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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卫祁扬也可以共赴云雨，用不着你。”
顾少商上半身前倾，未束的外袍忽而就自右侧肩膀两边滑开，松松垮垮垂落在手弯处上，心口大片细腻而白皙肌肤露出，甚至媚人。
阮霓裳移开视线：“穿好你的衣服。”
顾少商弯起眉眼，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可是你即便是缓解了蛊毒，你还是我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蛊毒到后期就不仅仅的媚药的作用，你也知道吧？会反噬你全身，导致你走火入魔。”
她沉默不语，看着一旁摇曳的烛光出神。
顾少商久久的盯着她，忽而说道：“你我是要一起去魔教找回那群人的。也只有你和我，才是一对儿。”
眼神阴冷，她不置于回答。
顾少商从卧榻上站起身来，走到阮霓裳跟前，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你之前还为了他与我对峙，现在你还不是回来看我了。你可知道当时那一剑有多疼？”
“不要去想卫祁扬了，他们名门正派，不会看得上你我这种苟且偷生的人……”
话音未落，阮霓裳一掌就推开了他，顾少商突然神色一变，直听得他闷哼一声，眉头紧皱着，捂住了自己的左手胳膊。
她那一掌根本就没有用多大的气力，也未曾伤及他的手臂。
眼神一凝，阮霓裳上前就撕开了他的衣袖，伤口在他的臂膀上，有着两个小窟窿，血液已经凝聚成了黑色，一看就知道这是蛇的齿痕。
毒液已经蔓延了他整个左手的手臂。
阮霓裳阴沉的目光盯着他：“魔教的人弄得？”
笑着推开了阮霓裳的手，顾少商拉上衣裳：“不过是一条小毒蛇罢了，我不是喝了药了吗，你进来的时候也应该问道药香了吧。”
好似很开心一般，顾少商眼底的笑意更深：“霓裳你是担心我了？”
抬起眸子，阮霓裳望着他，语气平淡道：“你自己方才都说了我们生死共同，我不能担心自己的命？”
“你真是难得一见的心狠女子啊……这么些年我待你这么好，你却连一句好话都不给我。”
“好话？”
阮霓裳忽而轻笑一声：“你顾家杀我落英阁的人的时候，也没给我们说话的机会。”
沉默了许久，顾少商看着她，眼底的情绪晦暗不明。
“那你当初落英阁死了多少人，你杀我顾家家丁多少人不就好了？”
他似是开玩笑一般挑起眉梢看着她。
阮霓裳长睫垂落，幽幽的盯着地上二人的影子。
“杀了你顾家的人，然后让你顾家与我落英阁继续世世代代成仇？我可是只想好好的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维护好我落英阁的生计。”
若是能杀，她当初早就和他同归于尽了。
可是她的母亲告诉过她，落英阁是他们祖祖辈辈的心血，不能毁于一旦。
身在江湖，没有什么比或者看见那些仇恨人相继死去更为快意的了。
复仇之后，那些死去的人亦是不会活过来了。
她替人杀人这么多年，多少人都是为了恩怨情仇去买凶，可是结果又如何呢？
正准备转身离去，身后的人却是忽而一动，直接伸手就点住了她的穴道。
“顾少商！”
顾少商轻笑一声，款步走到她跟前。
甚是眷恋的用手轻轻抚摸她的脸侧，滑过她脖颈的肌肤。
目光阴沉的盯着顾少商，阮霓裳试着在体内运气去解除掉自己身上封住的穴道。
然而，就在她快要解开的瞬间，顾少商的脸却是瞬间放大，唇瓣轻轻的落在了她的唇上。
阮霓裳挣脱开，迅速的往后撤离，腰侧的沐风剑就已经拔出来。
“你想死吗！”
顾少商轻轻舔了一下自己的唇瓣，轻笑：“他碰过你吗？”
不等他说完，阮霓裳一剑就把旁边的桌子给劈成了两半。
奋力的擦了擦嘴，怒气冲冲地摔门而出。
卫祁扬还在赶去长阳山的路上，近几日都是吓雨，地面湿滑，所以山路就没有阮霓裳回去城内那么好走。
带着斗笠，卫祁扬一脸沉静似水的驾着马车。
身侧没有了那个熟悉的人，总是感觉少了一些什么。
摇了摇头，卫祁扬轻笑一声，一切只不过是自己的习惯罢了吧。
就像当初苏婉若离开了长阳山之后，他也觉得整个长阳山空落落的。
看着前方被雨水打湿的路面出神。
估摸着她应该也到了城里了。
继续行驶了一段路程之后，雨势忽然加大，瓢泼的暴雨铺天盖地的袭来。
卫祁扬把驱赶着马车去了路边一个驿站里歇息。
摘下了斗笠，抖落了一下身上的水渍，整个衣服都已经被雨水给湿透，混身上下都带着一些黏腻的不适感。
“给马喂点肥草。”
吩咐了一下马厩的小厮，卫祁扬拿着斗笠就准备朝着客栈里走去。
“客官您打尖儿呢还是住店？”
身后传来的声音有些熟悉，卫祁扬转过身去，就看见那小厮摘下了头顶的帽子，一脸笑嘻嘻的看着他。
“祁扬。”
“……”
不答话，卫祁扬直接去拉了马的绳子就准备带着马走，而阮霓裳也一下子扑上来把绳子死死抱住。
“祁扬，见到我你不开心吗？”
扶额，卫祁扬皱眉：“你怎么阴魂不散的……不是回去落英阁了吗？”
“我想你了所以来找你了，估算了一下路程和天气，想着你应该还没到长阳山，算了一下马的速度，估摸着你应该会到这儿了。”
松开了手中的绳子，卫祁扬睨了她一眼，冷笑一声：“你还真是玲珑心啊。”
极其娇羞的笑了笑，垂眸到：“也不过是一般聪明而已。”
“你还真以为我在夸你？”
顺手就自然而然的揽过了卫祁扬的手臂，阮霓裳笑道：“你说的话我都当做你是在夸我。”
漆黑的双眸忽闪忽闪的，宛若星河璀璨，满是期待似的看着他。
盯着她额上的已经洗干净了没有血迹的灰白色抹额，卫祁扬扫了一眼她身上穿着的紫色衣裳。
“抹额跟你不配，还给我。”
“那你说你不赶我走了，我就还给你。”
“我重新买一条。”
最后还是在客栈住下了。卫祁扬给自己开了一间房，进门的时候身边后那个女子又死皮赖脸的跟了进来。
外面的狂风暴雨依旧，偶尔伴随着电闪雷鸣。
卫祁扬铺好了被子躺上去，斟酌了一下，看了看坐在对面美人榻上的阮霓裳。
“阮霓裳。”
阮霓裳冲着他笑道：“你叫我霓裳吧，或者就叫你之前给我取的名字，木槿。”
脸色如常，卫祁扬重复了一边：“阮霓裳。”
拉过了一旁的被子搭在腿上，阮霓裳一脸正经的看着他：“在。祁扬你要我做什么，端茶倒水还是捏腰捶腿。”
卫祁扬沉默了片刻，忍住了想要拔剑而起的冲动：“我只是想问问你，真的就那般喜欢我？”
丝毫不加犹豫，阮霓裳直接就跑了过去，坐在他的床沿旁边盯着他。
“是。”
微微挪动了一下身子与她拉开距离，卫祁扬看着她继续：“你想起来当初为何会浑身是血的倒在我院子前面了吗？”
“没有。但是我想起来我们初见的时候，你从湖边的高楼落下的时候。”
卫祁扬愣了一下，随即苦笑道：“所以你想说的是，你对我一见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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