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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为了景浩的环境监测报告来的？”
“正是。”
“景浩存在的问题很多，它必须把工商、税所的问题解决了。”
“申市长，景浩的工商登记是我去办理的，我完全按规章办的，怎么可能有问题呢？”
“这个你得去工商和税所问，虽然我是他们的领导，但是具体的问题是他们在操作。”
楚遥夕没想到这个在自己眼里还算和霭的市长居然这么官僚，见申副市长的语气一下由刚开始的温和变得有些不客气，看样子在自己休假这段时间，也许发生了一些自己不了解的事，知道紧缠下去没有意义，只得离开了市委。
司南浩坐在阳台上，用望远镜看着怡苑小区里的情景，没一会见梅姐和楚大妈带着嘉禾出来，楚大妈跟梅姐吩咐了几句话，就急急忙忙地走了，梅姐才把摇摇晃晃的嘉禾抱了起来，然后往他这边的楼道走了过来。
司南浩忙起身去把门打开，略等了一会梅姐就抱着嘉禾出现在门口，司南浩从满月后又快半年没看到嘉禾了，忙伸出手去抱嘉禾。
正在玩手中玩具的嘉禾抬起头好奇地看着自己不认识的司南浩，没有拒绝地投入司南浩的怀抱。
司南浩亲了亲胖乎乎的嘉禾，然后才打量起着半年不见的小东西，显然养他的人很精心，喂得白白胖胖的，模样已经完完全全长开，眼睛、嘴巴象自己，鼻子象母亲，神态有些象他舅舅楚远朝。
梅姐才说：“先生，苏小姐和苏老太中午都不回来，小嘉禾可以在您这里多待会。”
“好，我知道了，要出门的时候会给你打电话的。”
“他撒尿的时候还不太会叫，您得注意一些，别让他尿在身上了，这是奶粉，我都保着温的，小嘉禾饿了会找着喝的。”
司南浩点了点头，把嘉禾抱进屋，嘉禾看到熟悉的梅姐走了，有些没闹明白，但还是伸手做了个拜拜，现在这个不熟悉的男人好象对他没有什么恶意，抱着他走进屋里就说：“嘉禾，你看喜不喜欢？”
嘉禾一看有好多玩具，比舅舅买的玩具多得多，还好玩，眼睛立刻露出了兴奋、渴望。
司南浩便嘉禾小心地放在玩具堆里，嘉禾象小老虎似地嗷嗷叫两声就自己玩了起来。
司南浩本来还怕离开梅姐的嘉禾哭闹，没想到这胖胖软软的嘉禾偎在他怀里，只是好奇地打量了他好一会，没哭没闹的，见有玩具，就有脱离他怀抱的意向。
司南浩看嘉禾玩得起劲，就放心地给自己倒杯咖啡，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看着，准确地讲他没带过小孩子，和一个不到一岁的婴儿待在一起还有些紧张，不过，嘉禾对他显然不拒绝，在他准备的那堆玩具里爬来爬去，不亦乐乎。
看着嘉禾快乐地玩着，司南浩非常满足，咖啡喝了一半，电话响了，他一看是小午打来的，便接了问：“如何？”
“现在卡在环境监测局。”
“环境监测局？景浩跟环境有什么关系？”
“刚下了个《暂行条例》，景浩生产的产品不符合环境标准。”
“景浩是家投资公司，跟生产有什么关系？”
“现在查到的是这样，而且我又查了一下环境监测局的局长，姓李。”
“如何？”
“这个李局长是我们的战友李小蒙的父亲。”
“哦，李小蒙。”
“这李小蒙的母亲姓申。”
“哦。”司南浩眉一挑，小午又说，“这位李局长前些年在经济办做过主任，在税所任过所长，在工商也做过副局长。”
司南浩便说：“很全面的人才吗？”
“我查了一下，李小蒙的爹任这环境监测局副局长是近五年的事，今年才提正，没有对司家和商家做任何不利的事，但他在前些年任职的时候，商家和司家却触犯过很多与他这职位有关的政策性东西，比如他在经济办的时候，商家就因为经济办的一份文件卡着停工半个月，任税所所长的时候，司家因为一桩子乌虚有的税票事件被停产查过，还罚了款，后来虽查清楚，退还了罚款，但停产之类的损失都是司家自己承担，税所是不给你承担……”
司南浩不由得冷笑一声：“我明白你讲的意思，说说李小蒙的母亲，就是那位李老太。”
“她是现任申副市长的远房堂妹，因为是远房，关系不如别的表亲紧密，但这位李太很在乎她老公的前程，四处活动得也厉害，她堂姐那里肯定是没有少下功夫的，但她们这家是旁支。”
“我明白你的意思，申家的旁支很多。”
“对，也许是你都不知道的一个旁支在做为。”
“除了这样，没别的可以解释了，商家和司家那些年总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但查来查去，那些部门的主要负责人并没有什么不是，现在看来多半是这些与这申家看似没有关系，实际上却又有关系的人所为，所以不是碰了这样的规则就是犯了那样的条例，经常在整顿，经常在清理，再加上楚凤凤鸣……”
“对，浩哥在部队那些年清理整顿得最厉害，浩哥从部队转业后，就收敛了。”
“我从部队转业时，商家与司家已经被整顿得差不多，大约以为楚凤鸣再加紧加紧，他们应该不需再伸手。”
“是，不过估计没想到楚凤鸣败了，还败得这么惨这么快，所以又按耐不住了。”
“小午这事办得不错，虽然有些名目了，但还得继续，要查清楚这申家与商家、司家到底有什么过节，过节大到把两家弄破产，甚至要我的性命。”
“浩哥，这个左右都没查出来，能有的档案和资料，我都去查过，不过也许有我哪地方漏掉了，我再滤一遍。”
“那位黄秘书呢？”
“浩哥，那位黄秘书果然做过不少‘好事’。”
“他不太干净？”
“是，但他做这些事都是为自己饱囊中私，跟司家和商家倒没有关系，和姓申的就是上下级关系。”
“那姓申的就是故意用他来打压我。”
“现在你降他升，这是肯定的，而且象这样的上下级，加上她和她老公，应该也有不少。”
“那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用这个黄秘书把姓申的拖一把。”
“浩哥，这黄秘书是挺贪，但这个申副市长，还真的很干净。”
“除非她不是人，是人就不可能没人贪欲。”司南浩做了那么多年的情报，对人就太了解了，小午应了一声又有些担心地说，“浩哥，这么大个家族是你的敌人，我怕你到时候吃亏……”
“这事不用你操心，我自有分寸。”
“要是曹首长肯帮你，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我自家的事跟他扯上什么关系，不过与他没关系，我心里舒坦多了。”司南浩正说着，忽鼻翼闻到一股奶气，一抬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嘉禾居然爬上沙发，爬到他身边，流着口水爬在他旁边听电话，司南浩不由得一笑，伸手把嘉禾搂了过来说，“好了，小午，我知道了。”
“是不是小嘉禾来捣乱了？”
“是！”
“浩哥的声音听上去可真是温柔。”
司南浩笑着把电话挂了，嘉禾立刻就对他的电话感兴趣，伸手来抓电话，司南浩把电话递给了嘉禾，嘉禾就把他的手机当玩具地乱按起来。
司南浩忙说：“嘉禾，玩可以，但不能乱按，来，爸爸教你玩。”
“爸爸。”嘉禾跟着叫了一声，司南浩没想到还不会说话的嘉禾居然叫了他，虽然是无意识地模仿，一把就把嘉禾抱怀里说，“儿子，会叫爸爸了，会叫了，好呀，只是以后别叫了，别让妈妈知道了，知道了她又该伤心了。”
“妈妈。”嘉禾又跟着学了，司南浩用手给嘉禾擦着口水，好一会才把嘉禾搂到怀里，轻轻地揉了两下。
嘉禾在司南浩这里睡了个午觉，喝了一次牛奶，撒了两泡尿，就没哭过，司南浩伸手摸了一会嘉禾的头，才打电话让梅姐来带走，让阿姨也收拾屋子，看着被嘉禾弄和乱乱的屋子，司南浩站了一会，才换了衣服离开了房间。
楚遥夕从申市长那里出来就先到江北工商去追问，工商的负责人一听景浩的人便说：“正好，我们正准备去你们公司看看。”
楚遥夕有几分不明白地问：“去看什么？”
“我们接到环境监测局的报告，说你们公司的经营项目和营业性质有问题。”
楚遥夕很吃惊便问：“我们的经营项目怎么有问题了？我们的营业执照上不是注明了经营项目是：水泥、建材？”
“你们在今年六月分做过一次变更。”
楚遥夕又吃了一惊，她是八月份上的班，六月份居然变更过一次，自己不知道这件事，难不成是自己休产假的时候变的，忙问：“我怎么不知道变更了？”
“苏小姐，你为什么不知道，我们就不清楚了，但我们这里备的档案是六月份有一次变更，而且我们这里是有留底的。”
楚遥夕没想到人家翻出来备份留底的营业执照上清楚明白地写着公司性质：制造业；经营项目：化工类产品。
楚遥夕吓了一大跳，怪说不得环境监测局的《暂行条例》会发到景浩，公司营业性质变成制造业，还生产化工，那正该环境监测局管的事。
楚遥夕赶紧给小杨打电话，让小杨去查公司的营业执照，小杨没翻到营业执照正本，只有复印件，复印件却是楚遥夕经手的那份，再问商景秋，商景秋也不知道变更了。
最后楚遥夕和商景秋去公安报了案，但在问题没有查清楚之前，江北工商的处理是停业整顿，商景秋对此不服，不止一次地找相关部门，但是却被各个部门拖了下来。
楚遥夕陪着商景秋跑了一天，又未果，回到家，象往常一样抱住嘉禾猛亲十几口才说：“嘉禾宝贝，叫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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