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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老铁，北京城寸土寸金，在二环这地儿，你觉得能空这么大一地儿？”
“那不晓得！反正说明不了啥子。”
“这四合院啊，是个房克！”
“房客？那是啥子？”
“房子的克星啊，这种房子把周围的房子都克走了！”
“哎呀我去，说的挺玄乎，你克一个我看看？这房子又不是人，还会死，不能长腿跑的，怎么被克走？”
“脑子不活泛了不是，房子自己是不会跑，但是人会拆了它！”
“老六你是干啥的，咱俩也算是半个朋友了，就刚才那老家伙，你知道是我啥人不？”
“熟人呗！”
“切，那是我本家二舅姥爷，我给你牵线这桩买卖，虽说没卖个肥价格，那也是帮你忙了吧！”
“我是啥人还用我说啊，见面第一天我就说了，挖货的呗，我那几个兄弟你瞅见了吧，我们是挖货一团体的，不过我们不是自己干，给人干！”
“就是那帮神经病说的老板？”
“恩，这年头哪有那么多货，我们这些会点墓技术的，说句不好听的，就跟给工厂干杂货的流水线工人一样，自己撑不起来，给人干挣的少，但是稳当，冷清的时候，有口饭吃！”
“我说呢，一看就不像是大来头做派的，你现在和他们算是闹僵了吧！”
“还能再僵不？见面就是仇人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话真不假，我也是栽了，没想到这是一古董仿品，嗨，不值啊，为了区区两万断了生计！”
“你们这种迟早要散伙，心都不在一块，那你接下来准备干什么？”
“我能干什么，拿着两万块钱，看看啥子小买卖能支起来呗！”
“两万能干啥子小买卖，想不想还干这行当？”
“想啊，不过……也不想，太冒险了，一天天的脑袋别在刀尖上舔日子！”
“那当我没说！”
“小老铁你这人面广着，有啥需要我的，给指点一二，我不怕吃苦！”
“你这种人谁敢要，为了一个五帝盘就能单枪匹马的和一帮兄弟闹翻脸，靠不住啊！”
“你这话说的我不反驳，我也是没法子，急等着用钱！”
“你有啥事等着用钱？”老六从一开始就着急忙活的，一口一个急着用钱，看他面相挺厚道个人，至少比那帮家伙面善多了，我嘴上挤兑他，其实心里还是很认可这货的，人嘛，不矫情的讲，谁也不是神仙，尤其是我们这圈子，太懂人性了。
哪里有好坏，还不是立场不同，谁没点野心，就看本事能不能撑起那份心思。
要是老六有难处，我遇见了，能拉上一把也算是给自己积德了。
“嗨，说了只是多个人听着难受，罢了罢了！”
老六竟然抹了眼泪，我俩说话间已经往二舅姥爷四合院北边走了。
“不说可别后悔啊，错过我这等热心肠的人……”
“我有个小妹，不着调的很，好赌，欠了一腚债，我是不救吧，眼睁睁看着她被人掳走这还是亲大哥吗，要是救吧，这救的也是个无底洞啊！”
“你父母呢？”
“我俩小时候就相依为命，我父母也是给人挖货的，比我们还下等的那种挖货人，你知道我们这种工种最低等的是啥子吗？”
“我知道，趟机关的，专门进来一墓，用人肉实验机关，只要一个机关触及了，立马没命！”
“是，所以我们挣的都是运气钱，钱是不少，但是有钱没命花嘛，我和小妹性格受父母影响截然相反，我是打小就渴望安稳，一直想着攒点底子，就做正常人，可我小妹不是，野，赌，天天想着能掉下大馅饼！”
“你小妹人长的漂亮不？”
“恩？”
“呵，我是说，要是漂亮为啥不赌个好人家嫁了呢？”
“这也是我最担心的一样，我小妹偏偏长的还就是芙蓉般的美，这种长相加上她那种性格，简直就是灾难！”
“年轻人嘛，谁还不犯点混，我看你还是帮了你小妹吧，然后耐心劝解，以后啊，保不准你下半辈子指望这小妹呢！”
“嫁个好人家？崩做梦了，我小妹一群狐朋狗友的，他们跟一群苍蝇似的，能让她安生享福？”
“你小妹人在哪儿？”
我跟老六扯这么多，不是闲的，是王猛死了，铺子一直闲着，我有心帮忙，也是想着帮自己，不如让老六继续经营？
我现在有这个想法，还有一原因，柯冰！
我不知道像王猛这种铺面的产权怎么管，是不是柯冰可以做主把这种铺子转交给谁继续打理？
有人说，千万别忽视我们生命中的偶然，有时候必然只是我们这自己的努力，而偶然才是天意。
所谓人算计不如天算计！
我和老六认识的太唐突了，兜兜转转，要不是想着顺手帮他找了下家，也不会来看我二舅姥爷，不来看老家伙，就不会知道鬼生意，老家伙知道不少，所以，老六算是我间接的贵人。
“她人一天跟孙猴子似的，跟斗云十万八千里，我没钱是不见得！”
“吆喝，你妹是上辈子过来跟你讨债的！”
老六说的我有点猎奇心上来，到处赌的，能赌到哪去？保不准我能在赌场子见过啊！
这等传奇作死的小丫头，顺便一见？
老话说的好，水至清则无鱼，这种到处乱野的人某种意义而言，消息灵通，见多识广！
“我先给你垫上两万，回头我二舅姥爷给你的钱，我拿着得了，你给你小妹说下吧，我倒是想见见！”
“你这，这会就能给我两万？”
“不就两万嘛！”
老六是穷疯了吧，我把两万现金砸到他手上的时候，一遍一遍的闻。
然后把五帝盘交给我，“钱我拿了，这物件你下回直接给二舅姥爷就成！”
“行了，给你小妹喊出来吧，我有些事儿请教她！”
“请教我小妹？哎呀天，你可千万别被她糊弄了，那娃子心思不着调的很！”
老六说了有钱，他小妹立马就要见。
不过人不在北京，在山东！
本来老六是想让她来北京见我们的，我一听她小妹在山东一个地方赌，觉得有门道，鬼匣大大小小公开的，个体的，明的，暗的，我老早就知道山东有一处很神秘的鬼匣，会不会和他小妹赌的地儿有关系？
难得好机会去看看！
于是我就买了两张票，和老六去了山东。
临走时候把五帝盘直接给了二舅姥爷，柯冰发烧有点严重，我直接给送到一诊所。
老六小妹去火车站接的我们。
一下火车，一股子海滨城市的味道扑面而来，我看着一个穿了一身碎花毛衣，一条泛白牛仔裤的女孩朝着我们不停招手，简直不相信这就是老六说的赌徒！
芙蓉！
一尘不染的笑容，明媚阳光！
“喂，在这里啊！六傻子！”
“这是银九小哥，这次是人家帮了大忙！”老六先介绍了我，然后摸了摸他小妹脑袋。
一个动作，我看的出来，老六心里很是疼爱这个小妹。
“银九哥你好，谢谢你呢，我请你们吃螃蟹！你们真是有口福呢，这个季节最是螃蟹脚痒，肥美无比的时候呢，走！”
“钱还不够你还债的，拿吃得起螃蟹！你啊，有俩钱就不知道姓什么！真不知道以后可怎么办！”
“银九哥，我哥这人，就是一老木瓜，今朝有酒今朝醉，人一出生就是奔着死去的，谁没那天，活在当下，就不懂这个理儿！”
“我叫你啥呢，小妹？”
“叫我什么都好！”
“那怎么行，就没名字吗？”
“我这小妹已经被债逼的不敢有名字了，你就管她叫小妹得了！”老六叹了口气。
老六小妹租了一房子，乱但是干净，就在中山路附近，很有准备的已经赶在我们下车前先去早市买了一袋子螃蟹。
“去馆子吃咱吃不起，还不划算，自己买回来煮那是过瘾的很，看看，还有虾虎！”
小妹说着，已经在出租屋忙活起来，租的不是一整个房子，所以并没有厨房。
在一桌上放了一电磁炉，我坐下，打量这里。
“小妹，我们来，不耽误你事情吧！”
“她能有什么事情！”老六洗了把脸，忙着给拾掇房间里到处扔的衣服。
“耽误啊，肯定耽误，哎呀，钱呢，我买螃蟹还是欠的呢，答应好了，一会就送回去，六傻子你赶紧先把钱给我！”
老六无可奈何的摇摇头，我看着小妹拿着钱一溜风似的跑出去，回来之后刚好一锅海鲜已经熟了。
三人坐下吃的那叫一个劈头盖脸。
一顿饭，我们就熟了，老六当着我面，教训起小妹来。
“下午我还有一正事，你吃完赶紧滚蛋！”小妹把一个螃蟹钳子夹到老六嘴巴上。
“小妹你啥正事？”我问。
“赶小海岛！”
“赶海？”
小妹噗嗤一笑，“刚吃的海鲜，还赶什么海啊，傻老六没和说讲小海岛是什么吗？”
我看了看老六，“没啊！他一路上光愁你了！”
“小海岛就是我每天混日子的地方啊，这个赶小海岛就是赶赌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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