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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歌便立即在房间里盘膝打坐，身上插满金针，颤动玄音。
内伤损本源。
这个时候，至刚、至阳、至狂的霸道真气，并不适合修行。
反倒是，
源自丹师兜的玄音妙绝针法，能够有效遏制伤势。
玄音一起，
姜歌立即伴随着韵律沉浸其中，陷入非想非非想的妙境。
姜歌的体温迅速飙升，身上不断爆出汗水，似蒸汽腾腾，打湿衣裳、床榻。
虽然姜歌的体表没有任何伤势，但内在的经脉、丹田，都千疮百孔。
就仿佛短板木桶一般，死死限制了姜歌的真元储量、上限。
即便是不断的温养、调理，都只能治标不治本。
当姜歌掀起眼皮时，如龙醒世，眸中凶光迸发。
大禹宗一役，伤得还是太惨了。
昨日，覆灭我大禹一脉！
他朝，姜歌定以血洗耻！
伤我骨血之痛，
必以骨血之拳，奉还！
……
次日清晨。
一抹晨曦自东方天际浮现。
掺杂着阳光的清风，轻轻抚落叶脉上的露珠。
简单洗漱之后，姜歌推门而出。
刚走出客栈，便正好撞见昨日那几个青年。
因为同路的缘故，这一路上，那几名青年就一直跟随在姜歌后面，一路上指指点点、评头论足。
甚至还打起了赌。
“我赌这小子三个月通过考核！”
“三个月？你太瞧得起他了，我赌他至少要半年才能通过考核！”
对于几名青年的讥讽声，姜歌都充耳不闻，完全无视之。
反倒是蓬头垢面，一路疯疯癫癫的老乞丐，让姜歌看得顺眼。
这老乞丐走路一瘸一拐，姿势也是五花八门，看着就不像个正常人。
但古怪的是，无论看他多少眼，姜歌脑中，都完全没有关于这个人的印象。
就很古怪。
这足矣说明，这个满口“输了、输了！”的老乞丐，绝非常人。
当然，
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奇人异事。
戒指里的老爷爷、地摊神器、大吊萌妹……想这么多干什么，做直播它不香吗？
姜歌始终淡然前行。
而老乞丐渐渐走不动了，不跟了，索然无味了。
“输了、输了！”
他全神贯注，跪倒在地，仿佛背负着一座大山。
披头散发，遮住了他的面庞。
直到所有人离开……
老乞丐缓缓转动头颅，露出一张没有五官的脸。
就像是一张白纸，除了苍白，什么都没有。
他什么都输了。
……
不能装逼的时间匆匆过去。
……
姜歌一路伴随着风言风语，来到九龙山。
山峰高耸，仿佛九条怒龙盘缠而成。
山前矗立着威武雄壮的石门。
这原本是一座小山，被人工斧凿成了石门，天然去雕饰，彰显无尽威风。
偌大的石门之前，站着一排排的武士。
放眼望去，竟然没有一个，修为低于八星武士。
武士在大乾，虽然算不上强者，但也绝非等闲之辈。
去下级城池，混一个头目，还是轻轻松松的。
而在这里，只能像是大白菜一般，站街护卫。
由此可见，大乾学院的阔绰。
姜歌微微颔首，仔细整理着直播间资料库，扩充见闻录。
宗门，招收弟子时精益求精，分为外门、内门、核心弟子，以及外门长老、内门长老，等级森严。
弟子要完全靠着自己的努力，提升修为，才能不断晋级，受到宗门重视。
而学院，则有教无类，注重知识传承，锐意进取。
两种模式各有优劣。
宗门模式，往往强者恒强，高端战力充沛，一个宗门的高阶武师数目，足矣比肩一国。
学院模式，则是一个渐变的过程。
譬如武道文明的崛起，从武魂，到武技，到炼丹、炼器、铭纹……
就仿佛滚雪球。
一开始，可能只是一粒尘、一颗草，发育到后期，开枝散叶、百花齐放，便是滔滔大势不可逆。
这时候，
顺势而为的提高门槛，就是必然。
一群待考核者，进入大乾学院。
走进石门，姜歌与众人来到一个宽敞的庄园中。
庄园中心，则安放着一座巨大的梯田假山。
从高到低，鳞次栉比。
每一层梯田，由上到下，由小到大，都放置着数以百计比绿豆稍大的小石子。
整个梯田假山，放置着几千枚这样的小石子。
这些小石子顺着梯田无规律流淌，形成川流不息的灰色细流。
因为阵法的作用，小石子落地之后，又会自动飞会顶端，无限循环。
此间。
一名少年正满头大汗的守在梯田假山前，聚精会神的盯着石流，神色犹豫不决。
这少年十六七岁，境界达到一星武师初期，显然是某个地方的天才。
而看他那紧张而纠结的模样，应该就是在进行考核。
在这少年侧旁，坐着一名五十多岁的长髯男子，面容严肃。
这男子一身“乾”字号武袍，境界为四星武师。
他时时刻刻监视着少年的表现，显然是负责考核的学院导师。
长髯男子身后，还有着数十个吃瓜群众，同样身穿“乾”字武袍，显然都是学院的正式弟子。
此时此刻，他们在以过来人的身份，站在这里看新人的笑话。
除了这些正式弟子外，还有十几个衣着各异的少年，在附近运功打坐。
从穿着打扮便不难看出，他们都是从天南地北，千里迢迢赶来考核，但却还未通过的武者。
在这群备考者中，竟然还有熟人。
齐鸣。
只不过他此刻在闭目养神，仿佛在感悟着什么，没有察觉到姜歌的存在。
唯独只有长脸青年王恭，满脸鄙夷的走到姜歌身后，很是期待。
“一炷香时间到，选择吧！”
监考导师看着燃尽的香火，对考核的少年提醒道。
那少年深吸口气，像是做什么艰难的决定似的，缓缓伸出手，从数不清的石子之中，挑出几颗。
梯田假山的阵法，瞬间停滞。
少年将抓起来的石子平摊在掌心，满脸紧张兮兮，期待的看着监考导师。
“没有一个选对的。”
监考导师冷冷宣布道，仿佛对这一切早已经习以为常。
听到考核结果，在场的老生都嘴角上扬，哗然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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