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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这收敛的再快，还是被顾娇然捕捉到。
顾娇然不动声色的叹息，“你应该清楚，我对你不只是仅仅丧失和下属的关系。”
“总裁……”
“你如果把我当朋友，那遇到什么困难就告诉我。”顾娇然词句坚定，带着十分诚意。
这样的她，也让艾思瑞心里感动。
“其实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只是我奶奶要来A城了。”艾思瑞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面上也露出苦涩。
“你奶奶和你关系不好吗？”顾娇然看着她面上的苦涩，有几分好奇。
艾思瑞跟在他身边两年的时间，可她对于艾思瑞的事情却一知半解。
艾思瑞也从来没有在她面前提起过家人。
先前她还以为艾思瑞已经孤身一人，没想到她还有一个奶奶。
“我和她的关系早已不能用不好来形容，更贴切一点，像是血海深仇吧。”
艾思瑞无奈的摇头。
似乎对于自己的奶奶有千言万语，却又无法说出口。
“不介意的话，给我说说你和你奶奶的事情吧。”
顾娇然思量再三，还是将自己手头上的工作先搁置到一旁。
眼下较为重要的是艾思瑞的事情。
“我一直都没有告诉你，其实我是来自庆南村的。”艾思瑞吐出一口浊气。
庆南村……
顾娇然眉梢微拧，这个村子在他印象中是个非常落后而又封建迷信的村子。
“我妈妈生我的时候难产死的，而在我妈妈怀孕之前，我奶奶曾经去找人算过一只卦。”
“那算卦的人说我就是一个天煞孤星，奶奶知道后就回去逼我妈妈落了我。”
话说到这，艾思瑞感觉自己的喉结有些艰涩，“不过妈妈并没有妥协，她不相信那个算卦的人说的话，坚持把我生下来。”
办公室那一股悲伤的气氛缓慢蔓延。
“你妈妈因为生你而难产死了，所以就更让你奶奶觉得你是一个天煞孤星。”
顾娇然做出一个概括。
听到这些事情的时候，顾娇然心里除了愤怒之外，还有许多的无力。
你说要是事情没有这么凑巧，或许天煞孤星的名讳也就不会落实。
偏偏艾思瑞母亲难产死了。
“嗯，后来爸爸和隔壁村的寡妇搞到了一起离家出走。”
“奶奶又将这件事情怪到我的头上，每天看见我就非打即骂。”
艾思瑞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语气。
顾娇然没忍住打亮站在眼前这人。
如果这些事情不是艾思瑞自己说的，她也不会相信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艾思瑞的身上。
“后来啊，我有一次差点被奶奶给打死，还好村长把我给救了出来。”
“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回过那个家，一个人在外面漂泊打拼。”
艾斯瑞说完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耸了耸肩。
“那她现在还来A城找你做什么？”顾娇然面容清冷，眼神触动。
“她说在村子里给我相了一户人家，让我回去嫁人。”提起这件事，艾思瑞的情绪明显激动。
早前她离开家乡，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却还是将那些人的联系方式给保存下来。
艾思瑞也是最近才接到奶奶的电话，说给他找了一户好人家，让她回去嫁人。
“总裁你说我怎么可能会同意，所以他就亲自来A城，想要抓我回去。”
在艾思瑞说着这些事情的时候，顾娇然全程都关注着她面上的变化。
面上以及眼神中的情绪蹂躏着复杂，唯独没有恨。
顾娇然垂下眼帘，“你不恨她吗？”
“恨？”
艾思瑞一怔，随后哂笑，“不是没有恨过，但是恨她又能改变什么？”
“在我恨她的每个夜晚，我都感到非常的坐立难安，甚至夜夜无法入眠。”
“那段日子我会一直胡思乱想，想着我是不是不该出生到这个世界上，又或者说难道我真的是天煞孤星？”
“但是很快我就想通了，一切都要跟从科学科学上是没有天煞孤星在一说法。”
艾思瑞面色溢出笑意。
也唯有用这样的说法，她才能够让自己不再胡思乱想，更不会钻牛角尖。
试问一个人从小就活在暴力中长大，活在天煞孤星的阴影笼罩下，还能活得多乐观天真？
“你真厉害。”顾娇然笑看艾斯瑞。
在得知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之后，顾娇然也是打从心底佩服她的处事态度。
倘若这种事情发生在她身上，顾娇然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像艾思瑞现在这么出色。
“总裁，我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外人，没有资格说什么。”
“我也不知道你身上到底背负着多大的仇恨，我只能告诉你，放下仇恨，真的会开心很多。”
艾思瑞认真的给顾娇然说道。
“……”
这话一出，顾娇然脸上的弧度荡然无存。
办公室里的气氛瞬间多了几分压抑。
顾娇然置放在桌面上的拳头更是死死的攥着，明显在克制着自己心中翻涌的情绪。
瞥见顾娇然的拳头，艾思瑞开口道，“有时候尝试着打开拳头。”
言罢，艾思瑞还上前掰开了顾娇然的拳头。
“我没记错的话，从我第一次见到你，你的双手就一直呈现拳头的状态。”
“你身上背负着很多。”
艾思瑞戳破顾娇然身上的负担。
唯有身上承受太多的人，才会每天紧握着自己的拳头。
她也是过来人，怎么会不知道这种感受。
“放开拳头，放下仇恨。”顾娇然口中呢喃着这句话。
?然，顾娇然缓慢抬头，“你不懂。”
“我并不是没有想过放弃，但是我不能放弃。”顾娇然掷地有声。
如果条件允许，谁不愿意一辈子无忧无虑的长大，又有谁甘愿背负着这么深沉的包袱？
压在她身上的是自己父亲的姓名，是母亲的失踪以及多年的植物人。
除此之外还包括厉父厉母。
“我的人生早就已经毁了。”顾娇然轻声说道。
那场车祸带走的并不是四个人的姓名，还有的是曾经的她和厉慕梵。
“这……”
艾思瑞内心震撼。
她能感受到源自于顾娇然释放出来的那股压抑感，里面掺杂了很多言不由衷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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