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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以为你会怪我。”言如玉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
“怪你什么？”
“在你和别人打嘴仗时，我却像个变态一样在外头偷听录音。”
“哈哈哈，有你这么形容自己的吗？”言小言脱掉鞋子，双手抱膝靠在椅背上，“但真亏你忍得住，当时听到她们那么说你，我都要爆炸了！”
“那算什么？网上那些键盘侠、水军的话比这恶毒得多，我早习惯了。”
“混演艺圈的人真不容易，玻璃心也练成了金刚钻。”
言如玉左手握方向盘，右手伸到言小言额头摸摸，“真的不用去医院看看吗？头还晕吗？”
说头晕，那是瞎扯的。她不过是想吓唬吓唬那对母女让言如玉出更狠的招，外带多骗几天病假。
“玉姐还是好好开车吧。”言小言把言如玉的手放回方向盘，“虽然鼻子的确撞到了，但校医说骨头没事，就可能过两天会肿或者出现淤青。”
言如玉皱着眉头可怜巴巴地瞅着言小言，“光想想都觉得痛，当时你一定流了不少血。我家言言好可怜。”
“如果不流血，我大概不会出手揍她。”言小言抬起手臂，左右翻看袖子，“只是可惜了这身校服，还是新洗的，沾上血是不是不好弄干净啊？”
“放心，清洗血迹的方法有很多。待会儿回家脱下来，我给你洗。”
“要不，还是我自己洗吧？你教我。”
言小言第一次主动想洗衣服，这引起了言如玉极大的好奇心，“你今天怎么转性了？”
“嗯……”言小言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就是想试试，突如其来的念头。
在等言小言组织语言时，言如玉看了眼她的衣服还有脱下来的鞋，顿时发现了不对劲，“你脚上穿的鞋，那尺码，那款式，怎么感觉像零治的？”
“不止鞋，上衣也是他的。”言小言拉起校服外套，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言如玉，她想，若不是零治带了备用的跟她换，她大概真的要去医院报道。
听到两个小年轻有爱的互动，言如玉脸上又露出了姨母般的笑容，“你看人家零治对你多贴心，你以后也对人家好点。”
言小言鼓起腮帮，头埋在膝盖上，手指有意无意地绕着脑后扎成马尾的头发，“喔……”
“你反应怎么这么冷淡？能和优秀的男孩子一起成长，可是非常宝贵的经历，以后入了社会就再难遇到了。”
噗……
言小言把鼓在口腔里的气一点一点吐出去，就像放屁一样，嘴唇震得有点发麻发痒。
“像零治这种好少年，你要好好珍惜，知道吗？”
言小言双手捂住耳朵，摆出一副“我不听！”“我不听！”的架势来。
“哎……”安利卖不出去，言如玉只好换一个话题，“对了，那什么谣言又是咋回事啊？”
“鬼知道，莫名其妙就被人黑了。”
“那要不要我帮忙？”
言小言摇摇头，“这点鸟事，何须劳烦你。我自己能搞定。”
“现在的社会啊，无论是网上还是现实里，都有闲得无聊没事找事的人。那些话，你千万别往心里去，不值得。”
“我时间宝贵，爱好众多，心都不够分，哪有空想他们啊。”
“这样最好。”言如玉点点头，“那你给零治发个微信吧，这事还是他先告诉我的，不然我不可能这么快赶过去。”
“为什么我要发微信给他？”零治能递手帕能主动通知言如玉，言小言心里挺感谢他的，如今她已经没事了，干嘛非得向他打报告，她不懂。
“向关心你的人发消息报平安，这是基本的常识，懂？”
“你报不也一样吗？”
“那可不一样。你是当事人。”
尽管不情愿，言小言还是给零治发了微信并让他放学时去天台的楼梯帮自己收湿衣服和鞋子，完了她也顺带通知了桑梓一声。
一前一后发出去的消息，两个人却几乎在同一时间回复。
桑梓：没事就好。可担心死我了。【抹汗表情+颤抖表情】
老司机：嗯。
嗯他妹！
她辛辛苦苦码了一堆字，得到的却是一个不带丝毫感情色彩的“嗯”字，言小言心里觉得有些不爽。
于是，她又打算发条消息过去骚扰，但字打了删，删了打，最后还是决定放弃。
好不容易混到了三天休息，她得好好计划干点什么，那些什么不实的谣言啊，麻烦的人呀，去管他们干什么。
病假第一天，变成一条咸鱼的言小言的鼻子不仅肿了还出现了淤青，所以她以此为借口又让言如玉帮自己多请了几天假，然后鼻贴膏药躲躲藏藏地窝在房里好几天没有出门。
时间一晃来到第五天傍晚，游戏局间休息时，她趁伸懒腰的功夫看了一眼手机，有一条未读短信。
点进去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她本以为是垃圾广告，但仔细瞧瞧却发现不对劲，那彩信是一张照片，照片的主角是她和一个脸部打了马赛克的男人。
“我去……这是什么鬼？”言小言把照片放大，从服装和身形来看，应该是她和司陆，背景地点则是某五星级酒店大门口，她手上还拉着一个大行李箱，然后他俩肩并肩离开酒店。
哦，她好像有些眉目，关于那些谣言的出处和幕后黑手。
原来真的不是空穴来风而是拍到了照片为证。可惜啊，他们不是去开房，只是拍照。
不过这个理由说出来也没人会信。
在家休息了几天，学校的情况言小言也懒得问桑梓或零治，甚至自我放飞到快要想不起这件事了。
现在倒好，皇帝不急急死了太监，背后的臭老鼠终于坐不住了。
言小言也不会玩心机，直接回拨过去，她倒要看看对方到底想干什么。
电话打过去，嘟嘟嘟的声音响了好久，言小言以为他们没胆接便打算挂了，可就在拇指触到挂机键前，那头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音质很粗，声线可疑，一听就不像好人。
“言小言，刚才那张照片看到了吗？我们手上还有很多张类似的，如果不想我们曝光，晚上十点前拿一百万来东区衡山路乔氏台球俱乐部，一手交钱一手交照片。”
“你看我像有一百万的人吗？”
“限你今晚十二点前交赎金，不然明早曝光你。别报警！一个人来！”
嘟嘟嘟嘟……
男人撂下狠话便挂了电话，态度强硬，且不肯多透露半点其他信息。
交赎金！
别报警！
一个人来！
他们以为绑架吗？嘁！
言小言对着手机做了一个鬼脸，之后她在电脑上用百度地图搜索了一下男人刚才所说的地点。
衡山路是A市有名的夜市，有很多摊档、麻将馆、棋牌室，卖的也全是平价货，特别受工薪阶层的欢迎。
这地方，言小言从来没去过，她特意查了查交通。
“公交换地铁再换公交，这什么破位置！”言小言丢了鼠标，这么麻烦，她有点不想动了。
可那些照片绝对不能让言如玉看到，要是她知道龙寒说谎骗她，她又和一个不太熟的男人单独在酒店呆了将近一晚上，她一定会暴走！
不过，她上哪去搞一百万？
这数字，怕是桑梓也没办法立即拿出来吧。但臭老鼠们好不容易冒头了，她不去会一会多不给他们面子啊。
等等，他们为什么会开出一百万这种天价？难道她星二代的身份暴露了？
也对，她的同班同学和同学老妈已经和言如玉正面打过交道了，传出去根本不足为奇。
只是不报警和一个人去，这两个条件未免太傻了吧？就算是有钱人家，也不可能让一个女孩子拿着一百万晚上出门交易吧。而且，如果目标是钱，为啥不喊直接转账？
除非他们的目的不在钱，或者他们知道她根本不会带钱去，那么，就是冲着她这个人来的咯？
“OK，那就去活动活动筋骨吧。”言小言扭扭脖子从电脑椅上站了起来。
她刷地拉开衣柜大门，从里面选了一套粉色带帽毛绒卫衣，穿上这玩意保暖又方便活动手脚。
换好衣服，言小言拉开电脑桌中间的大抽屉，在一堆乱七八糟的标签牌里翻出了一根长二十二三厘米的纯黑色轻机械甩棍和一副黑色的防滑半指手套。
戴上手套，言小言将甩棍猛地向外侧甩出。
咔一声，甩棍瞬间变成长将近五十厘米的三节棍。
枪战片里的警察或者保镖遇到危险时，甩出来御敌，那叫一个拉风那叫一个帅气。
言小言也很想试一试，但从淘宝买来压箱底了很久却一直派不上用场。想来今晚或许可以圆一回她装逼的梦！
呼！呼！呼！
握在手里来回耍了几下，相当顺手！
拇指摁上棍尾的收缩按钮，长度又咔的一声变了回去。
言小言撩起卫衣把甩棍插在了背后，接着拿上手机离开房间。
路过客厅时，言小言看到言如玉正在厨房炒菜，“玉姐，我出去买个东西，很快回来。”她把双手插到卫衣的口袋里，不让对方看出一点端倪来。
“饭马上就好了，吃完再去吧。”言如玉边炒菜边回头看言小言。
此时，言小言已走至玄关，“在家窝了几天有些消化不良，等我出去逛一圈，回来吃两碗。”
咔哒，打开大门时，言小言又补了一句，“玉姐别等我，你饿了就先吃。”
关上门，在通往电梯口的路上，似想起了什么的言小言从裤兜里摸出手机，将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转发给了司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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