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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诺德最憎恨的存在,不是将他卖进神殿的男人，也不是对他伤害利用的大主教，更不是自幼起对他抱有恶意的一切。
而是那个改变了自己一生，更夺走主人的黑暗之源。
安德雷说,它的本源究竟是什么,那是只有主人才能知道真实。
除了主人,谁也无法彻底将它杀死,哪怕自己亲自将圣剑捅穿了它的心脏，不过是将它消灭数千年而已。
等待足够的时间，它又会形成全新的意识体。
黑骑士咬紧了牙关，无论是哪一份的记忆，对方带给他的都是无法眠灭的绝望。
它一次次利用主人的身体对自己进行羞//辱与挑衅,使用主人的身体将兄长的自尊踩在脚下,对主人的身体抱有不可饶恕的所图,更在另一个世界里……夺走了主人和哥哥的生命。
痛苦的记忆就像是能够吞噬他灵魂的巨大漩涡,仅存的理智被肆意撕扯,仿佛将抑制已久的情感全盘放出。
恨意，杀意，恶意。
种种负面的力量让狂性的一面再度被激发,造成的力场波动直接让周遭的空气都扭曲了起来。
“！！！”
艾伦敏锐意识到阿诺德的状态似乎又朝着不久前那种糟糕的方向靠近，连忙伸手按在高大骑士的肩膀上,用自己的力量传递过去进行安抚。
“阿诺德，别被情绪影响你的思考!”
虽然他也被对方所释放出的战力而感到震惊。
阿诺德……竟然这么强了？
尤其是刚才那一瞬间的爆发，让他体会到一阵头皮发麻的战意。
甚至有一种初次见到莱利斯所带来的莫名压迫感——这样的阿诺德让他既熟悉又陌生,可更多的是担忧。
“！！！！”
察觉到主人的声音与气息,黑骑士一顿,立刻开始收敛起自己快要暴动的魔力。
他伸手捂住了脸,不想让主人看到自己扭曲的表情，牙关由于过力咬紧而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整个人的气势更是随着情绪起伏而剧烈突起，又被强制压下去。
足足用了数分钟后，阿诺德才彻底将自己的状态平静下来。
“……主人，抱歉。”
略带沙哑的嗓音透着一丝疲惫的倦意，他想要开口解释道，就被先一步截断。
“我……”
“不用解释啊，我知道你很想宰了他。”艾伦笑了小，用一种轻松的态度说道。“因为我也一样。”
“一定可以。”阿诺德的语气异常坚定。“我会亲手杀死它。”
“那得看我们谁能先一步完成目标。”黑发人类打趣道。“或许，莱利斯的动作更快？”
不管什么比赛，双生子的兄长似乎总能找到走捷径的效率之道。
“…啊。”阿诺德怎么会不知道主人是在故意安抚自己的情绪，便主动附合着。“我不会让给哥哥的。”
更不会让给其他人。
“阴影者……它是那么称呼自己。”
“反正都是要死的，名字无所谓。”
“哈……有道理。”
双方又经过几句简单的交流，艾伦才成功将自家骑士的状态恢复正常，随即话题又转了回去。
按照小白和自己的记忆进行判断，他之前是被阴影者进行了强大的精神攻击时，虽然抵抗成功，但灵魂还是受到了一部分重创，才会让自己的一部分灵魂来到了意识之海。
“我很庆幸，莱利斯一直坚持跟在我的身边。”
想到现实那边的守护者，艾伦感叹道。
“当时我的灵魂已经很不稳定了，可我和你们之间的契约之力竟然一直不断默默修复着我的灵魂，才让我能够在对方的掠夺下保持稳定。”
不管是哪一个也好，只要是和他结定契约的骑士，就能发挥彼此的灵魂连接。
“…嗯。”阿诺德闭了闭眼。“无论主人你处于什么状态，兄长都会坚持守在在你的身边。”
“你也是啊。”艾伦欣慰一笑。“如果这次不是你们都陪着我的身边，可能我也不会那么快恢复过来。”
契约灵魂的另一个作用，便是能够互相治疗。
这次黑骑士没有回话，他的反应再次让艾伦意识到其中的异常，也决定追问。
“阿诺德，你的情况又是怎么回事？”
艾伦干脆直视对方，语气中带着明显疑惑。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了？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一个人忽然强大起来，本身就已经是一个疑点。
“主人，你不用担心。”
黑骑士目光淡然，声音却更是冷静，几乎称得上是毫无波澜。
“任何需求都要付出同等的代价，在别无选择的情况下……比起无能为力，我更愿意拼死一搏。”
“！”
艾伦被阿诺德那置身事外的平静态度震惊到了，还有他那似乎深藏含义的话语。
不对劲。
……这绝不该是对方应该会有的反应。
“阿诺德，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黑骑士一声不吭，有没有打算回话的意思。
他无法编造谎言去欺骗主人，自己与安德雷的协议又是不能够被主人所知道的真相，然而主人的固执也是必须要面临的问题，例如现在——
那双金色的眼眸满是不弄清楚就不罢休的态度，让阿诺德尝试选择了另一种解决方式。
“主人，我不会对你说谎。”他说。“可我必须选择不回答。”
“如果我一定要知道呢？”艾伦不打算退让。“你还是决定坚持拒绝？”
“如果你坚持……”阿诺德苦笑。“我只能回答，这是我与安德雷之间的交易，就算是主人……你也无法干预。”
“小安？”
“嗯，是他送我来到你的身边。”
艾伦想到弟子那掌握的空间穿越之力，和不经意透露出的种种异常举动，这让他有些不安了起来，直觉传递着判断结果。
……肯定有什么，他们在做十分危险的事情。
“阿诺德，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追问。“真的不能说？连我也不行
可这次黑骑士再次沉默了。
艾伦很少见到阿诺德脸上会流露出这样陌生而严肃的神情，还有这种决不妥协的姿态……以及内心所涌现出的一种莫名地焦虑感让他觉得其中必定有问题。
就在他考虑要不要主人的身份来坚持逼问的时候，他的骑士竟然主动开口了。
“主人……”
“嗯？”
“我想吻你。”
艾伦一愣。
他不知道为什么阿诺德忽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可他发现对方眼中的神情十分认真，便点头同意了。
“…可以。”
可黑骑士却没有对主人做出任何试图亲吻的行为，反而静静地凝视着他所爱的主人。
“阿诺德？”
艾伦在等待数秒后才轻声唤了他的骑士，而这时候对方也终于回应，只不过却是一句让他无法理解的询问。
“主人，你会觉得被……男人所爱这件事情，而感到恶心吗？”
“嗯？当然不会。”
金色的双眸满是疑惑，艾伦看着他，满是不解。
“阿诺德，为什么你突然这样问？”
这真的太奇怪了。
“…………”
看着无论如何也要安抚下去的主人，阿诺德在抑制痛苦的挣扎中，决定做出一个选择。
主人迟早会知道的吧？
他已经失去了自己，那么还有什么资格继续对主人承诺更多？
……不如让主人对他失望，也让自己彻底绝望。
“阿诺德，你到底怎么了？”
黑发人类眼中的担忧清晰可见。
……别这样啊，主人。
“有什么是连我也不能说的吗？”
……你的温柔才是最致命的危险。
“主人……”
阿诺德伸出手，满是茧子的指腹轻轻摩擦着主人柔软的薄唇，吐露着深埋于已久的心意。
“主人，我爱你。”
“！”
“是想要和你结婚，共度一生的爱。”
艾伦睁大了眼睛。
...................
“我一直想等你回头，看看我就站在这里……”
“如果你不愿意接受，那就别再给我任何希望……”
“也不要轻易让我触碰了……”
“我忍不住。”
联合之前的阿诺德所说的话，艾伦意识到他的骑士正在对自己示爱。
是爱情的那种。
按理来说自己本该十分震惊的，可他又觉得好像在什么时候已经接受过一次这样类似的信息，并没有预想中那么的惊讶。
可自己没有时间去细想，他的骑士继续诉讼着让他心情起伏的话语。
“主人……”
“或许，我会再次失控……”阿诺德牵起嘴角，扯起一个自嘲的弧度污你的。”
“！！！！”
“主人，我之前对你做出了……无法饶恕的罪行。”
“什么？”
短暂地回忆后，艾伦才想起来了。
是他们两个在度相逢后，阿诺德把他压制在地上，对他又吻又舔又咬的事情。
“就是……那本该是恋人之间应该做的事情？”
“是。”黑骑士回答。“主人你原本一直都可以对我和哥哥……做同样的事情。”
艾伦更加错愕了。
“契约骑士，原本是身心都属于主人的骑士。”
“所以当你说，愿意试着接受我们的关系，这让我很开心。”
“我曾经天真的认为……主人，无论选择我还是哥哥，那对我们都是一种解脱。”
或许没有被选中的那方会痛苦一生，可至少他们不会后悔。
“哥哥不愿意让你烦恼，我们曾经为这件事情发生过争执……”
艾伦一下子就想起来刚刚离开莱茵村的时候，双生子发生过一次激烈的矛盾。
“我当初以为你们……”
他说不下去了，阿诺德那双碧绿的眼睛里填满了悲伤，让自己的心口都有些刺痛。
……是属于契约灵魂带来感应吗？
“主人，我一直在忍耐，等待着你意识到这点……”
他总是抱着那一丝可能性的期望。
“可是，好像看不到希望……”
经历了两个灵魂记忆的融合，又和安德雷达成了协议。
阿诺德已经不确定自己是否还有未来，更不能给予主人承诺。
可自己为什么又要在现在去坦白心意呢？
或许，他也想要……报复吧？
那个世界被丢下，只剩下的‘自己’，也想要让主人和哥哥也感受一次他的痛苦。
只要被主人彻底拒绝，便没有然后了。
“我……”艾伦目光黯然，低声道。“感到很抱歉。”
他竟然从未发现，原来他们是这样看待自己。
尽管自己还不能理解那种炙热的情感，但这不妨碍他意识到自己有多么失败。
大脑虽然因为双子弟弟的示爱而有些混乱不堪，可他能够感受到对方言语中所流露出的痛苦……那让自己感到一种难以形容的心疼。
“主人，你根本不需要道歉啊……”
阿诺德苦笑，内心为自己的卑劣感到恶心。
“单方面对你渴求的是我们，你没有义务承担我们的感情，更没有必须给我们回答……”
为什么总要这样温柔？
他又该怎么去狠心说服自己？
……别这样。
“主人，你已经知道了，我对你抱有的怎样肮脏污//秽的念头……”
为了达成自己的目地，黑骑士的态度一时间变得尖锐而凶猛。
“还愿意让我去触碰你吗？”
……拒绝吧。
他希望主人能够真正拒绝自己，让他彻底放弃希望。
这样的话，他也能没有遗憾。
“嗯。”艾伦回答的很肯定。“你当然可以。”
阿诺德一愣。
“既然我没有履行主人的义务，你们当然可以对我提出来。”
黑发金眸的人类一如既往喜欢用最直接坦然的态度去解决问题。
尤其是在明知道他们的心情后，自己怎么可能会视若无睹？
“阿诺德，不要小看我。”
“我说过吧，你们是我的骑士，是我所选择的。”
“所以在我彻底理解你们对我的感情之前，我不会拒绝属于你们的任何索求。”
“只要我能够想清楚，我一定会给你们明确的答复。”
“相信我。”
来自主人的发言让阿诺德站在原地发愣了好一会。
等他回过神之后，却对上了那双始终坚毅清澈的金眸，依然有着自己所熟悉的坚持无畏。
……哈，他怎么能让这样的主人，遭受任何可能性的威胁？
不。
绝对要保护好主人，哪怕被对方所厌恶。
只是一个瞬间，他便做出了抉择。
“主人，你是不是真的认为……”黑骑士自嘲道。“我会一直乖乖听话？也很好打发？”
“阿诺德？”
属于对方气息的改变，让艾伦本能意识到警惕。
可阿诺德已经不打算用温和的手段了，他必须要让主人意识到自己所拥有的威胁性。
哪怕被主人所厌恶，在所不惜。
“主人，我和哥哥不一样……”
“他是正直坚守隐忍的高洁骑士，我只是一个总会咬伤主人的叛逆恶犬……”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兽性支配理智，啃咬主人……”
“就像这样——”
阿诺德有些冰冷的嘴唇覆上了主人柔软的双唇，舌头不容抗拒地直接顶了进去。
他根本不给主人任何反应的机会，紧紧缠绕着艾伦不知所措地舌根，将内心所有的渴望都注入。
“唔嗯——！”
艾伦意识到可能是吻的太强烈了，他们的舌头缠绕在一起时候，牙齿都无意识碰撞了好几下，令人震颤不已。
可又或许是他们都处于纯粹灵魂下的状态，这种唇齿交//融的反应原比现实中所感受的更加强烈。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才终于结束了这漫长而缠绵的深吻。
“哈—呼哈——！”
黑发人类重重喘着气，大脑有些缺氧。
艾伦再次确定了，阿诺德的接吻的技术绝对是私底下练过不知道多少次了，才会比狄拉格差不多了多少啊！
这次不想给主人更多时间思考，先一步抑制好自己状态的黑骑士再次开口道。
“主人，感受到了吗？”
“亲吻拥抱……根本就不能满足我对你的渴求。”
阿诺德眼中透着一种属于捕食者的目光。
“我的身体时刻都在渴求你的全部，只要你有任何一丝松懈的缝隙，我就能像饥渴已久的恶兽一样扑上去……”
“然后，我会压着你，强迫你。”
“就像上次那样……不知羞耻的伤害着你的身体，只为宣泄着自己的欲
“没错，每次我看到你毫无防备的站在眼前时，我都想彻底……”
阿诺德用力扣住了主人的手腕，先是在手心落下数个吻，随即舌尖又一路吻遍每根指节，肆意留下一片潮//湿的痕迹，像是打下属于他的印记。
“弄脏你。”
他想要看到主人浑身无力地咬着他的肩膀，听到主人从喉咙中发出嘶哑而又像哭泣的迷离含泪的金眸中只剩下自己的倒影，再也容不下其他。
……那种事情明明已经做过很多次，却依然怎么也不满足。
到底是属于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始终无法确定是否真的进入过主人的心，还是现在的自己连触碰主人身体的机会都是种奢望的绝望？
阿诺德已经分不清楚了。
或者说，他不敢认清。
“主人啊……”
他发出一声像是无奈而绝望的叹息。
“拒绝我吧。”
……放弃我啊。
彻底的。
别再对他那么温柔了。
“否则我终有一天会彻底疯掉，再也无法压抑本性……沦为野兽。”
肮脏的心思，自私的欲必定会给主人造成不可挽回的巨大伤害。
“你……”
艾伦刚想张口说些什么，就被对方用掌心给捂住。
“主人，你又想说……你相信我吗？”
尽管眼中满是担心，可艾伦还是点点头，他不可能因为阿诺德的几句话就放弃对他的信任。
尤其是对方明显处于如此痛苦的状态下。
“哈……”
意料中的反应让阿诺德发出一声不知道自嘲还是无奈地轻笑。
他知道自己或许该用行动来提现会更好。
那就做吧。
“那你要试试吗……主人。”
黑骑士低沉有力的声音里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威胁。
“我的危险？”
这次艾伦还未反应过来，直觉就先一步对他发出了警告。
可惜始终是吃了。
阿诺德松开手，狠狠吻了下去。
他先是用舌头轻轻舔着主人的嘴唇，随即又一路吻到耳垂，轻轻含住，缓缓tian//弄着。
“！！！！”
剧烈的快感让艾伦的身体一下就麻了半边，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耳朵竟然这么敏
不、不对……阿诺德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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