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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足饭饱后，Q看在两位美女作陪的份上还免费提供了一条消息。
他告诉桑梓，即便这些硬货爆出去，也扳不倒项千柔，因为，她自己手里也有一份。
原来几年前，项千柔就通过关系找到了Q，并以不低的价格买下了那些黑历史。
而且，其中一部分黑料已经陆续通过各种渠道散播到了网上。
爆料的不是别人，正是她自己。
“我去啊，为了红，她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白白浪费了三百万，出了餐厅，言小言一度想杀人，“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揍Q，那混蛋实在太坏了！”
“我觉得这钱没白出。”桑梓背着小白在餐厅门口等岳管家的车，“她自己爆的东西亦真亦假，我分不清，原始资料在我手中，我心里有底多了。”
“我知道，即使资料一样，用的方法手段不同，加上时机，效果也天差地别。可是我家那位大明星不是说过嘛，她和你爸那档子事，她想自爆自炒。我们散布出去那不是等于在帮她吗？”
“娱乐圈水深，爆料洗白都是有幕后团队操纵的，我们不能轻举妄动，我回去先跟妈妈商量商量吧。”
“那小白你打算怎么办？”狗子趴在桑梓背上，它似乎对自己的脚套很不满，言小言握握它的爪子，“养在公寓，这家伙非得把家拆了不成。”
“放心，我把小白带去妈妈家，她一定会很高兴，顺道再讨论讨论那件事。”
“有消息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我，我现在一想起那张脸就觉得恶心。”
“我也是。”
那晚，与桑梓分别后，言小言一直在等她的消息。
结果最先采取行动的人却是项千柔。
五一小长假结束，她宣布以赔偿违约金的形式与SIM娱乐解约，成立自己的工作室，她的经纪人辛娜跟着出走。
在新闻发布会上，项千柔声泪俱下控诉前经纪公司的十大罪状，装出一副可怜人、受害者的形象。
什么剥削、压榨、潜规则，种种内情引得无数网友同情。
粉丝加水军，一夜之间，SIM娱乐的官方微博下留言数狂增几十万条，清一色的全是支持项千柔骂黑心公司的。
不怎么关注微博和娱乐新闻的言小言从阿佑他们嘴里听到这消息时，差点气吐血。
“我很想知道老板现在是什么心情？”言小言第一时间想到了司陆，前员工强行离职不算，还倒打一耙泼脏水，换谁当领导都受不了。
“从公司出来前，老板被大老板叫去办公室开会，脸色看起来很差，我们都不敢问好。”正在等红灯的强子回道。
“虽说公司拿到了巨额赔偿金，但我是老板我还是不爽。那可是块大肥肉，帮自己赚钱的成了抢饭碗的，还到处说坏话，太忘恩负义咯。”押车的斌子也看不过去。
“赔偿金一定是金主帮她出的！”言小言把微博链接通过微信发给桑梓，她们母女都商量了一个多月，好了，倒被对方先发制人。
“等着看吧，过不了多久，她肯定还要公布和金主的关系。”一向不爱管闲事的零治又补了一句。
“我去啊，那岂不是什么好事都被她占了？”言小言咬牙切齿道。
“从全网黑到洗白成为人生赢家的人还少吗？”零治无奈地摇摇头。
“这也太不公平了，明明不对的人是她。”桑梓没有回消息，言小言又给司陆发了条微信。
她想问点什么，打了一堆字，想想又删了，换成了一些慰问安慰的话语。
“成人的世界哪有什么对错，只有利益。”阿佑来了一句总结性的发言。
这个道理，言小言当然懂，她不求所有好人都有好报，起码坏人不能得逞吧。
她和项千柔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但她的人品和所作所为，她绝对无法认同。
郁闷之际，桑梓那边有了动静。
她说，发布会和妈妈一起蹲了直播。
她很生气，妈妈却一脸淡定地告诉自己，爬得越高摔得越惨，等着瞧！
这意思是桑梓妈妈还在蓄力找机会？
如此甚好，她一个局外人急上天也改变不了什么。
而且，前期仇恨值拉得越高，后期打脸就越爽，言小言等着那一天的到来。
只不过，在她看戏时，自己也在不知不觉中被卷入了另外一场戏。
暑假前，她面临两场重要的考试，一个科目三，一个英语四级。
科目三，言小言抽到了夜考，颜妍抽到了日考。
此夜考并非夜晚考试，而是模拟夜考，需正确使用灯光。
这些，对言小言来说不难，她最怕的是直线行驶，速度加起来后，她总容易手抖。
考试日，恰逢雨天，他们驾校又悲催地被安排在最后一组出场。
为了检录，言小言和颜妍一早便随教练和其他学员奔赴考场等待。
考场位于郊区，周边十分荒凉，天公不作美，数百考生只能挤在空间有限的大厅里等待。
人多，潮湿，显得空气异常混浊。
再加上叽叽喳喳的聊天声，言小言嫌吵，几度想放弃。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吃饭又成了问题。
里面没食堂，外面没饭馆，只有一间私人承包的杂货铺。
饿了，要么用烧不开的水冲泡面，要么啃干巴巴的面包。
没wifi，泡面味熏天，险些把言小言逼疯。
等到下午四点多，终于轮到她们了。
日考的颜妍排在前头，她说考完在场地外等言小言。
有个朋友在身边，还能唠唠嗑。
颜妍考试去了，独自一人的言小言显得有些紧张。
雨天视线不好，科目三小细节又很多，她很担心自己掉链子。
于是，她一边在大厅来回踱步，一边在心里回忆所有考试步骤。
温习了三遍，总算找回点信心。
可当言小言准备上车时，考试结束的颜妍打电话来说，自己挂了。
两次机会，第一次挂在直线行驶上，第二次挂在靠边停车上。
失落的颜妍还不忘给言小言加油，并提醒她千万别犯自己同样的错误。
挂断电话，言小言的心吊到了嗓子眼，颜妍居然又挂了，这都第几次了啊！
情绪低落时，好消息宛若一剂强心剂，能让人振奋。
反之，很可能被感染。
果然，言小言也被带进了坑里。
第一次，到直线行驶时，她紧张到手发抖，挂了。
第二次，超车时，雨刮不灵光，前方视线受阻，她忘了打转向灯，挂了。
出了考场，两个倒霉蛋撑着伞在瓢泼大雨中相视苦笑。
裤子、鞋子、袖子全湿了，心情差到极点。
由于学员分批考试，教练只负责送大家来不负责送回去。
言小言和颜妍狼狈地杵在公交站台旁，迷茫地看着周遭笼罩在水汽雾气当中的街道。
“我出来时已经叫了车，这么大的雨，也不知道要等多久。别难过，有我陪你呢。咱们下次再战。”挂了五次的颜妍已经麻木了，她心平气和地安慰言小言。
大一期末考挂了几科，言小言无动于衷。
英语四级挂了两次，言小言只是觉得有些失落和气馁。
该死的科目三，挂一次好像天都塌下来了。
“我真佩服你，科目二考了那么多次，我现在都不想再想摸方向盘上路了。”言小言一脸生无可恋地蹲在地上。
考什么驾照，自己找罪受，连带英语四级她都没信心了。
颜妍将言小言从地上拉起来：“失败是成功之母嘛，人生哪有那么一帆风顺，我们在其他方面有天赋，开车或许就得比别人多费时费力费心。”
“我其实没那么玻璃心，只是心好烦。”言小言抬头看着天空，除了密集的雨，什么都看不见，她讨厌下雨天。
颜妍笑着建议：“这种时候，你可以找朋友聊聊天或者找男盆友撒撒娇啊。”
言小言摇摇头，报忧不报喜，考试不及格有什么脸打电话给别人。
自己没用，谁安慰也改变不了结局。
哭诉撒娇，不适合自己啊。
“哎呀！”言小言陷入颓废当中，颜妍看了一眼手机也烦躁起来，“怎么这么倒霉啊，司机说雨太大，好像哪儿涨水了，他来不了。”
真是祸不单行，下雨、挂科、浑身湿透，现在连出租车司机都跟她们作对。
这破地方离家十万八千里，公交车等了半小时也没见一辆，难不成要走回去？
“啧！”言小言砸了咂嘴，掏出手机翻通讯录。
有车的人不少，喊谁好呢？
零治太忙，她不好意思打扰。
言如玉不在家，桑梓住公寓，让她拜托岳管家实在太麻烦。
师兄这时间应该在道场授课，大概没空接电话。
还有谁呢？
雨滴打在手机屏幕上，言小言用手擦了擦，通讯录自动滑到了S那一栏，只有三个名字。
第一个桑梓。
第二个私，这字在日语里表示我的意思。
第三个是司陆。
在他没有表白前，在他们还是单纯的基友时，碰到无人可求、走投无路的情况，言小言会毫不犹豫地找他。
可是现在不行了。
“妈蛋！全市这么多家出租车公司，我不信全部司机都拒绝我们。”大家都是大忙人，言小言想，找车回家这种小事还是自己解决吧。
嗡嗡嗡。
刚点开约车APP，老公大人的电话打了进来。
看到这个称呼，言小言的眼眶瞬间湿润了。
其实，她真的很想第一时间向零治报告喜讯，她甚至连说词都想好了。
谁晓得，天不遂人愿。
电脑系统宣布她挂科的那刹，脑子一片空白的她唯一想做的事便是给他打电话。
哪怕什么都不说，只听听他的声音也好。
当时，她的手、她的脚、她的心，都是冰冷冰冷的。
如果他在身边，她一定会扑进他怀里，紧紧地抱住他，大哭一场。
没想到，他倒是先打来了，果然他们是心有灵犀的。
此刻，言小言的脸和头发上都是雨水，她擦了擦眼睛，手上也是湿的，她分不清那是眼泪还是雨水。
颤抖的指尖点中接听键，手机贴到耳朵旁，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
言小言忍不住眨了眨眼，这回，她分得很清楚，自己的确是哭了。
零治没有问考试结果，而是问她的具体方位，他正开车来接她，已经到了考场附近。
言小言捂住嘴，拼命地吸了几口气，她不想暴露自己的软弱，也不想让他操心。
他能来接她，还有什么是比这更开心的事呢。
言小言把手机定位截图通过微信发给了零治，然后叮嘱他开车慢点，自己不着急。
挂完电话，言小言抱着手机，四肢和身体渐渐回暖。
以前要么独来独往，要么言如玉、龙寒会来接，她便认为那些都是理所应当的事。
直到这次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灵，她才猛然发觉，别人心里装着自己，别人主动来接自己，是那么的难能可贵，那么的令人感动。
感动到，言小言甚至想大声炫耀：我老公要来接我了！
“刚才那是你男朋友吧？”这种甜蜜的细节，自然瞒不过眼尖的颜妍，她一脸羡慕地看着言小言，“老公大人，看来你很爱他，他也很紧张你。”
我当然很爱他，我老公可是迷妹遍天下的大明星。
言小言很想如此秀恩爱，话到嘴边，她才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
颜妍可是零治的粉丝，真人一到，那后果，那画面……
不敢想，不敢想啊！
最要命的是，老公大人的称呼还被颜妍看了个正着，如果是老司机，还能扯个谎骗一骗。
“嗯……他要来接我们。”言小言强装镇定地笑了笑，笑完，她立即发微信给零治，让他全副武装好，因为还有一个人。
认识颜妍的事，言小言跟零治提过，没说名字，只说了她的属性和职业。
现在这种状况，也不能把颜妍撇下，只希望出租车或者公交车能赶在零治到来之前出现。
那样言小言就能忽悠颜妍先上车回家了。
叭叭叭。
老天爷又开始跟言小言作对，她刚打完坏主意，零治的车便开到她们的面前。
唰啦，零治摇下车窗朝言小言招了招手。
零治戴了口罩，言小言长舒一口气，她撑着伞俯身至窗口对他说：“我还有一个朋友。”
零治点点头：“我看到信息了，我们先送她回家吧，你知道她住什么地方吗？”
“昆玉九里，桑梓家隔壁。”言小言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收伞上车后，她看着颜妍指了指后车座，“快上来。”
颜妍原本站在言小言身后一米左右的地方，听到车上的人喊自己，撑着伞的她一步一步靠近副驾驶座，那双勾魂夺魄的眼睛一直盯着驾驶座的零治看。
当颜妍走到言小言方才所在的位置时，副驾驶座的车窗还未关上，她弯下腰歪着脑袋打量零治。
半晌，她有些激动地开口道：“Allen，是你吗？”
言小言一怔，零治的眼睛生得太美太有特色，熟人或者死忠粉，一眼就能认出。
“那个……”她欲解释，身边的零治却抢先开口了。
“颜妍姐？”隔着雨帘，他不可思议地凝望着车外之人，声音有些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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