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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过头去，手里的烟被窗外的风吹的袅袅飘走，灰尘洒在了身上却浑然不知。后面那条弯弯曲曲的道路，曾经有个人跌跌撞撞的追着跑，就算摔跤了还是爬起来。哭的毫无形象，丑了吧唧的，可是为什么那么让人心痛。就像是电视里面演的一样，车子永远不会停下来的。因为不可以啊。
“小姐，到了。”车子停下来了很久，门被打开了，司空祭月却依旧无动于衷一般坐在里面。
“这条路，怎么那么长。”喃喃自语，看着手机不断地在响，未接来电的数量在增加。一个人，真的能执着到这个地步吗。为什么那么残忍的对待他，还是一如初衷，就算都有错，就算告诉自己不在乎，但是为什么牵扯的痛，是发自内心的。猛地把手机甩出去，不要了。以前的，统统不要了！只有处理完墨殇梨落的事情，自己才有资格去谈爱。
“小姐！糟了！”突然，大门被嘭地打开，一个人慌张的从里面跑出来，后面还有俩人架着一个走路都不稳的人走出来。
“干什么？”司空祭月最讨厌的就是一惊一乍的行为，但是看到了那样一副阵势，到了嘴边的骂骂咧咧立刻转为了普通的三个字。
“保险箱……保险箱……”那个站不稳的人仔细一看，嘴里全是血，说话都说不清了。
“诺呢！你妈的知不知道保险箱里的是什么！”司空祭月光听到这三个字就已经意识到了发生什么，只是未免也太快了，而且，太厉害了。突然从车子里冲了出来，揪住那个人的衣领，把他就那么揪了起来。
“咳咳……”那人受惊一样地瞪大了双眼看着司空祭月，想说话却硬是被提起的气憋的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一味地干咳。
“还有活着的人没？”司空祭月一把甩开他，走进宅子里，一楼空空如也毫无生气。但是一到了二楼，那情况可谓惊艳。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的人，全部都晕了过去，因为身上没有明显的外伤和鲜血。司空祭月只感觉血液都要沸腾开来了，公然挑衅到这个地步，她从来就没有被人欺负到头上来这样的经历，现在倒是长见识了。
“小……小姐……对……对不起！我……就算朝她开枪……还是……”诺从房间里缓缓地爬了出来，一脸都挂了彩，但是依旧没有明显地外伤，可是看他爬出来的样子，估计腿是被打折了。
“我跟你说过叫你今晚保好那俩保险柜，你知道那里面是什么，要是对方想要把我们连根拔起你也别想逃！”司空祭月踢开了前方的障碍物，蹲在诺的面前。她的怒气也只是一闪而过，看着凌乱的房间还有眼前伤势不轻的诺，她心里的是寒意。这是在逼她。
“小……小姐……您该看清事实了！是……是您的优柔寡断与犹豫不决……”
“够了！”司空祭月打断了还要说下去的诺，她不怕别人对她有什么评论，因为这的确是她的错。可是她就是过不了心里那一关，她把今晚当做一盘赌局，赌那个人会不会出现。她以为自己的话能给那个人下到镇定剂但是没想到自己还是失策了。因为自己的失策，弄得司空家陷入了囹圄，她有什么颜面对着身后为自己出生入死的人。
“为什么小姐您不能接受现实啊！年末辞她是墨殇梨落派来的奸细而且是杀手啊！”诺似乎花了很大的力气说出了这番话，但是说完之后又立刻开始大口大口地喘气。
“之前的钥匙被盗，花名册被盗，简陌尘出现都是在年末辞出现后发生的，大小姐您应该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早日铲除异己？养虎为患啊！”
“接踵而来的事情还有惨不忍睹的下场难道小姐您还没受够吗！对方就是踩中了小姐的弱点，乘势直上，我们被卖了都还在为对方数钱啊！”
身后传来了一片的议论声还有规劝声，声声入耳，刺激着大脑。他们说得对，他们根本就没有说错。千错万错都是司空祭月的错，因为她一直以来的自欺欺人，因为她要不就不屑感情要不就一头陷下去的特质所以她对年末辞无条件的好，因为想找回当初跟陌晚葵一起的那种感觉所以为了她欺世盗名。一切都是司空祭月自己找的，还把整个司空家拖了下水。但是她又何尝不可怜，付出了那么多，牺牲了那么多，被最亲的人背叛。这种感觉，就像是被人狠狠践踏着心灵，然后走过去。那种疼。
“我会亲手杀了她！你们不要再逼我了好不好！”司空祭月怒吼了一声，然后全场都安静了。吸了吸鼻子，转身离开。她又怎么能告诉所有人听，那个是她的朋友所以她一直不忍心。这对于在这条道上混的人来说，是多么可笑。她已经开始动摇，自己有什么资格，坐上当家这个位置。如此感情用事，下场真的是万劫不复。
大力地关上了车门，可是手指却在车钥匙上犹豫了很久。一旦车子开了，事情就等于完结了。虽然跟墨殇梨落的持久战还要打下去，但是在这一块就已经结束了。其实这件事儿可以早点结束而且伤亡不会惨重，可是成败全在自己一年之间。而自己，居然自私地选择了败。败掉了身子，败掉了友情与爱情，败掉了司空家。她虽然有能力带领司空家，甚至能够超越历代当家，但是她的自私却害惨了司空家。她以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当中，但是她的自信把她推向悬崖，而一直不知道怎么防御的她，摔得体无完肤。愤怒地拍着方向盘，司空祭月看到了映入眼帘的MG公司，越来越近的真相，越来越近的结局，她不能不面对。她不是一个人，她自始自终都不是为着自己活。她不能吃亏，因为她死不会怎样，司空家垮了她会连尸骨都没有存在的价值。
“社长……”这个时候了，韶殁以为不会有什么人，把年末辞安置好了在练习室里，刚想去找医药用品就看到了司空祭月一脸平静地站在了练习室外。
“这么晚了还回来练习，我是不是该说你很用功？”司空祭月没有去看他刻意遮挡住的人，她想时间过得慢一点。
“社长，不，大小姐，你放过小末吧。”韶殁知道现在再怎么瞒也已经瞒不下去了，抓住了司空祭月的衣角，跪在了司空祭月面前。
“你先出去。”司空祭月的视线终于无法不落在那个一身黑色的人身上，浅棕色的头发散在了脑后，右手臂还有鲜血在滴出。心狠狠地疼了一下，她终究是无法放下年末辞。这个整天围着自己转的人，这个跟陌晚葵相似的人，这个也很喜欢蓝色鸢尾，叫着自己老总的人。
“大小姐！”韶殁的手抖了一下，他似乎是预料到了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我叫你出去你没听到吗！”司空祭月好想拖延时间，所以她把手停在了韶殁的颈后却始终没有下手。
“韶殁，你出去。”年末辞皱了皱眉头，睁开了疲惫地双眼。手臂的疼痛立刻刺激地她清醒了过来，看到了司空祭月还有跪在地上的韶殁她就知道事情已经到头了。没有必要再瞒下去，而她也已经没有心力再继续下去。
“小末……”
“不出去可以！年末辞，把司空家的账目交出来！不然我杀了他！”司空祭月听到了年末辞的声音后整个人突然间地脑子混乱，猛地拔出枪指着韶殁的脑袋。
“老总……司空小姐，我们的事情不要牵扯别人好吗？”年末辞脱口而出老总二字，但是她终是意识到，该改口了。
“哈哈，你也会这么说啊。你知不知道你今晚偷的东西是什么，是司空家交易与走私的记录，死我一个何妨，你拖下水的，可是整个司空家！你好意思让我放了他？这个你的同谋？”司空祭月只感觉一切都是那么好笑，这一段时间相处一来，原来都只是梦一场，竹篮打水，一场空。
“放了他，真的跟他没有关系。我们俩单独聊一会儿好吗。”年末辞轻叹了口气，其实她有什么资格要司空祭月放手，虽然是为她人办事，但是自己入戏了，这就已经是一个严重的错误了。杀手最不应该有的，就是感情。玩不起，自然输不起。
“墨殇梨落是给了你一栋别墅还是家财万贯？你那么听她的话潜伏在我身边，你就赌定了我不会对你下手吗？”司空祭月放下了手下的枪，给了韶殁一手刀，跨过了他倒下的身躯走到了年末辞面前，把她揪起来抵在墙上。她的努力克制平静，还能有效多久呢。
“我天生就是杀手，谁给我好处我就跟谁。我想墨殇小姐是看我跟陌晚葵长得很像吧。”年末辞也没有丝毫的紧张，浑身都疼，心更疼。
“是吗。她给你什么我翻十倍给你，你把账目还给我顺便帮我杀了她如何？”司空祭月嗤笑了一声，她怎么可能相信会是如此荒诞无稽的理由。
“你不相信我就算了。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你什么时候发现是我的？”年末辞垂下头来，勾起一抹非常难看的笑容。她不能把真的理由说出来，因为她不想背负着太多的愧疚活在这个世界上。或许死了，真的能解脱。而她，就是想司空祭月亲手杀掉自己。
“我在DK见到你的第一晚，你就借着抱我偷走了我的钥匙。我预料到拿我钥匙的人肯定是冲着我三个保险箱去的，我一直在想是谁，但是你记不记得那一天你被打了，而我根本就没有说什么你就说不会有人敢打你。韶殁恰巧也是如此，虽然他蒙着口罩但是那不是他平时的作风。我可以理解为，你没有及时拿到花名册而被墨殇梨落打么。”司空祭月笑的很惨淡，慢慢松开了手，语气凄然悲凉地就像是说着伤心的过往。
“继续。”年末辞点了点头，坐在地上听着。
“花名册被盗，我虽然不知道原因是什么，但是你知道我看到保险箱里面有你的琥珀吊坠碎片时的感受么。我知道你跟韶殁一起，韶殁在我公司很久了他不可能是墨殇梨落的人，而他却为了你欺骗我，隐瞒我。你知道我有多难过吗。简陌尘的出现，对我来说绝对是奇耻大辱。我就说，你怎么可能单枪匹马代替我签下合约，原来早就安排好了……耍我真的那么有意思吗？我一再地提醒你，只要你跟我承认，道歉，我真的可以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你知道吗，我妹妹因为你，差点没死了。而其中代价，就是牺牲了欧阳泽亚。你好厉害，只手遮天。但是我却依旧阻止了手下把你的名字说出来，因为我不忍心。到了这样的地步，我依旧自欺欺人告诉自己，不是你。我那么信任你，你为什么要背叛我！”司空祭月越说越激动，只觉得有什么直逼心眼儿，眼睛都充满了血丝，突然给了年末辞一拳。现在，除了愤怒，还有就是悲伤。一直不去面对的问题，总是没有办法隐瞒下去。纸永远包不住火。
“这就是你的弱点，对感情的执着于沦陷。你虽然给人感觉不信任感情，冷漠的对待一切。但是你也是人，你不可能一个人撑着那么多事情。你总是需要有人关心你，给个温暖你。呵呵，你虽然很聪明，很有王者的霸气，但是，你毕竟是一个女人。对不起，你杀了我吧。”年末辞突然释然地笑了，这些憋在心里的秘密终于都公开了。以后再也不用提心吊胆，更加不用活在愧疚里。
“你了解我吗？了解我为什么还要那么做……我不想杀你，真的……”司空祭月扶起陌晚葵，抱着她哭了起来。她真的下不了手，就算她再怎么心狠手辣，但是她真的被年末辞说对了。对感情太过于执着，能很轻易的舍弃，但是执着起来就很难放手了。
“对不起，老总。下辈子，我答应你下辈子我会真正的做你小秘。不会再有秘密，只会有你和我。”年末辞右手轻轻抚上了司空祭月脸上的那道疤痕上，她真的很想，在她身边。虽然她脾气臭，难服侍，但是那段时间很快乐。左手突然握紧了司空祭月拿着枪的手，就在司空祭月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嘭的一声贯彻了天际。那纠结在一起的泪珠，再也不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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