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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去禀告太老爷,就说我公事繁忙,”风中月已经二十年没有回过大宅,自从那年他为了考取功名和风无极闹翻之后,“二老爷,大老爷说也甚是想念您,大老爷家的小少爷已经入了宗谱,他说你就算不回大宅,把孩子带回来入宗谱,”那生脸的正是安鹏。
“我考虑一下,”风中月摆摆手,脸上看不出来是什么神情,记忆已经回到了二十年前,那时候他认为修武只是为己,而愿入官场,造福苍生,他大吼大叫,今生不再踏进风家之门,难道今时今日就因此破例?
“老爷——”苏羽然一只手里牵着他的长子,另一只手牵着他的长女。
“夫人怎么来了?”
“老爷,我听说大宅来人,”苏羽然看向了他,并没有放开两个孩子的手。
“是,那又如何?当年那件事情,夫人也不是知道的很清楚么?”风中月转过头,看向了远处。
“老爷此言差矣,毕竟血缘情深,当年明月一时过了,何必呢?再说我们的孩儿终是要落入宗谱,总不能做一个无根之人!”
苏羽然的声音很轻,她左手牵着的孩子突然出声:“爹爹,孩儿听闻,家中长者在堂,少不离家,不知道爹爹给我和弟弟妹妹们教授的孝为先,是不是有误?孩儿不甚理解!”
这是他的长子风云,风中月轻轻摇头:“并非有误,你现在还小,你不懂的。”没有想到,连他的儿子都会说大道理。
“爹,您以身作则,是不是我和弟弟妹妹长大以后离开爹娘是不是也像爹离开祖父一样一去不回头?”
“云儿,谁交你的?”苏羽然被自己儿子老气横秋的话惊倒。
“娘,爹没有言传,是身教的,孩儿耳渲目染,”风云拉过长妹风轻,“妹妹,走,哥哥给你说说,”
风轻撅起了嘴巴:“哥哥,我不要离开爹和娘啦,哥,我不听,娘,你管管哥哥,我不要离开爹和娘,”一边使劲挣脱风云的手。
风中月眼中闪现出复杂,“爹明白了。”
苏羽然伸手招过自己身后的侍女,“去对大宅那传话的人说,二老爷择期回返。”
“夫人——”风中月欲言又止,他何时应允要回大宅?他怎么见他的爹,和大哥?那年闹成那般,以至于20余年没有相见,直至他考取了功名,成了家立了业,近几年几房妾侍连接有出,不能落入宗谱是他心中的遗憾。
先前大宅那传话之人说到落入族谱一事,他就已经犹豫。
“老爷,我可不希望咱们的孩儿和你当年一般,骨肉生离,我可受不了!”苏羽然声音轻柔,却不失铿锵有力。眼中的坚定是风中月也没有见过的。
“夫人——咳!”风中月跺了一下脚,“罢了,罢了,我豁出去脸不要了,明日收拾一下,回大宅!”
“这还差不多,”苏羽然一笑,摸了一下风云的脑袋:“去和你爹爹说,”“嗯,”风云点点头:“爹,百事孝为先,这个是您教孩儿的,”“你个吓跑精怪,说话老气横秋就罢了,还来教训起你爹来了?”风中月抱起风云,脸上的神情轻松了起来。
20余年,人生有几个二十余年。
“你那几个妾侍就不带了,我已经替你做主了,”苏羽然看了风中月一眼,见他的脸上没有异色又说道:“我们回去带什么礼物?”
“我爹不喜欢那些个俗物,那我这些年收集的那些奇异物事带上,说不定我爹会喜欢。”他风家之庞大,怎么会在意金银俗物,凭借他几十年的阅历收集了些稀奇古怪的物事,但愿他爹喜欢,就算不原谅当年事,看在孩子的份上,怎么也不会叫他难堪!
“好吧,那初次见大哥大嫂带些什么?”苏羽然又问道。要是寻常官员走礼她倒是做的主,嫁给风中月已经近十年,还没有回过公婆的家。
“带些上好的布料,颜色别艳俗就好,别的送不到心里去,这应是可以。”
“知道了,老爷!”
风家大院就在眼前,风中月却停下了脚步,陪他们同回的安鹏为他们打开了大门,“安鹏哥你回来了?是二老爷?”小黑看见几个陌生人站在了门外。
“别傻站,快去通报。”
“二老爷回来了——”小黑向北院通报而去,一会就出来了一个年约三十余岁的男人,“老爷?”苏羽然疑惑的看向了风中月。
“二弟,你回来了?”风中凯拍拍弟弟的肩膀,现在他的年纪看起来也就30出头的样子,而风中月却是近五十的年纪。
苏羽然压住心头的惊讶,风天从马车里爬出:“我知道,你是大伯!”
“大哥,这是我的长子,风云,”
“好好,”风中凯点头,眼中满是欣喜,“把你的孩子们都带上,爹在大厅了。”
“爹——”风中月跪在了风无极的面前。苏羽然随之跪下,身后是几个小小的身影。
“回来了就好,”风无极眼睛有些涩,“起来吧!”
“谢谢爹,儿媳苏羽然见过公爹,”苏羽然恭声道。
“好,叫孩子们走过来我看看。”风无极的眼睛越过了苏羽然。
“喊爷爷,去——”苏羽然一推身边的孩子,风云率先扑了过去:“爷爷,”
“爷爷,爷爷,”
“爷爷——”
“都好,都好,”风无极的眼睛眯成了缝隙,“这次叫你回来,两件事情,其一,你的孩儿入族谱,其二就是在你的孩子中选资质好的留在大宅习武,你大哥只有一子,3岁起已经随我习武,你的孩儿,你怎么打算?”
“爹——”风中月心中苦涩,他现在外表看起来近50,他大哥才看起来堪堪30出头,要知道风中凯可比他长了七八岁。
“儿媳有话要说,”苏羽然抬起头,上座她的公爹鹤发童颜,和她的相公看起来更像是兄弟。
“说吧,”风无极一眼就看见了风云,“爷爷,”他刚说完,就听见一个声音从旁传来。
“爷爷,孙儿认为,弟弟妹妹们都该留下!”风天插话道。
“一边去,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地方?”风中凯给儿子使了一个眼色,风天那里会听,他看向台下的二叔家人:“孙儿知晓世俗官员,到一定年龄就可以辞官,孙儿以为,一家人当团结方有为,一家不合,不合则难兴。”
那小孩的话叫风中月一惊:“这是——”
“这是我的儿子,太顽皮了,又没大没小,”风中凯明是责备,语气里却掩不住的得意。
“我叫风天,你们要叫我哥哥啊,我们是家人,”风天走过去拉住了风云,“风天哥哥,”风云乖巧的喊了一声,对身后的弟妹说道:“喊哥哥,”
“风天哥哥,”
“走,哥哥到你们逛逛,”风天给风无极使了一个眼色,牵着风云的手,走进了后堂。
“爹,你可还怪我?”风中月的声音极为的低沉,脸上也是带着愧色。
“人各有志,我怎么会怪责与你,我怪你说的老死不相往来,一家人血脉亲厚,怎可能说断就会真的断绝?”风无极看向明显苍老了很多的二子。
“你可愿意把你的孩儿留下?”
风无极现在就关心这个,风中月今生已经修炼无望,他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孙一个个走在自己的前面。
“爹做主!”风中月垂下了头。
“二弟,你要是早些任爹做主,你——”风中凯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捶了一下手心。
“过去的不说了,世俗的官员,你也做过了,回来吧,你的院子还是老样子,爹都给你留着。”
“带媳妇去看看吧,”风无极的手一挥,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风天拐了那几个孩子在他的院子玩,他要去看看那几个孩子有没有适合练武的,免得浪费了资质。
“爷爷,”风天牵着风云的手不放,“爷爷,孙儿喜欢风云弟弟,风云弟弟,你愿意跟着爷爷习武吗?”
“愿意,孙儿就希望成为一名武者,”小小的风云语露坚定,“好孩子,以后你们都留下和你风天哥哥一起休息风家武学,好将风家发扬光大。”
“叫下人带你们回院子吧,去吧!”风无极笑眯眯看着那几个孩子,眼里露出了满意。
“爷爷,怎么样?”风天不会看人的修炼资质,小孩子倒是最好相处,他觉得自己喜欢风天弟弟,就是觉得他投缘,没有任何的理由,也没有什么想法,就是单纯的喜欢,想要他与自己一起留下习武。
“风天的资质最好,其他几个也是尚可,练武这个事情不是资质好就可以的,”他想起风中月,他的资质就不错,甚至比风中凯都要好上几分,可惜自己不爱练武,却是没有别耳朵办法,当时闹的天翻地覆,就是因为他不想修习风家的武学。
一怒之下去考功名,一去二十年。
“爷爷,资质孙儿不懂,孙儿认为,一家人就该和美团结,孙儿也不懂了,说不清楚,就那个意思。”风天难得的羞赧,风无极呵呵的笑了起来。
“他们到时候和你一起修习武技,但是那口诀不能外泄,他们学习别的口诀,爷爷会教授的。”怕自己的这个大孙子一时热心就把风云罡绝传授了出去,那罡绝也只有风天一人可以修炼,就是传扬出去也不会有人能修炼,只不过是引起不惜要的恐慌,或是给风家招致飞来灾祸罢了。
“爷爷,放心,孙儿在祖祠发过誓言,守到死,爷爷尽管放心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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