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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觉得不是我们的事。”零治赞同言小言的说法，“第一，这消息的价格太便宜。第二，如果和我有关，他应该会直接找我。”
桑梓指着言小言：“那他们就是冲着言言来的咯？”
言小言歪歪脑袋：“我好像没得罪什么人吧？我一个死宅，哪有什么劲爆的黑料啊？”
“怎么没有？”零治掰起手指头数了起来，“和老板去酒店被人偷拍，考试作弊花钱贿赂学霸，COS照，玩弄告白者的感情……”
言小言满脸黑线，无言以对。
默默消化了一会儿，她举手问道：“前面那些我认，但玩弄告白者感情是什么鬼？”
“你忘了XD同学了？”零治好心提醒道：“这年头有人诚心想黑你，什么冷饭什么借口都能拿出来炒。”
言小言气鼓鼓地说：“那些都是高中的事了，上大学后，我和他们都没联系过，用得着再黑我一次吗？”
“我只是说有那个可能，具体是谁，还得从长计议。”零治凑到言小言面前，盯着她的眼睛问道：“你确定你最近没得罪什么人？”
言小言点头如捣蒜：“我这大半年都在追你的演唱会，能得罪谁啊。大学四年，我不知道多安分守己。”
“会不会是……？”桑梓好像想起来了什么。
“冲着我来的？”零治指指自己的鼻子。
桑梓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我觉得是这样，言言虽说头顶星二代光环，实际上，爆她的料并不能掀起什么大风浪。但以你保镖的身份来看，那就另当别论了。”
“又是谁得了眼红病啊！”言小言拍案而起，绕着餐桌来回踱步，“那现在怎么办？打电话给司陆，让他提前公关？”
桑梓走到言小言身边：“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有熟人想整你。言言，你还记得那次同学会吗？”
不懂桑梓在说什么的零治问道：“什么同学会？”
桑梓愕然地看着言小言：“那件事，你没告诉零治同学吗？”
“哎呀，我给忘了！”言小言懊恼地拍拍额头，“那天回去后，我满脑子都想着和你一起周游全国和看这家伙演唱会的事。”
桑梓：“你不是说要向颜妍道歉吗？也忘了？”
“这个倒没忘，我在你车上就给颜妍姐发消息了，但她一直没回我。后来全国跑，high得要死，她又忙，我就没再提了。”言小言坐回原位。
零治眉头微蹙：“还和颜妍姐有关？”
“是这样的……”言小言开始向零治讲述那晚在W酒店所发生的事。
“这世界可真小，原来她们竟是同一所学校毕业的好朋友。”易落，零治听言小言提起过，沙茹他则亲眼见过，没想到每个人都和他们扯上了关系。
言小言：“我是相信颜妍姐的，如果她要爆我们的料早就爆了。但现在好像是针对我一个人，会是易落吗？”
“易落？”一直静静听大家说的龙寒突然开口道，“难道是因为你和司陆的关系？我知道她喜欢司陆喜欢了很多年。”
言小言：“她私下找过我，说要堂堂正正决胜负。这才多久，就出尔反尔了？”
龙寒：“我和她不算很熟，但她的性格我不喜欢，典型的大小姐，娇生惯养，霸道任性，所有人都得围着她转。”
言小言；“我其实看她也不怎么顺眼，第一见面就无端端找我茬，手段还特别幼稚特别疯狂。”
龙寒：“司陆和他们家是世交，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不过司陆一直对她不感冒。之前，两家还想搞联姻，司陆不止一次找我吐槽过。”
“没错没错，二少就是为了拒绝那女人才不惜花钱找我假扮他女朋友的。”说到这，言小言愤慨地捶了捶桌子，“现在大家的关系整得这么乱，是不是都能怪在易落身上？”
“那师妹打算怎么做？”龙寒抬腕看看表，“离十二点，还有一个多小时，我们就干看着干等着？”
“你说呢？”言小言眼巴巴地瞅着零治，“要不要告诉你老板？”
“目前一切都只是我们的猜测，没有确切证据，告诉老板也没用。”零治拿过言小言的手机，“既然Q先生敢提前把消息放给你，那说明他知道内幕，我先问问他具体情况。”
零治没有选择打电话，而是用言小言的号在微信上与Q联系。
言小言：帅哥，出来。
Q：言大美女，时间还没到呢，你要提前给我发新年红包吗？
言小言：你一定知道娱乐大嘴打算爆我什么料，告诉我，给你加钱。
Q：具体内容我不好说，标题可以告诉你。价格嘛，在刚才的数字上加个零好了。确认无误再发红包。
言小言：OK，谢了。
Q：不用谢，标题拿好——《人气偶像的女保镖与金主的秘密生活》
“我去！”站在零治身后围观他与Q聊天的言小言看到标题忍不住骂了一句。
一同围观的桑梓也倒抽一口凉气：“人气偶像的女保镖，这说的不就是言言嘛，但金主是谁？秘密生活又是指什么？”
零治以肯定地语气回答二人：“金主是老板。秘密生活应该是指和老板上酒店拍COS照。”
“拍COS照又不犯法，司陆也不是金主，这标题太误导人了。说的好像我们有那种见不得人的关系似的。”言小言双手叉腰，气得鼻孔冒烟。
“你们去酒店是为了拍COS照，真相只有我们知道，可吃瓜群众会信吗？而且他们放出的若是你高中时期的照片，那性质就更加恶劣了。”零治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凝重，声音听上去也冷冷的。
“和未成年少女上酒店开房……”桑梓眼睛瞪大，双手情不自禁地捂嘴。
龙寒慢慢握紧拳头：“那完蛋的人不就成了司陆？”
零治闭上眼睛，捏了捏鼻梁：“他们可以给老板打马赛克，然后集中火力攻击未成年少女，引导大家往歪处想。”
“娱乐大嘴微博粉丝上千万，每次独家爆料都会引起许多网站和媒体的转载，好多中招的明星都糊掉了。”在零治与Q交谈时，桑梓专门百度了一下娱乐大嘴的光荣事迹。
“虽然言言以前也被同学们传过绯闻，但影响力完全不能和娱乐大嘴比啊。如果他们说得很难听，言言的名声岂不是……”桑梓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不得不咬紧下唇，不敢继续往下说。
“你妹啊！那时被全校同学嘲笑，现在升级成被全国人民嘲笑，我挖他们家祖坟了吗？”言小言不断揉着太阳穴，脑子感觉好像要爆炸了。
咚！
桑梓和言小言的话，听得一直冷静的零治也无法保持淡定了。
他一拳砸在桌子上，碗盘、刀叉、筷子、手机被震得跳了起来。
“你别担心，这件事我会搞定。”零治站起身，将急得团团转的言小言拥进怀里，一只手抚他的背，一只手揉她的脑袋，“我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埋首于零治胸膛的言小言点了点头。
“乖，没事，没事……”零治不停安抚言小言，直到她肩膀不再轻颤，他才松开怀抱。
“我们要如何应对？”言小言揪住零治的衣服，仰头看着他。
零治拍拍言小言的手，而后摸出手机，指了指门的方向。
“你要去哪？”言小言握住零治的手。
“我出去透透气，顺便打个电话，很快回来，你们继续吃。”零治温柔地摸了摸言小言被暖气熏得红扑扑的小脸蛋。
言小言大概知道零治想干什么了，她拿起他脱在沙发上的外套给他披上，“外头风大，别着凉了。”
零治穿上衣服，将拉链拉上并翻起了毛茸茸的兜帽，言小言满意地笑了笑，他才舍得离开。
门一开一合，冷空气偷溜进来，舱内的温度瞬间降了几度。
留下的三人，围桌而坐，表情都不轻松。
“如果真是易落，我非弄死她不可。”虽然有零治挺身而出，言小言依旧觉得内心焦躁，思绪难平。
好好的跨年夜，被搅得一团乱，桑梓也极度生气，“明明答应你公平竞争，事情过了那么久，她却毫无动静。这次，突然来个大手笔，我很怀疑，那是她的闺蜜们出的馊主意。”
言小言捏响指骨：“喜欢在背地里搞一些龌龊的手段，很像沙茹那个小贱货的作风，不是吗？”
“的确像，不过我最担心的还是颜妍。”
“颜妍姐，不会吧……”
“她也许不会出坏主意，但要说她完全不知情，你信？”
“这个……”
“让我来给你分析分析。”侦探小说爱好者桑梓开始发挥自己的想象与推理能力，“零治同学并不知道同学会的事，说明颜妍也没有告诉他。那么，除了那条道歉短信，你们之后还联系过吗？”
言小言努力回想：“前段时间，我家那位告诉我，她的私房菜馆要开张，我给她打了一个电话，不过没聊几句就挂了，她好像很忙的样子。”
桑梓疑惑地问道：“颜妍的私房菜馆，零治同学入股了，你也出了不少力、帮了不少忙，为什么她不通知你？”
言小言天真地替颜妍解释：“我俩住隔壁，他知道我就知道，不跟我打招呼也没关系吧？”
“怎么没关系。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好吗？你和零治同学住得近也不算一家人。门店开业就跟结婚一样是大事，不求上门发请柬，主动通知一声，这是起码的礼貌和尊重。”
“……”
“她却直接无视了你，她真的有把你当朋友吗？”
言小言不作声，但桑梓分析的很有道理。
她和颜妍的关系远远比不上桑梓，而她们之所以往来密切，很大一部分原因其实在于零治。
但经过酒店同学会一事，她们的关系也跟着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无论是距离，还是心灵，她感觉得到，她们正在渐行渐远。
人际交往当中，三观不合，最为致命。
尤其是言小言这种直来直往，眼里容不得一粒沙的人。
“不把我当朋友也没关系。”比起失落，言小言反倒觉得松了一口气，“只要沙茹在，我们心里的疙瘩就不会消除，勉强来往，大家都累。”
桑梓指指外头：“零治同学那边……？”
言小言转过头，窗外，他的背影与月色江景完全融为了一体，哪怕置身黑暗中，她也看得一清二楚。
时间离零点越来越近，先前的慌乱却不见了踪影。
因为有他在，她没什么好怕的。
不知不觉看入了迷，她咧嘴笑了起来：“我是我，他是他，我不会阻止他们往来。”
桑梓顺着言小言的目光看去，紧张的神情慢慢放松下来，“真希望颜妍和你一样拎得清，易落是易落，沙茹是沙茹，她是她。”
言小言捧着脸，痴痴地凝着窗外的人影：“她怎么对我都没关系，我只期望，她别毁了自己在他心目当中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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