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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月荷心念突然一动，表面上依然笑盈盈的：
“我前段时间出了趟远门，好些天不在家。怎么，她也生病了？”
“难怪……”
陈大夫点点头，这才开口笑着：“她前些日子让我帮着跑了两趟刘家，帮着看了下刘大娘的老寒腿。”
“是嘛……”
等陈大夫走出她的视线，季月荷才沉下脸来回了屋。
陈大夫这趟来得蹊跷！
她可不认为，陈大夫连个妇人小产后遗症都需要来问她的处置方法。
如果真是这样，她这个游方郎中不做也罢。
反倒是她几度欲言又止，又是提及小产，又提及刘氏……
莫非……
她旋即又摇摇头。
不对呀！
就算刘氏小产了，她也犯不着专程跑这一趟。
难不成是为了挑拨她和刘氏的婆媳关系？可，她没有这么做的理由。
那，她又是为了啥？
还有，前两天刚刚才见过关老大，他怎么也没有提及？
季月荷纳闷了。
不过，她手脚快速地收拾了些东西，又捡了30个鸡蛋。这些鸡蛋都是从乡邻手上收上来的，正宗的农家鸡，鸡蛋香得很！
又拿了两包红糖，外加一些红枣、当归，都放进篮子里。
用一块布盖上，这才提着篮子出了门。
她打算去一趟老大家。
无论如何，她还是刘氏的婆婆。不管是出于为了堵住悠悠众口还是什么，她也得走这一趟！
“娘，您这是……？”
冯氏今天心情非常好。
爹娘出一趟远门，不但把关老三带上了，回来后，还分了这么多好东西。尤其是，关老三这趟回来，不但懂事了不少，还额外给了她10两银子！
关老三居然也会挣钱了？
这一点，是最让冯氏兴奋的。
尤其是刚才，娘又请了大夫登门替她探脉，这让她更是欢喜莫名。
想来想去，觉得自己怎么着也该表示一下。这才翻箱倒柜，找出前些日子娘给她的甜点，用托盘装了，这才拿出来。
不料，就碰到正要出门的娘，这才问了出来。
“我去趟老大家。”
季月荷想了想，又停下了脚步：“刘氏最近怎么样，有来串门没有？”
“大嫂？除了大前天晚上，旁得……好像没看到大嫂出来。娘，怎么了？”冯氏一脸好奇地抚摸着自己的大肚子。
“没事儿。”
连冯氏都不知道此事？
莫非……
刘氏故意瞒着大家？
仔细一想也不是不可能。
二房都有四个孩子了，大房就一个。再则大宝现在都七岁多快八岁了，刘氏的肚皮迟迟没有动静。
按理来说，以刘氏的性子，她怀了身孕，应该大张旗鼓到处宣扬，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
又怎么会悄无声息地，谁也不说？
难道，是因为她不慎落了胎的缘故？
这么一想，倒很有可能。
季月荷把往外走的脚步收回来，目光突然落到冯氏抚摸着肚子的手上。
“孩子都还好吧？这里有点小东西，你拿回去吃吧。”
等冯氏懵懵懂懂接过，她又赶忙叫住她：“等一等！”她把当归和红枣一类的药材挑出来：“你现在怀着身孕，是药三分毒，还是少吃药的好。拿回去吧。”
“啊……嗳，嗳！”
冯氏都被她的动作搞蒙了，突然才想起自己手上的甜点，赶忙拿给季月荷。
季月荷也没推辞。
直接收下了。
冯氏看着季月荷回屋的背影，又看看自己手中的竹篮：“奇怪……”
都一口锅里吃饭，娘怎么单独给他鸡蛋？
还……
她盯着篮子里的鸡蛋发愣。
等晚上关老三回来，就忍不住和他说起此事。
关老三只沉默了片刻，突然“呲”一声笑开了：“娘给你，你就收着。至于大嫂那边……你就别管了。”
他让冯氏别管了，可次日，他就咦“大宝欺负了二丫”为借口，去关老大家转了一圈。
关老大自然不在家，听到动静，刘氏倒是从屋里出来了。
看着刘氏憔悴的面孔，他心中就有了数。
晚上，他回头又把关老大从屋子里叫了出去。
关老大已经从刘氏嘴里得知了白天关老三过来之事，尽管心中不虞，他还是大气精神招呼三弟。
听着关老三絮絮叨叨说了一堆，他也没放在心上。
说起来，小时候他的记忆晚，季月荷这个后娘过门时，他还在吃奶的年岁，等他明白事理后，就对这个三存了很重的敌视心理。
三弟其实一开始很黏他。只是被他明里暗里收拾了好几次后，他就一直远着自己。
儿时的他觉得自己长本事了，可大了之后再看，才知道那时的自己有多傻！
眼下，看着三弟为了大宝险些推倒冯氏之事来找他，他似乎又看见了当年，自己欺负老三那时候……
“大哥，大哥！”
见关老大在神游太虚，关老三忍不住拉了他一把。
关老大终于回神：“行了，我知道了。回头我就收拾那小子！”
大宝那熊孩子怕挨打吗？
怕！
挨打时哭得比谁都厉害。
可打完后，该做啥依然照做，纯粹就是“打不怕的程咬金”。
所以，即便关老大揍他一顿，要动手的时候，他照样毫不犹豫的动手。
两兄弟都心知肚明。
正因为如此，关老三眸子一闪，这才嗤笑一声：“对了，中午的时候，我去找你时你不在家。不过，我瞧着大嫂的脸色不对。和我家春花之前怀孕的样子很像……大哥，莫不是大嫂又要给我添个小侄儿了？恭喜恭喜啊！”
“别瞎说，我都不知道的事儿……”
关老大还不知道枕边人的小日子吗？
刘氏这段日子的小日子就没停过，还添什么小侄儿……
可等关老三离开后，他却想起刘氏的种种异常。
想起她之前就不准自己碰她，想起她的小日子这次，是不是也太久了些？
关老三1不动声色上完眼药，高高兴兴离开了。
可关老大心中，却被种下了一根刺！
回头他就开始观察起刘氏来。还果真如三弟所说，刘氏的脸色蜡黄，神态萎靡，十足十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
难道说，她真是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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