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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刀霸 > 第五十二章 不败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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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样才算不败的刀,能分金断石,破海刮天,又或,杀敌千万而血不染刀,其实,要求不败,不在于刀,而在于用刀的,人!这个人,所遗下的一切,足以影响后世,永恒不灭的延续下去,真真正正的不败。

    徐满天生一股绝不退让性格,正欲不顾一切硬挡,但一份奇怪的感觉,却驱使他解除防卫。

    思想间,九十八柄刀霸已到。噗噗连声,刀锋并没有割进徐满体内,但九十八道强横历烈的刀气却自各处大穴中透肤而进,不住游走冲击,令徐满的身体彷如一个斗刀战场,任由锐劲砍劈乱碰,带来撕心裂肺的痛,这究竟是什么刀法?

    乱劈的刀气猛地聚合,凝于徐满胸膛嗜血极乐印的血痕上,筋脉贲张,如欲爆破。而第九十九柄刀霸亦劈下了。天灵盖,中。这一劈比刚才九十八刀加起来更要厉害,轰然声中,徐满身旁的刀霸悉数被震飞。

    徐满定下神来,这九十九柄刀竟然没取去他性命,只是身体因剧痛煎熬而更觉衰疲,汗出如浆。

    老者说:“小子,你已从地狱里跑回来,还不快快谢我?”徐满说:“我,为何要谢你?”老者说:“小子,你刚才跨越刀痕时,步伐虚浮,呼吸重浊,一看已知受邪功所伤,若非我用九十九道绝世刀气为你通经畅脉,必死无疑,这还不该谢我?”徐满霍地一凛,惊见胸前血印果已消失无踪,虽浑身仍感虚软乏力,但知老者所言不假。徐满说:“晚辈这不治之伤得前辈治愈,感激不尽。”老者说:“哈,这才像句人话。”“是了,小子,你刚才说自己叫什么名字?”

    徐满说:“晚辈徐满,敢问前辈尊姓大名。”老者说:“我的名字?”老者说:“我的名字。”“早在廿年前已消失了。”徐满说:“消失了?”老者说:“唔,廿年前的一次刀决,我的名字已被姓恒的人夺去。”老者说:“在这里,陪伴我的只有打刀声音,你就唤我作咚咚吧。”咚咚言词间带点苍凉无奈,徐满心中一动,他,自小长于拾荒寨,何尝不是不知自己姓氏。徐满说:“前辈,廿年来你就将自己困在这里吗?到底为了什么?”咚咚说:“报仇,这就是当日我们刀决之地,我留下来,就是要从这些遗下的刀痕中,参透破解他的败不刀法。”

    咚咚说:“还有,为了遗失在崖顶的刀。”咚咚说:“我要重新打造一柄能与我匹配的刀,但可惜,全都失败了,我只好不断的造刀,誓要夺回我的名字。”徐满一直以来,也认定刀霸是刀霸无敌刀所有,但如今看来,眼前这人亦与刀霸有莫大渊源,心头不禁疑惑。想着,不由望向咚咚口中所说的刀痕,地上那些看来乱七八糟的坑纹。果然是刀,徐满对刀的感觉,比任何人也敏锐,他就似在这些坑痕中看破当中奥义,看着当日那柄不败之刀如何留下这套惊世刀法。

    徐满喔了一声。说:“这刀痕,竟令我不自觉产生幻象,好,刀法。”咚咚说:“哈,当然是好刀法,否则又如何值得我苦困于此二十年,这些年来,不知有多少用刀名家欲参透当中奥妙,但全被潜藏坑中的刀气所杀,化作森森白骨。”咚咚说:“二十年,我也算不清楚有多少人骨了。”咚咚说:“最强的刀客,亦只能在刀痕中跨出三步,而你这小子竟能连踏三步而不死,不简单啊。”徐满说:“前辈,我刚才所走的三步,并不困难啊。”咚咚说:“喔,是了。”

    咚咚说:“刚才你凝看刀痕,半步未踏已为刀气所击退,那早前的三步到底是怎么走的?”徐满说:“实不相瞒,晚辈之前所走的三步,根本感觉不到刀气存在。”咚咚说:“荒谬,若感觉不到刀气,之后你何以又被击退?就算是有备而来,早盘算好破招之法的人亦全死在刀气下,小子,你敢耍我?”徐满说:“前辈且别动气,晚辈之前走过来时,根本没想过什么刀招。”咚咚说:“什么?你没想过任何刀招?”徐满说:“没有,一招也没有,晚辈踏过这些刀痕时,根本没将它们当成刀招看待,更遑论盘算破解之法。”咚咚说:“根本没当成刀招看待,地上的刀痕,岂非变成全无刀招可言,这。”“心如明镜,百念不生?”突然,咚咚纵声长啸。

    咚咚说:“咚咚啊咚咚,枉你自诩为刀中第二,想不到竟连一个小子也不如,心如明镜,百念不生,若心中无刀,又如何被刀招所困?对极,对极了,他强由他强,又与我何干?他横由他横,这廿年来,我是自筑愁城,坐困牢笼,白活了。”“这里的刀霸我要来做什么?这孤独崖洞,我留下来有什么意义?”咚咚笑声如狂,羁绊廿年的枷锁一旦解脱,人如长龙直抢向崖口,带得洞中刀霸相互交击,震成粉碎。眼看咚咚跃洞离去,徐满猛地惊觉自己是被击下荒山至此,那刀霸门的人如何了?他,比咚咚更急切离开啊。只可惜,眼下被碎裂刀气所阻,血气上冲,双膝一软便即昏厥。也不知过了多久,始悠悠醒转。

    张眼间,是神智为复或真有山林妖魅吗?只见地上的骸骨正一具具蠕蠕而动。这些妖物好凶,骨头上长出肉来,莫非是那些枉死的刀客冤魂不息,群起作崇?而刀痕中,亦冒出一团庞然黑影,是群鬼之首,还是伏妖神灵?这些重生的刀客,似乎是冲着黑影而来。人虽死,但刀仍用得不错,不,应该是极好。算你是天道神将,在这些刀招下只怕立时也得粉身碎骨,但黑影霍然无惧,随手就是一刀。

    徐满心想:啊,这刀招,不就是地上那些刀痕的第一步?每个用刀者也有对刀法的追求,惊见这惊世刀招,徐满不自觉的沉浸期间,而体内血脉更似随着刀势的砍劈而变得舒畅,内力更有回复之象。一招退敌,但另一个拿刀的人出现了。这次出现的人似乎不简单,有资格叫黑影抬首仰望,目光更不期然投落一处地方。他握着的刀,奇怪的断刀。

    真正的刀诀现在才开始,徐满越看血气便越觉畅旺,他已完全忘我的投入,内伤在不知不觉间迅速复原。但同时,一股莫名意识侵占着他,叫他血脉贲张,喉干舌燥,到底,是何原因?第三步。

    论刀,仍是黑影胜一筹,他回望徐满,眼神中带着说不出的自信与该死的挑人,仿佛在告诉天下的用刀者,他是神,刀中之神。徐满竭力欲控制思想,但越是努力,血气越是翻涌不息,而那股沸如火烧的感觉更似要破体而出。那就是战的感觉。

    除了战外,徐满已没有任何意识,就在他的刀正要和黑影碰上时,一种更熟悉的感觉涌向他。这种感觉就如他初次面对咚咚时一样,唯一不同的,是现在来得更强烈,他仿佛感到,能够死在眼前这人的刀下,是一种光荣,无上的光荣。徐满心想:什么?我。

    距盛福堂十里的一处烟花之地。自酒品大元老大牛脱离楼请后,全力拓展自己的酒色财气生意,势力比当年更盛,差不多近七成地方都是他管辖范围。这座红嘴楼算地是很有规模的一间,平日寻欢客极众,但今日却被一个人包下了,他每次在杀人前,都爱借助来宣泄性欲与压力。他的豪情不止于包下整个红嘴楼,只要内里的能得到他身前吻一下,便赏一锭金子。金钱就有这样大的魔力,尊严永远斗不过它,们争相献媚,就算是比脸颊丑陋万倍的地方,她们也会照吻如仪。一个行事绝不简单的人。霸独。只是,霸独要杀的是谁?值得他要到此减压?小亭说:“多谢霸王。”“多谢霸王打赏。”“嘴。”霸独说:“哈哈,好,他妈的做得好。”

    霸独说:“哈哈,赏你的。”小亭说:“多谢霸王,多谢。”霸独说:“很美的嘴唇。”小亭说:“多,多谢霸王赞赏。”霸独说:“你,想要更多的赏银吗?”小亭说:“当然想啊,我什么都愿意做,怎样也可以。”众人说:“只要霸王吩咐我们都愿意做。”小亭说:“你们别来争,霸王跟我先说的。”霸王说:“哈哈,咳唔。”小亭说:“霸王,小亭拿痰罐给你。”霸独说:“痰罐是痰罐,但我要的是人肉痰罐。”听到人肉痰罐四字,们不禁起了一阵鸡皮疙瘩,但谁也没想过,霸独这副嬉皮笑脸后想要找的真正目的。霸独说:“只要你肯用嘴唇作痰罐,这两锭金子就是你的。”

    小亭说:“霸王,痰罐正这。”霸独咳吐一声。霸独说:“哈哈,这两锭金子已是你的了。”“哈哈。”在小亭匆匆离去,霸独的狂笑声中,霸独已找到心中想要证实的东西了。霸独说:“女人都是贱的,当更下贱,而小亭比更更下贱。”众人说:“小亭被自己母亲卖落青楼,想不作贱也难了。”“她母亲好赌成性,把小亭卖掉亦是为了偿还赌债啊。”霸独说:“真有母亲这么狠心将自己的女儿卖作吗?”“哈哈,原来这就是所谓亲情,小亭的母亲该杀,天下的母亲都该杀,哈哈。”霸独再一次狂笑,因为他不但找到今天要来作践的目的,还遇上最有力支持他的意外收获。

    小亭说:“娘亲。”娘亲说:“小亭,这里啊。”娘亲说:“这么迟才来,想冻死娘亲吗?”小亭说:“我刚才招呼客人啊。”“快披上它,别着凉了。”娘亲说:“别说了,快拿银两给娘吧。”小亭说:“这些金子已足够你还债,剩下的买些米,别饿坏了弟妹。”娘亲说:“是了是了,快给娘吧。”突然,旁边一人夺走银两,说:“给我好了。”小亭一惊。那两人说:“三十两,这是你娘的赌债。”小亭说:“什么三十两,我娘只欠你们二十两,还有十两啊。”

    一人说:“前两天是二十两,但昨天她又输了二十两,扣掉这三十两,还欠十两才对啊。”小亭说:“娘,你不是答应我不再赌吗?”一人说:“嘿嘿,大爷今天就先收下这些,你陪我们快活快活,余数过两天才收吧。”小亭说:“放手,放开我。”娘亲说:“大爷,你高抬贵手,放过我女儿吧。”一人说:“废话,你女儿反正是,跟爷们快活快活打什么紧?”突然,一人说:“放手。”如轰雷般的吼叫,似山矗立的身躯,教这两个流氓也看呆了。

    霸独说:“我赏给她的金子,你们也有胆量拿?”一人说:“我们是老大牛的人,你最好少管闲事。”另一人说:“识趣的快过路。”霸独说:“老大牛?”“那就不是闲事,我管定了。”这两个流氓倒足半辈子霉,他们又怎知道,霸独与老大牛当年曾闹得极不愉快,在这暂不细表。

    小亭说:“多谢霸王,喔。”霸独捉着小亭母亲头颅说:“连自己女儿也连累的母亲,死是理所当然的事。”小亭说:“霸王,请不要杀我娘,请放过我娘。”霸独说:“你娘把你卖作,有什么理由为她求情?”小亭说:“霸王,娘生下我我就欠了娘,只怪我没本事报答她。”小亭说:“现在我能以身报娘养育之恩,就算娘千错万错,她始终是我娘亲,请不要杀我娘。”霸独说:“始终是娘亲?连这下贱的也有娘,更求我放过一手害她至此的娘。这算是什么他妈的道理。”

    霸独刚才不是已顺利找到支持他的力量吗?为什么?为什么到最后竟然会变成失望?

    徐满心想:刚才的景象如幻似真,怎么那柄刀竟似有惊人的魅力,教我甘心死在这刀芒之下?突然,一人嘿嘿两声。

    咚咚说:“二十多年没离开过这里了。”“想不到这些年来江湖上出了这些废物,自夸什么刀中高手,就连我一招也接不下。”徐满出于拾荒寨,见惯生死杀戮之事,知道咚咚所杀的不是什么仇人,只是些技不如他的用刀者。咚咚说:“难道当今之世除了姓恒的便没人可与我匹敌?”徐满哈哈两声。咚咚说:“你笑什么?”徐满说:“被前辈所杀的确是没用的刀客,但当今江湖,会用刀的强者另有其人。”咚咚说:“是谁?”

    徐满说:“刀霸无敌刀。”咚咚说:“什么刀霸无敌刀,是这二十年间才冒起的刀客吗?”徐满说:“刀霸无敌刀乃当今十强武者之首,从没有人可低估他的刀。”咚咚说:“嘿,年纪轻轻,算他有点本事,但也绝不能与我为敌。”“我不知道什么十强武者,他的刀有何厉害之处?”徐满说:“前辈不信?”

    徐满挑起布袄,挥刀急舞,劲道沉雄有势,似要在布上疾书。咚咚啊了一声。

    盛福说:“要来的始终来了。”盛福说:“你是来救一处的?”霸独说:“对。”

    霸独说:“我来救她脱离人世间的苦海,早登极乐。”盛福说:“什么?你要杀自己娘亲?”“一处。”

    霸独此来非但不是救自己娘亲,更直言是要亲手弑母,但,奇怪的一处却无半点惊愕或痛心的表情,反而流露出慈祥而温柔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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