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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霓裳，你不是失忆了吗？
那你又是怎么记得你母亲的事情？怎么知道尹落月的过去？
装模作样就真的那般有趣？我离开长阳山带你四处求医问药，带你去寻回你的记忆，到头来，都是你演的一场戏？
眼见两人缠斗的身影化为光影，卫祁扬径直往前迈了一步。
绯夜握着剑的手颤了颤。
眼神淡淡的扫过绯夜，卫祁扬面无表情的说道：“她打不过阮霓裳，你若是想要她活着，劝你去找人阻拦。”
绯夜一愣：“你不杀我？”
“我为何要杀你？”
“路线是我故意透露给她的。你夜里去寻觅路线的事情也是我告诉过给宫主的……”
“不是你做的。”
卫祁扬的声音极其低，却是很笃定。
“是尹落月自己就有所察觉让你去落实罢了。”
绯夜地垂下，沉默片刻后，喃喃出声：“对不起……”
“没必要与我道歉。若不是你，我还看不清阮霓裳。”
冷笑一声，卫祁扬拿着剑朝围着自己的人走去，那些人看见周身散发着戾气的卫祁扬，一个个背脊阵阵凉意袭来。
“去护着你们宫主，还是死在我剑下？”
听雨剑轻轻一扬，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冽的寒光。
那些人面面相觑，最后视线都看向了绯夜。
沉吟片刻，绯夜起身一挥袖：“跟我去护着宫主！”
一群人飞窜出身，跟着绯夜一起朝着二人消失的地方追了过去。
分明还是夏末秋初，卫祁扬却是觉得四周寒风阵阵。
驾着轻功朝着和方才阮霓裳消失的地方相反的方向慢慢走去，步步迟缓在丛间密林之间，有落叶朔朔落下。
阵阵秋风，衣袂纷飞之间，有风涌进广袖，泛起阵阵凉意。
头也不回的也一直往前，卫祁扬沉着双眸，双唇抿得紧紧的。
自此以后，她阮霓裳与他无半点关系。
轰隆！一声巨响，宛若一声闷雷。接着四周的树木都开始摇晃，有飞鸟惊恐不安的飞窜而出。
卫祁扬下意识的回过头去，脸色一白，想也没想的就提脚朝着原路返回。
出口那里是烟尘滚滚，什么也看不清楚，四周慌乱的逃窜着那些下人。
伸手抓了一个下人，卫祁扬问：“怎么回事儿！”
那下人吓得整个身子都不住的颤抖，慌慌张张的看着那入口：“宫……宫主大人走火入魔，把那姑娘给抓了回来，她们俩一路打进了暗道里，然后里面就爆炸了……”
一把松开了那下人的手，卫祁扬直接就朝着在掉落砂石和灰尘的暗道里跑去。
大量的人潮似无头苍蝇一样乱跑惊叫，纷纷逃命。只有他是逆着着方向朝里奔走。
里面还有建筑坍塌的声音和巨石滚落的响动。
卫祁扬加快脚步朝着里面奔去，就看见了倒在地上的绯夜。
连连咳嗽了好几声，绯夜捂着心口抬头看了他一眼：“卫祁扬？你怎么没走？”
话音未落，此时已经空空荡荡的揽月宫中飘荡着尹落月的笑声，那笑意肆虐，极其癫狂。在一连串的笑意之后，她的声音冷然下去。
“不是我的错，都是你们落英阁！都是你们落英阁害了子佩！”
整个揽月宫此时更加剧烈的震荡了起来。
尹落月一身染血，发丝散乱，双眼赤红，有青筋在额头和手腕上暴起。
她隐匿在此处的时候还修炼过魔功，为了青春永驻，此时因为情绪极端暴走，魔功反噬，走火入魔。
而另一侧的地面上，却是倒着浑身是血的阮霓裳。
原本干干净净的青白色衣裳落满了灰尘，夹杂着或深或浅的血渍，衣袍宽大，瘦弱的她看上去就像脆弱的木偶。
灰白色的抹额上，也染上了一点猩红。
“祁扬……”
挣扎着朝着卫祁扬看来，阮霓裳一口鲜血吐出。
她自是武功高强，可是到底抵不过浑然不顾的魔障之人。与尹落月的打斗败下阵来，还被她拽来了揽月宫，说要让自己与她一起长眠于此。
面前落下一袭白衣，揽过她的腰和腿弯，将她给抱起。
还是一如既往温柔的声音，恍若是山涧清泉一般透彻：“我带你走。”
尹落月站在高处，依旧是痴魔的笑着，嘴里反反复复的念叨着子佩的名字。
四周的巨石不断滚落，她脚下的建筑物也开始出现了裂痕。
卫祁扬抱着阮霓裳奔向入口，回头看了一眼绯夜，他沉眸道：“跟我们走！”
而绯夜却是笑着摇了摇头：“我想陪着她死。”
看了一眼卫祁扬怀中的阮霓裳，绯夜的双眸中尽是温柔，轻声道：“你比我幸运。”
不过一瞬间，绯夜飞身就朝着尹落月奔去，巨石瞬间急速滚落，尹落月脚下的建筑也在此时轰然倒塌，绯夜抱住了尹落月，任由尹落月手中的剑不断的砍伤他。
咬牙，卫祁扬掠起轻功，带着阮霓裳朝外飞奔。
身后闷雷一般的坍塌声继续，一切都淹没在尘埃里。
卫祁扬带着阮霓裳出了暗道，呼吸到了外面新鲜的空气。
小心翼翼的放下阮霓裳，正准备为其检查伤口，却是被阮霓裳一把拽住了手。
“祁扬……”
脑中迅速想起她恢复记忆的事情，卫祁扬一把甩开她的手，声音带来几分阴冷。
“你记忆已经恢复了？”
既然已经被他给发现了，若是再继续隐瞒也没有任何意义。
阮霓裳点了点头：“没有全部恢复，但是绝大部分都已经想起来了。”
“什么时候？”
“从悬崖掉下落入揽月宫之后……就想起来了。”
沉默片刻，卫祁扬道：“为何不告诉我？”
“因为若是告诉了你……你就会送我回去落英阁。”
眉梢一挑，卫祁扬似乎听到了什么极其可笑的事情，从牙缝里挤出一丝冷笑。
“哦？所以如果不是因为尹落月，你还打算继续装模作样多久？”
阮霓裳的唇齿起了又合，似乎是受到了什么剧痛一般，猛地一皱眉，就闭上双眼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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