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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婉柔松开了抓着他的手，抬头看着他。
“江慕辰，若是以后我利用你。来让你保全我周全，你会不会恨我？”她看着他一双极其清凉的眸子，说话的时候自己都没什么底气。
他轻笑，嘴角上扬，惯有的温润笑意犹如初生的朝阳一般温暖人心。
“悉听尊便。”
苏婉柔闻言愣了一下，微微皱着眉头，“你不怕死吗？”
“已经犯了欺君之罪和私通之罪，我还有什么罪名，不过都是一颗脑袋。”
她听见私通二字，顿时就又几分语塞，微微红着脸怒目而视。
他却是微笑着缓缓站起身来，低头看了一眼她，“换身衣裳吧。外面的事情还需要你去交代，连翘和小全子他们都一头雾水呢。”
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还是血迹斑斑的，没有换过。
方才自己是晕了过去么。
“还有许许多多的人盼望着你死，你可不能就倒在这里。”
突然听他这样说，苏婉柔便是咬了咬牙点头。
忽然发现，无论是多么危险的场景，或者经历过什么重大的事情，就算身上如有重压，跟江慕辰说了几句便是会被他的思想给牵着走，便是会不知不觉的忽视掉那些让人喘不过气的痛处。
“谢谢你。”苏婉柔看着他，低声道。
江慕辰听了，站着静了一会，便是转而泛起微笑她：“谢谢我的话，就好好的活着。有我能帮上的事情，尽管叫我就是。”
苏婉柔看了一眼他身后桌上的油灯，灯火闪烁，心里不免得暗叹。自己与他这份关系，真是说不清道不明，被人发现了，还真的是足够浸猪笼骑木驴了。
从小学着道德女戒的她，现在还真是忽然有了几分自己是潘金莲一样的想法了。
“你知道我无法给你什么承诺。”
她回过神来，看着他的眼睛。“你也知道我们的身份。这样的话，你不会觉得我自私吗？”
他稍作愣了一下，便是忽然走过来，弯下腰，猝不及防的，他便是唇贴过来。在她的额头落下轻轻的一吻，犹如蜻蜓点水一般。
他站正了身子，对着她轻笑，“你我都是自私的。我对你好，是因为我喜欢你，而不是什么大无畏的善。”
他没继续说下去自己真正想要说的话，宫中动乱是谁都知道的事情，但是对于蝶衣的身份他是知道的最为清楚的。
周曦若是有一日东窗事发了，他江慕辰留在宫中，是为了保全苏婉柔的活路，哪怕几乎渺茫，若是真的到了那一日，他拼死也要带她离开这个深宫高墙。
“我先走了。玉香在她房中，你休息好了就去安排一下吧。”
他收拾好自己的医药箱，便是提着箱子就就离开了内室。
苏婉柔独自坐在床上，眉头紧缩。
另一边的棠宁宫内，今日是周煜光临。
周煜一进了棠宁宫，就看见?妃穿着红色罗裙，端坐在大殿中央。看见周煜进来了，她便是站起身来请安。
“你一直坐着在等朕？”周煜伸手虚扶了一下，声音有几分极冷漠，与平日里众人听到的声音有几分差别。
他是先去了丽美人的崇安宫，后半夜才来棠宁宫的，看样子?妃已经是在此等候多时了。
?妃心中一冷，依旧是面带笑意，镇定的看着周煜，语气温和说：“臣妾只是睡不着。就索性在此坐着。”
周煜没有再继续说什么，便是慢慢朝着内室走去，?妃看了他一眼，垂着头跟上去默默走在他身后。
打扮的不错，看来今日还是花了一些心思的。
比起丽美人来说，此时的?妃确实是更容易引起他的兴致。不是什么丽美人和染青鸾的浓妆淡抹，也不是良婕妤的淡扫峨眉，更不是苏婉柔平时摆出来的那份中正平和。
清纯多妖，周煜的脑海中忽然就出现了这个词，觉得几乎可以形容眼前这个?妃。
“染青鸾被发配到尼姑庵去了。”周煜走进内室，坐在了美人榻上，漫不经心的开口。
“臣妾知道。”?妃对着他福了福身子，便是柔声道“有罪之人，罪应如此。”
听到她实诚的话语，而不是什么假心假意的说几句劝慰的话，周煜的心中忽然就都她多了一丝满意。若不是她是皇太后所器重的人，周煜觉得他对她可能会仅次于苏婉柔。
?妃靠近他的身边，她身上有一些若有若无的香气由鼻翼沁入鼻中，是淡淡的桃花香。除了浓郁的玫瑰之外，这是最为令人心猿勒马的香味了。
“你的房中倒是不熏香。”周煜看了四周一眼，?妃的房子里没有其他宫妃的熏香，也并没有摆放什么花卉盆栽，只有几幅书画和瓷瓶。
“臣妾出身贫寒，并没有那个习惯。”她坐在他身侧，温和的笑了笑。
周煜伸手抓起了?妃一缕散落在肩上的黑发，凑近了闻了一下，还真是奇了怪了，她身上的那股子淡淡桃花香竟然一瞬间就消失了。
他再细细闻了一下，那股子香味真的好似消失了一般。
周煜原本就漆黑的目光此时更是幽深了一些，手也是已不自不觉的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妃的脸。她的脸也开始露出红晕，一双极其柔媚的眼睛却含着清澈的柔光，想让人有几分情不自禁将这柔情似水一般的女子给揉进怀里。
不过可惜的是，周煜不是什么平凡男子，不会因为这一点香味的小把戏就给乱了心智。
但是对于?妃，他还是挺有兴致的，这样柔顺乖巧，不见什么锋芒的女子，在她的后宫中很是少见。
于是，他的语气放柔了许多：“明遥，你很实诚，但胆子也挺大。”
?妃轻笑说：“臣妾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这样说臣妾。”
周煜能够叫她的本名，?妃的心里此时已经是十分的惊讶了。胆子大或者不大的言论，她都可以不去计较。
“朕这是夸你。”
“那嫔妾只能受着了。”说完，她的眼底忽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周煜可是何等敏锐之人，便是微微眯起了眼睛：“怎么了？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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