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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男人向来冷淡高傲的,谁知道不正经起来竟也是这样厉害。叶飞鱼又向来脸皮薄,实在是难以招架。
“你干什么去?”梁遇一直站着看着她进去拿了自己的手包,又出来,看也不看自己就往门口走。心里觉得有些好笑,她以为她这样就可以走得掉,回避得了吗?
“我回家去。”说着又看了一眼茶几上已经收拾好的保温桶,也懒得再转身回去拿,径自说:“东西你自己带回去。”
叶飞鱼回头便又往前走了几步,手才准备握上门把,就被人一把扯进怀里:“害羞了?”
叶飞鱼挣了几下,没挣脱,那男人的双臂铁石一样难以撼动。
“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梁遇把人圈在怀里忽然问道。
叶飞鱼哪里知道,她一向拿不准他的心思,此时此刻的梁遇更是她摸不透的。
“我想起你那时主动靠近我,明明不会喝酒却在我的怂恿下还是喝了,结果却是醉倒了,最后被我这个陌生人带回了家;还有后来在陈家,你主动找我说要帮我。那时的你是如此的勇敢,连我都被你给骗了。如今才发觉,我的小鱼脸皮这么薄,这么容易害羞。”梁遇目光落在沙发上一个红色的绣着一直猫咪的抱枕上,这是叶飞鱼先来无事,跟着许家华学的,不过成果不怎么样,好多地方线条都错了,可是自从它被叶飞鱼带来摆在这里后便再也没有拿走过。
“额,你是这样看我的吗?”叶飞鱼呆了呆,她有其他的理解,那时在他的眼里自己的行为怕不是勇敢吧,前者大约轻浮,后者可能肤浅而不自量力。而现在,他会说我的小鱼勇敢。她自己想来,那时不过是为爱孤注一掷的孤勇罢了。
“嗯。”梁遇点了点头。
其实他没有说实话,那时他认为混迹酒吧的她不是良家妇女;那时,他见被陌生的他亲吻而出现享受之态的她是轻浮。以致让他觉得她对自己的爱都是肤浅而让人厌恶的。然而,时至今日,有眼无珠的人竟是自己。
“好啦,我不逗你了,留在这里好不好,反正你今天也没事,你是想睡觉也好,看书上网也罢都随你,等我一起下班,我们在一起回家好不好?”许久,男人性感温柔的话语再次响在耳边,叶飞鱼觉得耳朵痒痒的,稍稍挪动了一下脑袋,竟然不由自主地点了头。
头顶立刻传来低低的笑声,似是得逞。
这个下午,叶飞鱼果然哪儿也去,就呆在她的办公室里,起初是坐在沙发上带着耳机看电影,后来不知不觉变睡着了,醒来时已经黄昏日暮了。
梁遇身后,办公室里的落地窗窗帘已经被拉开,城市的夜生活已经开始,可是高楼之上的人,只看得见窗外同样的高楼星星点点,梁遇在那样的背景下正垂首认真工作,让人看着竟生出一种静谧祥和岁月安好的感觉来。
她坐了起来,身上的薄毯顺势滑落,她拿开放在一边,然后站起来朝梁遇走去。
“还在忙吗?”叶飞鱼问道。
梁遇这才从工作中抬起头来:“你醒了?肚子饿了吗?”
肚子似乎听到了面前的人的问话,适时地咕噜叫了两下,叶飞鱼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再给我五分钟,我带你出去吃。”
梁遇说着,已经开始结束手里的工作,三分钟后已经关了电脑,整理好文件,准备起身走了。
梁遇并没有带她去什么酒店,而是将车开进了一个小巷子,进了一个特别不起眼的小区,停在一家小饭馆门前。
“这里?”叶飞鱼有些疑惑,但仅仅是疑惑梁遇的选择,而不是对地点的轻视。她甚至想,这里面可能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故事,而她感兴趣。
“怎么了?不喜欢这里?”梁遇问道,声音仍旧淡淡的,但是并没有生气或是其他的情绪。在叶飞鱼身边这么久,他已经足够了解她,这世上再难找到一个像她这么真诚的人了。
“小梁先生来了。”一个穿着围裙的女人见到她们,热情高兴地叫了起来,跟他们打了招呼,又对着屋里喊:“老秦,快出来,小梁先生来了,还带了个小姑娘。”
随后,便见一五十左右的男子从里面迎了出来。
梁遇转头看了叶飞鱼一眼,牵了她的手,把她带了进去。
被唤作老秦的,十分麻利给他们找了位置安顿下来,又问了他们是不是还没吃晚餐,要吃点什么。
因为现在已经过了饭点,店里的人并不多,且都已安排好了饭菜,否则老秦才不会有这么多时间只服务于他们两人。
“小炒肉,清蒸武昌鱼,蒜茸菜心,嗯,再加一个排骨汤。”梁遇看了眼叶飞鱼,径自报了菜名。
叶飞鱼已经很饿了,好在老秦周到,先给他们上了汤。梁遇委婉地拒绝了老秦欲为他们服务的好意,亲自给她盛了一碗,看着她端起来喝了,才又给自己也盛了一碗。
好在人不多,阿姨动作也快,不一会儿才就上齐了。
等到吃得差不多了,梁遇又给她倒了水喝,然后才开始给她解惑。
老秦原是和他父亲一起创业的老员工,可是说也是看着他长大的长辈。梁遇的父亲时候,他们的公司破产,老秦拒绝了他让他到新公司来的好意,回家和自己老婆盘了这个店,开个小饭馆赚钱。这里是旧小区,除了少数一直住在这里的邻居,就是外地来打工,暂时租住在这里的,生活条件并不非常好。而且他们做事干净,秦姨做的东西味道也不错,所以生意也挺不错,不至于特别忙也不会太冷清。
梁遇有时在工作上遇到难题,觉得过不去的时候,便会过来这里,看看这俩人的生活,便会觉得心境开朗许多。
吃完东西,收拾了桌子之后,店里的人也都走完了。
老秦夫妇关了门,请他们去家里坐。
他们家就在这个小区里,所以几个人直接走路过去。
他们有一个儿子,现在在上大学,平时都是不回家的,所以家里只有两位老人家。
老秦之前在婚礼上是见过叶飞鱼的,不过自己的妻子没有一起去,所以一到家,给几人泡好茶,坐下来,老秦今日就开心地向自己的妻子介绍。老秦的妻子也是知道叶飞鱼的,只不过才是第一次见,之前店里忙没有细看,这回她上下看了看,只觉得这姑娘生得实在是好看。
介绍完人之后,几人就慢慢地聊着天,先是问了梁遇母亲的身体,然后又谈了下公司现在的情况。被梁遇称作秦叔的人只是知道梁遇现在在叶氏上班,华遇交给他的好兄弟在打理。虽然两人已经结婚,叶氏又只有她一个继承人,应是不分彼此的,但是他始终觉得,男人该有自己的事业。就算在叶氏做得再也,也始终会被人说是靠了叶飞鱼的关系。所以,他还是希望梁遇有自己的事业。
这样的话题,叶飞鱼不便插嘴,幸好秦阿姨大概也觉得他们谈论的事情很无趣,所以只拉了叶飞鱼在一边说话。女人的话题则很轻易就扯到孩子身上去,问他们什么时候要孩子。聊到这个的时候,梁遇的眼神不自觉地就落到了叶飞鱼身上,所以,他敏感地察觉到叶飞鱼的身子在那一瞬间变得僵硬。
“小鱼还小,我们打算过两年再考虑。”梁遇的声音插了进来。叶飞鱼像是才反应过来似的,抬头看了他一眼。
梁遇一笑,搂着她的腰,像秦氏夫妇告辞。
这个夜晚前半部分无疑是美好的,叶飞鱼了解梁遇的过去,并开始参与他的现在。可是后半部分却因为孩子而变了调。
秦姨看着梁遇搂着叶飞鱼的腰带她下楼,眼里满是欣慰:“小夫妻的感情可真好,许姐真是有福气。
下了楼,叶飞鱼忽然回身,抱住梁遇的腰身。
“梁遇,我们会再有孩子的吧。”她的声音闷闷地,却充满期待,好像需要对方给一个肯定的回答才行。
梁遇如他所愿的嗯了一声,夜色里两个相拥的身影看起来孤单极了,可相互扶持的温暖却又是让人羡慕的。梁遇想,叶飞鱼大概会对她的造人计划更加上心了吧。
叶飞鱼陆陆续续唱了一些歌,陆升挑出了几首唱得不错的,另外不好的,他也耐心地给予指导,最后选定了录入新专辑的歌曲。
这一天,叶飞鱼正满心欢喜,准备下班去找晚上要加班的梁遇,却在出录音棚的时候,看到立在不远处一颗大树下的柳如雪。她穿着白色的雪纺裙,长长的秀发,随意地垂下来,黑色的双肩膀只搭在一个肩膀上。
即使知道此人是来找自己,可是她并不打算主动打招呼,虽然说这样不礼貌,可是以他们之间这种关系,她觉得无所谓了。
不过对方既是来找她,必然不会轻易让她这么轻易逃避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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