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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宸伸长了脖子一个劲的张望着看：“哪呢哪呢？优秀的人在哪呢？”
路遥笑眯眯喜滋滋的脸色一沉，结果他手里的折扇一收，一下子就抬到了自已的下巴上，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哦，原来是在这呢。”
“……”路遥拱手，一脸钦佩：“没想到你竟然这么臭不要脸，是在下输了。”
“你们俩的脸皮都差不多……”路子豪的话说了一半，余光撇见正朝他们走过来的路转，这话锋一下子变拐了个弯，尽管是极限大翻转，也半点都不显山不露水的样子：“不过论臭的话，还是老七更胜一筹。”
“所有学子都去准备去了，你们还在溜弯？不准备考了？”
路遥连连点头：“考啊考啊，我还得夺冠呢！”
“夺冠？”路转扬眉，垂眼看着路遥那副笑眯眯的表情，眼睛都弯成了月牙的样子，可爱极了，忍不住轻笑：“你夺什么冠？跟他们玩一玩就行了。”
那声音温柔得，都把旁边的金宸给激出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路家五兄弟，他一直都觉得没一个正常的。
无论是单个拎开来看，还是全拎着搁路遥跟前一块看，都是这样。
最大的差别顶多就只有一个：单个的时候是稍微不那么正常，拎着全搁路六跟前的时候，是极度的不正常。
“那可不行，我答应了五姐姐的。”路遥摇头，一脸认真。
五姐姐？
徐婷婷？
路转眼底的笑意收了两分，抚摸着路遥的小脑袋的手也顿了顿，但很快便又恢复如初：“你答应她什么了？”
“我答应了她要夺冠啊。”路遥仰着小脑袋，眼里全都是兴奋，好像有光在散：“五姐姐许诺了，我要是夺了冠，到时候给我半车莲蓬。”
说了那么多，敢情最后这句才是重点。
路转一阵好笑：“你那院子里的莲蓬也差不多长了，还贪这么多？”
“不多的不多的。”路遥连连摇头，掰着手指头给他数：“鲜嫩的莲子直接当瓜子吃，还可以做莲子糕吃，老点的剥了壳晒干了，存着以后做汤吃……那么多吃法，很快就没有了。”
“你啊，真是怎么都吃不厌。”听她这么快连方法都想好了，路转也是无奈。
“莲子那么好吃，每次也只有这几个月才有，怎么可能吃得厌！”
“好好好，你便考着，也不用太在意，以自已的安全为第一知道吗？其他的都不重要。”怕路遥惦记着那半车的莲蓬，根本不将他的话放在心上，顿了顿，路转又补充了一句：“就算是没夺冠，那半车莲蓬也由五哥给你。”
夺冠和没夺冠两边的天平都放着同样的重量，按理说，路遥该满心欢喜的答应，可这次，她却只是点了点头，应了声知道了，其余的，什么都没说。
又是半盏茶的时间过去，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妥当，男学的武考也正式敲响了课钟。
女考的音律，归纳了学校先生所教的最基本的两样，也有另外的才艺表现加分项，但前提得是跟音律有关的，例如舞，例如歌唱。
而男考的武，则是分步射和骑射，以及最后的重头戏，擂台比试！
前两者是以计分的方式，而最后一项，则是看谁能够站在擂台上斩杀所有一切上台的人，留到最后。
虽然路遥一直都在嚷嚷着要夺冠，但没有人真正将她的话放在心上，就连徐予安也只是以为路遥是说着玩而已，但当考试真的开始之后，众人都察觉到了点不对劲。
尤其是徐予安和挨得路遥最近的路子豪，金宸三个。
什么嬉笑，平日里的不正经全都消失不见了，她的视线，表情，好像都变得严肃了起来。
步射是十个为一组，骑射是三个为一组，皆是由抽签决定，以相邻的数字分配。
步射的时候金宸和路遥还分到了一组，路子豪和夜子寒分到了一组，但到了骑射的时候，路遥、路子豪、金宸却全都分开了，路遥跟夜子寒分到了一块。
拿着号码牌，得到结果后，路遥暗暗松了一口气。
“幸好没跟你分到一块，不然还得让着你，我这分就考不好了。”金宸也一副大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好像离了路遥，无所顾忌之后，他就能得第一一样。
“我不会让你的，你做好准备。”被分到跟路遥一组的夜子寒语气认真。
路遥笑笑，低头将号码牌佩到腰间：“不用让，尽管拿出实力来，不然我怕你输得太难看。”
抬头，那双时常带着笑意，总是不怎么正经的眼睛此时冷芒一遍，藏着的全都是势在必得的狠劲。
夜子寒怔了几秒，抬起下巴，也蓄了力：“那就到时候比比看。”
避了正午，也照旧是烈日当头，好在周山环绕，比之忘九城正城中光秃秃的顶着日头晒，还是要凉爽些。
风吹过来，卷起姑娘们的衣裙，乱了满头的青丝，偷了香，又往别处吹了去。
不服输的少年们个个热血沸腾，斗志昂扬的跃跃欲试。
考试正式开始。
十个靶子，一字排开，全都拉开了架势。
路遥排在三十五号，一个中间的号码，前面三轮的人比完之后，有一个甲子堂的学生连续两箭都差点射中靶心，得了最高分数，赢了满堂喝彩。
轮到路遥和金宸上场。
金宸挨着路遥站着，弓已经拿在了手上，伸长了手对着前方放着的靶子比了比，回过头看着一脸严肃认真的路遥，金宸以为她是开始害怕了，忽的就笑了。
“路六，要不要你七哥哥教着你点？”
路遥刚抽了一支箭出来，正要搭到弓上，闻言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偏过头看着一脸嬉笑的金宸，半点未为之所动。
“老七，咱们正儿八经的来一场吧。”她表情严肃，语气也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认真劲，嘴上说着的来一场，像是在无声的要比拼什么一样。
金宸脸上玩世不恭的笑意有些僵了，打量了路遥一眼，看着她这清清秀秀的一张脸，哪哪的都是小小一只的样子，又忍不住有些想笑，但到底没笑出来。
“我可正经了，就是每次一搭上你，再正经都显得不怎么正经。”语气里的敷衍隔着千里之外都能够听得一清二楚。
路遥没在意，只转了身，不再看金宸。
抬手，瞄准，拉弓，手松，箭出……
一系列动作干脆利落，比起两边还在不停的找着方向，小心翼翼的瞄准，费力的拉弓的其他人，她这一举动，就像是往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粒石子。
打破了湖面的平静，却又没有掀起太大的风浪。
金宸脸上的笑容僵了一僵，带着几分不可置信的仔细往路遥的靶心看了一眼，又看了路遥一眼。
“你你你……”金宸指着路遥的手都在哆嗦：“不可能，刚刚肯定是瞎猫碰死耗子，是运气。”
金宸怎么都不肯相信眼前的情况是事实，但是箭在靶心上，稳稳当当的，又让他完全没有理由去怀疑自已的眼睛，最后最合理的解释就成了运气。
对，肯定是运气，这不可能是路遥的实力！
不然路六要有这样的实力的话，依照她这强到过份的好胜心，怎么可能每次在跟他玩投壶的时候都输给他！而且他们以前又不是没有比过射箭，她哪次赢过？
不，不说赢，准确的来说，她就没有一次是在五环以内的，拼死了命，眼晴都对成了斗鸡眼，也最多是踩个线，怎么可能一下子就进步这么快？
这绝对是刚刚好被她碰上的运气而已！
看台上的路家五兄弟几乎是第一时间站了起来。
像是生怕自已没有看清一样，还挤到了最前头，等到真真正正，确定无误之后，五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里全都是激动之色。
但很快他们就激动不起来了。
“老七，我说了，正儿八经的比一场。”相较于金宸的过分激动，路遥脸上的表情平静得不像话，眼神冷淡的看着他。
金宸被她盯得心里‘咯噔’了一下，有那么一瞬间，他竟然以为自已看到了路铭成。
可仔细一看，人还是那个人。
可总觉得，多了些什么，又少了些什么。
摇摇头，金宸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全都抛到了脑后，像是重新振作了一下刚刚被路遥一下子震碎掉的小心脏一样，金宸眼里也开始燃起了熊熊火焰。
咬咬牙：“比就比，到时候你可别哭。”
路遥颌首，那种无声的沉默，就如同是无声的轻蔑，激得金宸热血沸腾。
架势摆开，全神贯注，一箭射下，正中靶心！
“哈，哈……”金宸正要大笑，刚要转过头冲着路遥好好炫耀一番，告诉她，像他这样的才叫真正的实力，她那样的纯粹靠的是运气，结果才笑了一声，后面的笑就硬生生的往下沉到了谷底。
箭离弦，声凌利，到最后，直直的就冲着稳稳当当还钉在靶上的箭中劈了去。
第一支箭当中劈开，第二支箭稳稳占领靶心。
金宸：“……”
运气？
实力？
什么鬼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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