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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瑟正在发呆。
他坐在格里芬骑士团驻扎营地最大的帐篷上,目光无声地眺望着人类王城的方向。
……呜，艾伦，好想你哦。
阿瑟无时不刻都在思念着他喜欢的艾伦,只是当初从骁那里知道艾伦是担心自己才不希望留下自己的。
他也不想给艾伦增加麻烦，便主动乖巧跟着女骑士离开了斯提亚王国，等待着艾伦需要他的时候,就可以马上回到他的身边。
之后这段时间里,阿瑟一直跟在温娅的身边，陪同格里芬的骑士团到处进行一些清扫的工作，他尽量发挥着自己的特长，让自己能够多出一份力。
而且还有叫做林迪的人类骑士，不但愿意陪他训练,细心照顾他的起居饮食,还会教他怎样更灵活的战斗技巧……是非常好的人呢！
两位好看又温柔的姐姐也很疼自己,总是给他塞好多好吃的。
虽然这样的生活很安全，可他还是忍不住想艾伦，想要用力的抱抱他,被艾伦摸头，
“呜……”
明明分别的时间才几个月,可阿瑟却觉得有很久很久了。
所有同伴都有了自己选择的方向，只有他好像除了等待,什么也做不到。
自己要不要……偷偷溜进去，就看一眼？
只要看到艾伦好好的,他就满足了。
“艾伦……”
当温娅和希里雯一起回到骑士营地时,就一眼看到了蹲在树上望眼欲穿的阿瑟,两人同时停下了脚步。
纯真又可爱的羽灵族从一开始就了激发两位女士的母性光辉,几乎时刻都被处于投喂关怀的状态,恨不得当女儿来宠。
可最近小家伙像是思念成疾，每天连东西都少吃了很多，让两位女士十分担心。
“阿雯，你说这次我要不要偷偷带他去看一看艾伦？”温娅看着坐在哪里跟个石像一样的阿瑟，完全忽视对方圆圆红润的脸蛋，心疼地说道。“小可爱都瘦了！”
“你不方便露面。”希里雯觉得自己陪着小家伙飞进去更合适。“我带他去吧。”
“唉，算了，还是在等等吧。”女骑士犹豫片刻后，不禁叹了口气。“艾伦不想把他卷进去，自然是有他的想法……我们暂时不要让艾伦更加操心了。”
“也好。”
不约而同想到晚点再去给小可爱塞点什么好吃的，两位女士还是重新将注意力转了回来，直接在草地坐下开始商谈正事。
“阿雯，我这边清扫的范围差不多了，接下来将会驻守在斯提亚王国的边境，你要不要先回龙谷？”
“不。”黑龙摇摇头，明确表态。“我会继续陪你。”
“哦，我可真感动。”女骑士眨眨眼，像是开玩笑般说了一句。“那我以后是不是就能指望，自己可以靠你罩着了？”
“…好。”
没有犹豫多久，希里雯应允了。
龙族的承诺一向是比任何誓言都要可靠。
这种话如果是其他人类的口中说出，几乎称得上是一种试探底线的挑衅。
她认为阿娅值得。
“放心吧，只要我还在……家族里就不会出现屠龙的骑士。”
温娅总能将严肃的话题变得像是聊天般轻松，更喜欢自我打趣，让人觉得没有压力。
“当然，等我死后，那可就管不了啊？”
“嗯。”
尽管黑龙很讨厌那些窥视龙族宝物和龙本身的贪婪之徒，可她相信人类之中也有像阿娅这样温柔善良又正直诚信的特别存在。
只要阿娅站在人类的防线，她就可以相信人类暂时保有底线。
两位女士三言两语间就这样缔结了盟约，在其他人眼中简直称得上是不可思议，然而温娅却像是很轻松地继续将话题转移到了日常。
“说起来，你好像从来不担心你的丈夫……会在外面干点什么坏事？”
虽然她是希望好友能一直在自己身边，可也不能让人家恩爱夫妻总是分别两地吧？
“我……”希里雯想起爱人时耳根微微发红，不自然地别开了视线，小声说道。“…相信他。”
他们之间一直都用龙族的方式传讯，她很清楚爱人那边发生了什么，也不担心。
“哇哦~”
看到一向冷峻的美人害羞起来可真让人把持不住，温娅故意扑上去用力抱住了对方，偷袭得逞！
“大美人……让我占占便宜~！”
“……！”
哪怕这段时间经常被这样袭击，黑龙还是被调戏的有点不好意思，脖子泛红。“阿娅……别闹…！”
“就不~！”
女骑士更加过分的笑嘻嘻地上下其手，不断朝着她之前发现的痒痒点，非要把对方弄笑不可。
天知道阿雯这样外冷内热的性格，还特别容易害羞，让她实在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逗弄对方的机会。
毕竟黑龙不擅长表达的性格，让她很少会主动展现出愉快轻松的一面……而温娅又特别擅长将人内心的防备卸下。
两位女士的嬉戏打闹了好一会，才终于在龙族的主动示弱下结束。
“晚上要不要去一起泡温泉？”温娅笑着发出了邀请。“就在附近，林迪昨晚发现的好地方。”
“好。”
黑龙点点头。
她从没有都交过同性的朋友，这是第一次，自己非常珍惜。
虽然她们认识的时间不长，可双方就像是相见恨晚，无论是兴趣还是性格都非常合得来。
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非常亲密了。
所以在希里雯得知了对方过去传闻中的真正历史后，几度感受到血涌上头的冲动。
当时她就恨不得飞去监//禁伤害过阿娅的男人那里，将他碾碎后一口龙息直接把骨灰都给扬了……结果当然是被女骑士拉住又哄了一番，才勉强被顺毛了。
如果艾伦在这里，肯定会感慨德里克的性格更像是希里雯阿姨。
那一言不合就喜欢挫骨扬灰的操作，真不是谁都学的来。
“阿雯，艾伦那个孩子的责任心实在令人头疼。”女骑士想起至今都在十分努力的艾伦。“你是看着他长大的，知道该怎么劝说……才能让他稍微学会任性一些？”
“…很难。”希里雯摇摇头，回想起那两位监护人，她就头疼。“他从小就很早熟，大贤者并不擅长教育，而另一位指导者更是让我一度担心艾伦会被带上奇怪的路。”
那位亡灵之主对待生命的态度，没有影响到艾伦实在很庆幸了。
“哈，我懂的。”温娅有感而发。“当初我家那两个臭小子被带去神殿，我也很操心他们会不会学坏。”
好在他们都很争气，是责任又有担当的男子汉。
“经过我们的清扫，接下来反对的势力大概会安分一段时间。”女骑士推断道。“唯一没有动静的罗德尼王国，我觉得才是最危险的。”
作为四大国度中军事力量最强的一方霸主，罗德尼真正的掌权者并非国王，而是公爵。
来自地下城的极密情报，那般被称为大公的那位铁血战士，曾经是叛出斯提亚王国的一位没落贵族……这就有意思了。
当温娅思考着其中关联的线索，她忠诚的骑士已经回来了。
“主人，没有异常。”
“好。”温娅笑着嘱咐了一句。“小家伙心情又像是不太好了，你今天有空就陪他练练吧？”
“是。”
“说起来，那孩子进步的很快吧？”
林迪轻轻点头，随即他像是思索了一会怎么形容，才继续评价道。
“他的速度很快，用不了多久就能超越我可以捕捉的范围……天赋非常优异。”
“哦啊？”温娅眼前一亮。
要知道林迪就是以速度为主的敏捷型骑士，在这个领域中算是佼佼者，现在连让评价十分严格的他都赞叹不已，可见阿瑟是真的很有天赋，
“不愧是艾伦那孩子所选择的同伴。”她感慨道。“每一个都是不容小窥啊。”
最开始温娅只是把阿瑟当作不擅长战斗的孩子来照顾。
可在前几次围剿清扫的过程里，她察觉到对方的战斗力非常出色，不但很擅长回避危险，传递信息的速度简直令人震惊。
只不过他对自己没有自信，也坚定认为自己不适合战斗，是艾伦身边最弱的一个，帮不上艾伦的忙……所以艾伦才不需要自己。
为了安抚消沉的阿瑟，进一步加强他对自己的信心，温娅便让林迪去指导阿瑟，以激发这个孩子原本的潜能。
对方果然没有让自己失望。
“那就辛苦你继续照顾他了。”碧绿色的双眸笑着看自家骑士，笑着提醒了一句。“过段时候，我想他可能会忍不住溜掉哦？”
“是。”林迪应声道。“我会看好他的。”
“差不多就行了。”
万一对方真的思念成疾病倒，自己就更心疼了。
长发骑士轻点头，他明白主人的意思，会适当放水。
墨绿色眼眸落在温娅那略显疲惫的面容上，下意识皱起了眉心。
从上次离开斯提亚王国后，主人与黑龙女士几乎没有间歇的清扫着针对艾伦阁下的势力，将有异动的苗头全部消除，才换来了现在始终平稳的局面。
可与龙族强大的恢复力不同，人类在这种高强度的环境下很容易感到疲劳……而他的主人又特别擅长勉强自己。
林迪再次决定做出告诫。
“主人，您也需要休息。”
“嗯，我知道。”
“主人，你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睡觉了。”
“我…有睡啊……”
听到‘很久’明显是加重的语调，哪怕嘴上强撑着回答，可女骑士已经有些心虚了。
林迪没说话，但眼神里散发的坚持还是让温娅首先败下阵。
“呃……是真的啦，我晚上会和阿雯去温泉放松一下！泡完澡就去睡啦！”知道自己信誉低，她不得不朝着好友求助。“不信你问她！”
长发骑士的目光转移了过去，在得到黑龙战神肯定地点头后，才满意的告退。
“唉，这家伙最近越来越过分了……”温娅一副被打败的模样，小声抱怨了一句。“明明我才是主人啊，为什么总被他管？”
偏偏在生活上，自己没办法强硬起来。
“…………”
然而一直安静等待这对主仆的互动结束，希里雯看着长发骑士消失的背影，以及好友脸上那无奈又惆怅的模样时，脑海忽然就生出了一个疑问。
龙族的思维和行动向来直接，黑龙也很关心对方的幸福。
所以她就直接问了。
“阿娅。”
“嗯？”
黑龙这段时间一直观察着两人的关系，无法理解为什么双方都有想法，男方更是用行为坦诚着自己的心情，阿娅却总是含糊度转移话题给带过。
这种相处的方式她从未见过……
“你们为什么不在一起？”
“啊……哈？”
“你和他。”希里雯决定说的更清楚一些。“你不想和他交//配吗？”
温娅：“…………”
温娅：“？？？？？”
....................
“哈啊——？！”
反应过来好友再说什么，女骑士目瞪口呆。
“等等！亲爱的你再说什么！？”
黑龙不解的看着她，再度换了种方式。
“就是你对他没有情
“别别——哦！”
温娅难得被逼到无言以对，她决定先稳住对方。
“亲爱的，这种话对人类来说……还是有点刺激。”
“哦……”以为自己表达的不够清楚，希里雯又换了一种人类可以理解的说法是你不想睡他？”
“呃…你不用解释，我听得懂。”
人类女骑士哭笑不得，她果然不该太期待好友的思考方向。
对于繁//衍的态度，作为闻名大陆排行第三的龙族……就算是容易被她调戏到脸红的阿雯，在这种事情上面也真是想当直接啊。
为了不让对方的思路更加离谱，她斟酌了一下用词，才开口道。“阿雯，你知道人类的寿命并不长吧？”
“嗯。”
“我比他年长很多。”温娅故意表现出一副很无奈的模样。“他还很年轻呢，也从未体验过爱情的滋味……而我可是连儿子都已经成年的寡妇哦？”
“你不喜欢他？”
“呃……”女骑士被问的一愣，随即哭笑不得。“龙族的思维都是这样直接？”
“嗯。”黑龙点头，认真道。“龙族比起情感，更注重繁//衍的本能，所以许多夫妻结合是为了获得更出色的下一代，我曾经不能理解为感情不顾一切的冲动……是我的爱人用行动告诉我，爱情是什么。”
爱是理解、是包容、是互相尊重。
人类的寿命很短，但他们总能谱写出很多令龙族惊讶的爱情故事。
所以她不能理解为什么对方要拒绝能够获得幸福的机会。
“阿雯……”
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回答，让自己岔开话题都做不到啊！
温娅只能苦笑。
“啊，人类有时候……也差不多。”
“政治联姻，为了地位、血脉、传承……好像生育是为了延续某些东西的一种服务。”
她解释道。
“我们之间有很多乱七八糟的障碍，光是年龄就……”
“可他喜欢你。”
身为龙族的希里雯不明白好友在乎的地方为什么那么奇怪。
“你也在意他。”
“…………”
温娅沉默数秒，没有否认。
黑龙也没有追问，她只是静静地等待。
很快，自己就听到了一声几乎不可闻的叹息，阿娅还是回答了。
“…我知道。”
这段时间的朝夕相处，让她怎么可能会察觉不到，那只大笨狗执着纯粹的心情呢？
可她只能装傻，将主仆的界限划清。
自己的身心早就很疲惫了，唯一支持着她的信念，是全力守护孩子们的未来。
林迪还那么年轻，他有无限的可能性，不该被恩情束缚。
也可以获得更好的未来，而不是浪费在自己这种已经没有渴望的人身上。
不值得。
更何况……
“阿雯，你和你的丈夫很相爱。”温娅突然问道。“如果有一天，你失去了他……你还会在寻找另一只龙作为伴侣吗？”
“不！”希里雯皱起眉头，语气决然而坚定。“我会和他一起死。”
“我不会和他一起死。”女骑士回答的坦荡，语气里更没有丝毫犹豫。“我只会为自己的选择坚持到最后，哪怕是死亡。”
这让黑龙稍微能够理解了。
“你很爱你去世的丈夫？”为数不多的情感经历让她只能得出这个结论。“不想背叛他？”
“哈……”
女骑士却是笑着摇摇头。
“我本来应该回答，是的……可我不想敷衍你。”
碧绿色的眼眸微微轻合，她的态度是那样坚定，也决定将自己极少外露的一面坦诚。
“阿雯，我绝不会为了某个男人去勉强自己，哪怕他是我的爱人。”
“我爱我的丈夫，可在他去世的那段日子……我才发现，我更爱我自己。”
“直到我生下孩子之后，我就决定要守护他们的未来……”
“过去我不想被家族束缚，主动去选择自己的人生，现在也是！”
“无论是结婚，生下后代，还是只为自己的意志而生存。”
温娅的眼中闪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她从未后悔过自己走上的道理。
“所有的选择……都是我自己选的！！！”
她从来不认为女性就是附属，必须倚靠男性，去遵守所谓传统约束的陋习。
每个人类都该这样……她是独立的灵魂，有自我的思想，更拥有决定自己的权力。
而不是刚出生就要被打上标签，估算价值，作为利益的筹码。
“阿雯，这个时代很残酷。”
说到这里的时候，温娅的表情难得很认真，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严肃。
“我不清楚龙族内部的生存是什么标准，对于人类而言……权力、性别、阶级、这些都是能够轻易夺取生命的要害。”
“旧时代的人害怕被推下深渊，不断压迫榨取未来的新血。”
“人类想要活下去，很难。更奢望自由的活着……那就是一种奇迹了。”
希里雯很震惊。
她是第一次听到阿娅说这样的话，也忍不住想要知道更多。
“我的人生，是我自己选的，不管是什么样的结果……我都会接受。”
温娅像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嘴角扬起一抹自嘲。
“你看，尽管我现在好像是抓住了一直想要的东西，但谁又知道……我根本就没在乎过？”
家族、地位、权力、荣耀。
这些东西只是她人生的一部分，却永远取代不了她的全部。
“我学习的一切技能，都是为了能够更好的活下去，能够替我想要守护的人做些什么。”
女骑士朝着天空的方向张开手。
暴露的掌心全是常见练剑磨出的厚茧，以及为了炼药而不能留长的指甲。
“…我啊，最厌恶战争了，也讨厌和人动武，更不喜欢弄那堆乱七八糟的药汁
死亡会让人绝望，血液则令人反胃，药草破坏着嗅觉。
“…………！”
看着人类展现出来的伤痕，黑龙忽然想起了对方之前笑着跟自己聊天，话中流露的渴望。
——阿雯，你知道吗？我很喜欢指甲油哦？收藏了许多特别好看的的颜色，我觉得阿雯你的手那么漂亮……涂上肯定很好看，下次来我的房间，我给你试试。
——家主这种东西，谁爱当谁当……反正别给我惹麻烦，会好好做个人，那我完全不介意退位让贤。
——唉，有时候想想我也是太倔强了，不过没办法，劳碌命也是自己选的，爬着也要走完嘛！
那些细节无一不在暴露着血淋淋的伤口，希里雯意识到自己的胸腔有些发闷。
她知道，这是心疼。
藏在阿娅那毫无阴影的灿烂笑容之下，像是永远不会失去希望的耀眼光芒。
是那样坚强而清醒的灵魂。
如果说艾伦从小在龙谷长大，被龙族影响了不少，才能够被希里雯视为族人的眼光去看待。
那么温娅就是真正改变了她对人类评价的关键。
……或许，人类值得她在多观察。
“阿娅，你……”黑龙道。“很勇敢。”
能够这样坦荡自然地接受自己，无论是什么模样。
当初的她如果不是被爱人所影响……或许现在的黑龙战神也只是一个遵从族群意识的傀儡。
“会吗？”
听到好友的评价，温娅只是笑了笑。
“我只是不想活在束缚下，也更加任性罢了。”
女骑士那一脸笑嘻嘻的模样，瞬间便打破之前紧绷的气氛。
“而且……阿雯，就算是我，在很多时候也会摆出许多面孔哦？”
“我喜欢欺负我的孩子，也乐衷于逗弄让我喜欢的存在，当然啦，一些垃圾废物只需要敷衍就行了，那些该死的人渣我从来不会客气。以牙还牙，以血还血……不管是什么人，都必须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这样很好。”关于护短方面，希里雯十分赞同。“龙族也是一样。”
“哈……那我不是又找到我们的共同点了？”
温娅亲昵地眨眨眼，随后像是顺从内心的声音，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我啊，可能就是天生叛逆的灵魂！”
“小时候满脑子里就充满了乱七八糟的念头。”
“斗气和魔法为什么不能共存？这种偏见不是很幼稚吗？”
“为什么我们家族不能养除了马和狗以外的动物，可我也很喜欢猫啊！！！”
“哼！那些看不起女人的家伙，还不是都被我一个个揍的鼻青脸肿？”
“打不过也没事，老娘还能下药嘛！”
“面对某些得志的小人，我也完全可以仗势欺人嘛……反正都说我是贵族了不起，我不欺压一下，岂不是很辜负他们的期望？”
她一直都是这样做的。
“阿娅，你……”
看着人类满不在乎的模样，黑龙不擅长言辞，更不会安慰，只能用最简单的话语表达自己的心情。
“你可以，不用在那么累。”
她已经站在了足够的高度上，不该在被那些枷锁束缚。
甚至……只要阿娅愿意，希里雯很乐意将她请到龙谷定居，自己可以庇护她活的自在。
“我知道。”
无论话题怎么展开，温娅的语气始终很平静，像是在说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阿雯，你想说的我都懂，只是现在我……放不下。”
无论是背负着现在格里芬家族新血的希望，还是想要替她的孩子们撑起一个后台……
她更不可能放着艾伦独自在为人类的未来努力，自己却袖手旁观。
“很遗憾……如果我不让自己变得强大，那么我就会失去选择的机会。”
她在年幼的时候，就已经很清楚了。
身在骑士家族，不能够给家族带来更高的荣耀，就会成为延续血脉的工具。
自己不做出决定，就会变成被安排的命运。
“不拿起剑，就要拿起扇子，不穿铠甲，就要套上裙子，不去反抗安排，就会失去自由。”
不见血，就要流泪。
命运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阿雯，有时候选择的理由……正是没有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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