了一口气。除了她舒气,老太太对这样的结果,实在满意不过了。她甚至对晓小都多了几分好感,为她刚才的机智。
这并不是一个单纯从字面上理解的“干爹”的事情,还显示了晓小的一种态度,一种和秦鑫表明了自己的立场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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